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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诞生不世出的天才,整体实力还是不错的。”夏油杰说,“介入京都势力,一方面能够隐蔽地探测羂索在其中的布局,另一方面也能延续东西二地对峙的平衡局面,我认为互相牵制比一家独大更让人信任。”
他似乎说完了。
硝子却忽然道:“不止吧。”五条悟眼珠子微动,他意识到,硝子的语调不一样了,从灵动到沉郁,严肃极了。
她抛弃喝得只有一层底的咖啡,伸出三根手指,还有第三重原因。
“想要实现羂索的梦想,咒灵操术,也就是你的身体是必不可少的,你是想借此同东京势力割席,走上那条世界线的老路,引他出现吗?”
制造决裂的、对峙的假象,深入被羂索经营千年的,布下蛛丝般细密天罗地网的京都,以身为饵,将藏在阴影中的眼钓出来。
硝子冷笑,是冷笑吗?她说这话时真没感情:“你以为自己是深入黑暗组织的卧底吗?”
实际上,杰的行为就如此。
他说:“太夸张了,硝子。”当事人却云淡风轻的,“他们也不是没试图离间我们。”说的是京都的老橘子们,肯定还有些东京人,不愿看三名当世强者凝成一块铁板,“我给他们机会,那些人一定会被引出来的。”
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同意。”
他的理解力很强,已从不那么清晰的描述中了解了杰的意思。
不同意的原因有很多,但根本只有一条。
“我们仨在一起,就没有不能跨越的困难。”他如此坚定地说,“我们在一起,是最强的。”
因此,根本不需杰委曲求全。
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说我们强不强,悟。”他说,“我们当然是最强的,哪怕身处不同地方,只要拥有共同的意志与方向,就永远在一起。”
“那为什么……”
“强,并不意味着不需要谋略。”杰打断了悟的话,他很少有这么强硬的时候。
“正如同想要将腐朽的势力革新,便不能想着从根拔起,人是弱者,身上有劣根性,再光辉亮丽的理想都有蒙尘的一天。”
他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按照原著世界线,硝子是一个没有远大理想的人,五条悟也曾经没有,他以杰的善恶作为自己行事的准绳,最后又从他的理想中催生出自己的目标。
而夏油杰,他曾是拥有最宏大理想的人间英雄,却在发现理想尽头是虚无时,毅然而然走上了另一条路。
所以他知道,越是远大的理想越容易被挫断,实现理想的道路必定是螺旋上升,而不是一条直线走到底。
这或许是成长的一部分,在朋友的陪伴下,他有好好地度过抑郁的迷茫期,成为可靠的大人了哦。
“我拥有跟你一样的自信,悟。”他说,“我跟你,跟硝子一样,清楚地知道,我们的情谊永远不会褪色,一辈子都是挚友。”
五条悟眼神微动,似想说什么。
夏油杰却没给他机会:“可是,如果不短暂地离开彼此,各自发展,反而会沦陷在我们是最强的桎梏中。”
悟急说:“什么意思?”
硝子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譬如我们仨都属于关东势力,因有我们这最强组合的加入,关东监督局的势力日进千里,对京都的打压越发厉害。”
“建立在过于强大保护伞下的新生势力,虽也得到了发展新人的时间,却也因有太过强的底牌而虚浮了。”
硝子插嘴道:“我赞成。”
“像现在,他们不一边担忧着杰势力的过分增长,一边又享受着我们带来的便利吗?”硝子说,“对悟也是吧,背后看悟如同看不可琢磨的天灾,正面又需要你的庇护。”
夏油杰说:“正是如此。”
“稍微给他们一点危机感吧,否则新生代如何成长呢,太久不动脑子跟身体都是要生锈的。”
杰说:“我对盘星教的发展也有点忧心。”
原著中夏油杰只将盘星教当成搜集咒灵与金钱的工具,是不用担心它的发展,可在这里,无论初心如何,现在的盘星教都生长成了超乎众人想象的庞然大物,有点尾大不掉的意思了。
组织一大,人员一冗余,难免会生出事端,往小了说诅咒师管理不严会出大事,再往大了说,邪/教在全国活动过于密集,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教派大了,什么人都有,夏油杰不可能一个一个地筛选过去,说实在的,他希望教派的发展被遏制,那该如何做呢?
自是给他们找个监管人,相信一旦他倒向京都,盘星教的一举一动就会被公安、警察等普通人法制机构严密监视吧。
现在因他的身份特殊,法治机关甚至不好制裁盘星教的越界行为。
最后……
“历史上最著名的咒灵操使是安倍晴明大人。”夏油杰说,“五条家关于咒灵操术的记载我已经看过了,监督局虽也弄来一些手札、孤本,却都不是最核心的那一批,我想看看京都其他古老家族的存货。”他说。
跟纯理论性的,被五条家研究透了的无下限不同,咒灵操术的使用方式与进化路径散落在历史长河中,只能从各家的只言片语捕捉到一丝痕迹。
“如果京都的库存向我展开,毫无疑问,我的秘技也能更上一层楼。”他是很自信的。
到这里,五条悟被说服了很大一部分,但他不是那么服气,先跟夏油杰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接受你?”又赌气似的磨牙,“明明我才是御三家的人吧,当京都的代言人,我比你合适多了!”
此话一出,夏油杰跟家入硝子都变成了豆豆眼,没办法,他们知道这人没自知之明,不知道他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夏油杰犹豫又犹豫:“悟……”
硝子直接笑开了:“你是认真的吗?”
看他俩的表情还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吗?五条悟跳脚了:“你们什么意思?”
鼻梁架上的墨镜歪了,看他的表情,真是活脱脱的不良少年。
硝子跟杰对视一眼,受不了,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气得要喵喵叫了。
终于,硝子抹去眼角的泪水,笑得流眼泪了,对夏油杰说:“你成功说服我了。”她说,“听你的措辞,根本是有备而来,反正你也度过中二期了,应该没问题。”
“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还有我跟悟。”
她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并不是“才跟我没关系呢”与“姑且一问”,而是深思熟虑后被夏油杰说服了,让他去干些危险的事。
夏油杰道:“说中二期,也太过分了,硝子。”
家入硝子耸肩:“我们中只有我没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