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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听他说。
教宗大人道:“简单说来,感谢你们提供的消息,羂索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此外就是,我忽然发现,羂索的梦想跟我是一样的,所以毫不客气地接手了羂索的资源,与悟对战的胜率大大提高了。”
“就是这样。”
夏油杰有脾气了,他本不是一个情绪外显的人,最火的时候也是笑着的,笑着下狠手,可惜,少年人的涵养与忍耐力都不够,面对的又是完全体的教宗大人,于是他怒极反笑道:“你那离谱的梦想,还有第二个人做白日梦吗?”
教宗大人才没被嘲讽道,不仅没有,他脾气颇好地解释道:“不愧是活了一千年的人,与他相比我的计划太粗糙了。”
“同样是创造只有咒术师的机会,我做减法,而他在做加法。”
“推动猴子的进化,让猴子变成人,普通人变成咒术师。”
夏油杰:“……”
怎么可能做到。
“咒术师与猴子的区别是大脑,特殊的性状让我们控制咒力,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能够改变普通人形态的咒灵,这计划已实现了三分之一。”
“剩下三分之一是收复这一咒灵。”
“至于最后,则是借由笼罩日本,无处不在的结界将这一频率的转变术式发射出去。”
“解释起来简单,操作是有难度的,这是一个起码要绵延两到三年的大工程。”
“此外,比起启蒙我更偏爱选民。”教宗大人说,“不是每个猴子都有变成人的资格,需要剔除那些不配进化的猴子才行,目前还没好的想法,互相争伐不是好选择……”
“够了。”夏油杰再也忍不住了,他近乎憎恶地打断教宗大人的滔滔不绝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嘛。”教宗大人露出熟悉的无奈的笑,“安心吧,不是术式公开这种手段,只是在最后想要坦诚点而已。”他说,“多了解了解我不好吗?毕竟,我们是世界上最接近彼此的人。”
夏油杰:“……”
他说得没错。
教宗的身上有他不愿承认的偏执、冷情与异想天开的自大,最不想承认的是,理智上,他可以理解成年自己的一切行为。
却冷硬地拒绝道:“不,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
他说。
教宗说:“那真是太好了。”
*
虹龙落地了。
夏油杰无法判断自己在哪,这是一处植被丰富的深山老林,年久失修的神社顶面布满青苔,一直毫无存在感的里梅从虹龙的尾巴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有别的事,或许是搜集两面宿傩大人的手指,又或许是别的。
夏油不知为何大点的自己将他带来这,或者说,他不能理解教宗大人所有的行为。
——为什么会带走自己呢?
他以为教宗大人更看重五条悟。
而成年的自己,他在此时的脑回路也让夏油杰完全无法理解,因为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地说:“关于术式咒灵操术,我想交给你的基本教完了。”
搭配咒灵的思路与漩涡极之番都是。
“但时间紧俏,还没见你真正地展开过极之番,此外,我也想看你拼尽全力能打成什么样。”他说,“要不要试试呢,对我毫不留情的战斗,可能性微小,但若你夺走我的咒灵,悟与我的战争就没有那么吃力了哦。”
“说不定就不会被我杀死了呢。”
完全不能理解的,意义不明的行为,他把自己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跟他打一架吗?
或者说被打?
如此想着,手上却很诚实地甩开背在身后的特级咒具游云。
夏油杰他真的,非常非常火大了,不仅如此,他对成年人几乎有点痛恨。
他到底是怎么轻飘飘地说出“杀死悟”这种话的。
想要否定,想要否定自己有一丝一毫变成眼前这人的未来。
禅院甚尔降临在夏油杰的身上,他努力撕扯自己并不壮硕的肌肉,用诡异多变的灵活转动关节的搏命姿势恶狠狠地攻向教宗大人,那些积攒了一段时间的废物咒灵则显现在他背后的半空中,空气无端泛起涟漪。
禅院甚尔的功夫注重敏捷,他让夏油杰将远攻与进程攻击相结合,封死敌人的前进路线,而自己却以诡谲的身形与武得密不透风的咒具挡住同样将自己算在内的攻击。
这是他结合从甚尔老师身上学会的身法与自身术式特性开发出的新技能。
教宗大人高兴极了,他的移动方式与夏油杰并不一样,所以不能完全避开,他跟夏油杰说:“当年在薨星宫,我这样攻击禅院甚尔,他没有被我打中哪怕一下,群攻配合特级咒灵是我当时最强的攻击。”
夏油杰没有理他,眼神略有些凶狠,教宗大人召唤出天元,天元大人手指在空中划动,无形的玻璃面遮掩住一切攻击。
他成为掩护教宗大人的盾牌。
如果能逼近的话……夏油杰想,如果他能触碰道天元,是否就有夺回天元的可能了?
抱着如此自不量力的想法,他几乎要伸出手了,但在即将碰到天元衣袖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预感击中了下,夏油杰想到了禅院甚尔,永远不要与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体术大师拼近战。
就在下一秒,与自己手上咒具一模一样的游云甩棍横扫夏油杰的面,若不是他放弃了收服天元,早就被打中了。
教宗大人又说:“我试图夺走禅院甚尔的咒具库——一只能容纳无限咒具的四级咒灵,因近身战远不如他露出了破绽,从那之后我就明白,不要靠近比自己强大的近战大师。”
夏油杰说:“够了,甚尔甚尔甚尔的,他是我的老师,他能够打败你,我也可以打败你。”理智在的话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情感上只想放狠话。
孩子怎么战胜得了成年人呢?
“我跟你完全不同。”这么说着,夏油杰身后浮现硕大的漩涡,那是极之番。
“我不会要杀死悟,我不会跟咒术界开战,我会用甚尔教给我的体术打败你。”他说,“正如娜娜明说的一样,这个世界是很狗屎没错,有许多一点儿都不尊敬劳动与拼上性命战斗的咒术师的讨厌的人,但也有许多好人。”
“像父亲母亲那样的好人,为什么要被杀?”
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最感觉到痛心的点。
教宗大人说:“这是为了新世界作出的必要的牺牲。”
此刻的夏油杰,他砍出右手手刀,他不清楚的是,自己眼下的表现,跟在得知五条悟死亡的十六岁的夏油杰一模一样。
他用冰冷的语气道:“果然,你还是去死吧。”
极之番几欲炸裂。
教宗大人说:“我当然会去死。”
“但不是现在。”
倏忽,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