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那府经历了五年来最严重的一场大雨。
不过一天一夜,城市内的下水道已经不堪重负,排水功能丧失。
街道里的积水已经没过了成人的膝盖,甚至有人拿出盆和小船来当交通工具,更甚者直接坐在阳台上,在积水里钓鱼。
部分地区洪水后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垃圾、粪水、尿水。
天气转冷,微风瑟瑟,窗外又是一阵强风,树木东倒西歪。
安格拉了拉身上的披肩,乖乖的坐在一边,眼神怯怯地看着一旁的泽安德。
泽安德一手随意的点着沙发,一手拿着电话,在对着那边说话。
“嗯,以菲茨罗伊家族的名义往受灾地区派发物资……”
“多少?嗯,足够了,你先去一趟。”
“你的脑子是被洪水冲走了吗?这还需要问?”
泽安德突然的暴躁让安格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感受到一旁女人的害怕,泽安德扭头看向低眉顺眼的安格,又对那边说道:“学校那边,用格温夫人名下的慈善基金会,发放物资。”
安格听着,眼珠转动:我什么时候也有慈善基金会了?
指点完毕,泽安德挂了电话,头往后靠着沙发。
他已经一天没有刮胡子了,脸颊上冒着短胡茬,显得硬朗又粗犷。
自前天晚上安格昏迷后,两人默契十足,再也不提Wenny的事。
不管真相如何,安格自知有愧,不敢再对泽安德大声喧哗了,连着对他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泽安德对2米开外的安格勾了勾手,安格默契地凑到了他跟前,窝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气息交融,安格撒娇似的蹭着泽安德的脸。泽安德的胡茬刮着安格的脸,痒痒的,又有种按摩般的舒适。
“别蹭了。”泽安德嗓音低沉。
安格果断停下,将披肩也盖在了泽安德的身上。
“我什么时候也有了基金会了?”安格柔声问道。
“早就有了。”
“那你该不会还用我的身份干了什么坏事吧?”
泽安德又是一声高傲的浅笑,安格皱眉,又为自己的愚蠢发言感到后悔。
泽安德捏了捏安格的脸:“放心吧,我帮你做的都是好事。”
安格眼波流转,手坏坏地骚扰起了泽安德。
泽安德压住了搞怪的小手,明显的耐心不够用:“别闹了。”
安格贴着泽安德的耳垂:“你这么久都没休息了,我想让你放松放松。”
泽安德眼神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呼吸加重,胸口起伏明显。
事后。
雨声渐渐小了起来,狂风也偃旗息鼓。
安格靠在泽安德怀里,看电视里说暴雨已经过去,后面主要任务就是赈灾。
安格拿起刀叉,喂给了泽安德一口水果。
泽安德唇齿接过水果,问道:“嘴巴还酸吗?”
安格害羞摇头。
“肚子还痛吗?”泽安德又问。
“讨厌,别再问了。”安格捶着泽安德的胸口。
这时,电视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脸庞。
阿利头绑小辫,正满头大汗,哼哧哼哧地一箱又一箱搬运物资,然后还对着镜头挥手笑,亮出一口大白牙。
安格指着电视惊讶道:“这不是你的艺术家朋友吗?他怎么上了电视。”
泽安德看着电视,语气平淡:“他就爱显摆。”
“你做了这么多好事,怎么也不去电视上露个脸?多好的机会。”安格替泽安德跃跃欲试。
泽安德摇头冷笑:“不必。”
露脸、出力的工作,自会有人替他做,他稳居后方,不必高调露面。
“啊—”安格遗憾叹息,“功劳不都被别人抢走了?”
“你在替我担心?”泽安德看着一旁的嘟着脸的安格,问道。
“对啊,你看人家多会在舆论上下功夫。”安格点头。
舆论?
舆论不就是愚弄大众、随手可改的东西?
泽安德下巴蹭着安格的脸,转移了话题:“我咨询过了。”
“什么?”
“胖胖那款的金鱼,已经在三个月前被划入了A国的国家三级保护动物。”
安格扭头看着泽安德,一脸惊讶。
看着还处在云里雾里的安格,泽安德点明:“意思是不能再大量购买了——多亏了你的旧情人。”
提到付随,安格偏过了头,不再看泽安德,低声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泽安德大手将安格的脸转到自己眼前,果不其然看到了她眼眶含泪的模样。
又因为那个男人哭了。
泽安德内心暴躁,按着安格的手下意识用力。
安格吃痛,控制不了自己的眼部肌肉,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
见此,泽安德内心奔腾的怒火无法压抑,他手臂颤动,握紧的手上青筋暴起,明显的暴怒前奏。
又在想那个男人,明明都过去了大半年,为什么她还不死心?
看着泽安德明显生气的模样,安格又是一阵惊惧。
安格连忙压过去,抱紧了泽安德,对着他的脸一通乱亲。
“泽安德,我最爱你了,我只爱你一人,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人,你是我一个人的,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安格闭着眼,手紧紧抱住泽安德的头,胡乱地、疯狂地亲着泽安德,满带热情。
泽安德被安格按在沙发上,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怒火被热情熄灭,暴怒的身体瞬间乖乖的冷静下来。
安格以为自己完全掌握了泽安德的情绪,正在欣喜,可不一会儿,泽安德轻松地就用双手将两人拉开。
安格眼神迷蒙,泽安德却眼神冷静,如同一汪清泉般没有丝毫的波动。
“格温,你又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