第二天,安格睁着个红眼睛,顶着黑眼圈,坐在花房里和一个陌生人聊天。
“夫人您好,您能把伸手过来让我看看吗?”女人友善说着。
安格以为她是要看自己的伤口,便手心向上,大张着五指,把手递了过去。
女人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番,又坐了回去。
“您喜欢这片景色吗?”女人的手往外面花园和草坪指去。
安格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远处郁郁葱葱,生机勃勃,饶是付费公园也没有庄园的景色好看。
可安格却摇头:“不太好看,我还是喜欢东方的小桥流水。”
“哦?具体是哪里不好看呢?”女人眼神专注,让安格十分安心。
“唔,有一种让人不安的感觉。”
安格仔细在脑中搜刮词汇,想着如何在避免得罪泽安德的情况下,又正确地反馈出自己的感觉。
“是有种压抑和窒息的感觉吗?”
女人像是安格脑中的蛔虫,正确的用外语说出了安格所想。
“对对对。”安格点头,可随即又摇头,“也不是那么压抑,就是有时候会……”
花房布置温馨,各色花朵娇艳美丽,香气令人愉悦舒适。
安格在花房里一边吃下午茶,一边和奇怪的知心姐姐沟通,不知不觉说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间,安格不知道的是,泽安德也坐在电视前看了一个小时。
她们的一举一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传进了泽安德对面的电视里。
作为家族办公室精神医生的常客,泽安德对一些心理问题十分了解。
他摇晃着酒杯,认真的听着,刀削般的侧脸同样是表情冷峻。
安格送走了知心姐姐,伸展了下坐久了的双腿,感觉心情愉快了不少。
书房内,知心姐姐在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菲茨罗伊先生。”知心姐姐颔首。
“说吧。”泽安德下巴微抬,淡色的酒精顺着杯壁流入了他的口中,喉结滚动,性感撩人。
知心姐姐低头,不敢多看泽安德:“夫人的心理状态健康。”
“嗯。”泽安德早已知道。
“不过。”知心姐姐继续。
泽安德好奇地看向了她。
“夫人有轻微的抑郁症和焦虑症,应该是长久在庄园里生活,没有出门散心,昨晚她产生的幻觉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好,我知道了。”泽安德大手一挥,清退了书房内的两人。
管家在送走了心理医生后又回了书房,泽安德站了起来:“汤姆,备车,我们出去逛一逛。”
“真的?”安格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连手机都不玩了。
“是的,夫人,先生说要带您出去玩。”三号玛丽一脸开心。
“太好了,快点帮我打扮下,我要出去炸街。”安格用冲刺般的速度跑进了衣帽间,在里面翻翻找找了起来。
青春靓丽,活力飞扬,才是19岁少女的风采呀。
镜中,安格身穿粉色H型丝质长裙,脖间挂着宝石项链,头发微微卷曲,化着淡妆,清新淡雅,出尘脱俗。
在三号玛丽的陪同下,安格咧着嘴出了门。
抬头望去,安格被这阵仗给惊呆了。
是谁家要结婚了吗?怎么这么多车队?
黑色的轿车密密麻麻布满喷泉广场,每辆轿车前都站着一个戴着墨镜和耳麦的黑衣保镖。
放眼过去,一片黑,犹如乌云压顶般令人不适。
在看到安格出门后,众人齐齐鞠躬道:“夫人。”
安格下楼梯的脚步差点被这排场给绊倒,还好玛丽扶住了她。
中间的某大车车门打开,泽安德高大的身躯靠在车身,双腿交叉,透露出不怒自威的霸气。
他伸手,眼神充满了占有欲:“过来,格温。”
安格只觉得他在说:“小家伙哪里跑,你给我过来,我要吃掉你,嗷呜!”
安格身体在抗拒,玛丽察觉到了安格的僵硬,默默的将安格牵过去,把她的手放在了泽安德手中。
安格害怕地乖坐在后车座,泽安德关了车门,长臂往安格那边伸展,见此,安格懂事的主动靠了上去。
安格的头贴着泽安德的肩窝,小手放在他胸口。
泽安德满意的摸了摸安格的头发。
安格动了动嘴皮:“你,你也要逛街?”
女生的活动,他跟过来干什么?不觉得累吗?
“嗯,喜欢吗?”泽安德吻了下安格的额头。
怎么可能喜欢?
“嗯?”泽安德好心情地再次提问。
“喜欢。”安格小声道。
“格温,你在骗我。”
泽安德的话语气平稳,听不出来他的情绪,却让安格虎躯一震。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骗他?
他那么聪明,那么之前骗他的时候,他都知道吗?
被看穿的一清二楚的窘迫让安格缩在了泽安德的怀里,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继续骗我了?”泽安德有节奏地顺着安格的头,像是在顺Wenny一样。
“我哪里骗你了。”安格闷闷的说道。
“呵。”
熟悉的轻蔑声又在安格头顶响起,泽安德好看的眸子看向窗外,大手抚上了安格的脖颈。
安格的脖颈实在纤弱,泽安德的大手又如钢铁般坚硬,只要他愿意,轻易就能将安格的脖子扭断。
安格在他怀里瑟缩着,顺着他的视角往外看去。
车窗外,一开始是悠闲精致的田园风光,不久后就变换成了车水马龙。
第一次看异国风情的安格看得入迷,没有注意到泽安德往下凝视的复杂眼光。
安格开心地看着新鲜的美景,忘了现在所处的尴尬局面。
她好玩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取名为‘格温’?”
“格温不好吗?”泽安德声音淡淡。
“不好。”安格摇头,“Gwen、Gwen,一听起来就像A国语里的‘滚’一样。”
安格委屈抬头:“就是说你每次叫我格温,都在叫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