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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
突然不太纯情了呢。
有一张是手指冒出来了个血口,苏填因特别可怜地说,这是椰丝那非常长的指甲刺破的。
两人玩着推气球,结果气球破了,椰丝的指甲就顺势刮到了苏填因的指尖。
第二张是苏填因露出了半个白皙而宽阔的肩膀,程恩骄放大看了又看,没看出来哪里受了伤。
他吸了口烟,就连烟雾在稀薄的冷空气里都散不开,往回揣了两下,呛到他怀里。
程恩骄愈发觉得自己这烟迟早能戒掉。
【程恩骄】:肩膀怎么了,拍得不太清晰宝贝儿,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狗咬了是不是要打疫苗。
那边半天没回,程恩骄有些纳闷,打算拨个电话过去,手机震动一声。
【因芝】:就是想让你看看我。
【因芝】:小熊比心.jpg
程恩骄霎时明白了,半裸露的肩膀,其实是苏填因做出了反击,相应的也在和他调情。
程恩骄很吃这一招,恶意的保存了苏填因的表情包,对着那只熊腰部以下重新p了个图。
发过去后他说:勾的我难耐了,回去就吃掉你。
苏填因特别可爱,继续发表情包。
【因芝】:小熊不要呀.jpg
就这么隔着网线随意地一解相思之苦,还是非常匮乏的,苏填因忍了忍,还是问道:“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程恩骄看了一眼日历和安排,很抱歉地回复:“宝贝儿,我可能不能送你开学了,我保证开学之后的一周内肯定去见你。”
程恩骄思索了下,发语音,“我买了些我们这边的特产,还有些元宵礼品,到时候你拿一下,给妹妹和爸爸妈妈都分一下。”
苏填因表示理解,谢过了他的有心,最后还不忘说些甜言蜜语:“我知道你也很想我,但不要着急啊,先把家事处理好,我一直在这边等你回来呢。”
手机重新收了回去,程恩骄把烟头按在围栏上的积雪磨了两下。
最近回引镇又下了雪,冷得叫人寂寞和彷徨。
成年人的憋屈也只是在面对不想看到的人和事物上稍加回避,他擦着火机,把烟头捏住扔到垃圾桶里,转身回到了病房。
看到病房里的来人,程恩骄愣了愣,点过头就算问过好。
他也没管这前来探病的客人,径自坐到了窗户边低矮的靠椅上,大拇指指腹捻着打火机的滚轮。
“真的……”姑母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
魏则丽这个时候又突然的桀骜起来,她那塌下来几天的背猛然间变得挺拔,她拍了拍姑母的肩膀,耐心地安慰:“没事儿的,阿建现在好好的呢,这都不是事儿。”
姑母用皱巴的纸巾擦了擦眼角,“要不还是说则丽你心态好,能当家能干大事,这么沉稳。不过你说得对,阿健活下来,那就是福,往后的苦,也都在这福里慢慢淡了。”
程恩骄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妇人间开始念叨着上山祈福、烧香拜佛之类的迷信事。
他不由得想到了苏填因,那时候他们在观音堂附近,自己草率的说了不讲究的话,苏填因急忙地让他“呸”几下。
靠近的时候,呼吸都浓重。
一旁的程琪琪迈着脚步往他这边的靠椅蹭过来,程恩骄抬头扫了她一眼,站了起来。
表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要坐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恩骄总感觉表妹的眼神含着愧疚不安这样的复杂情绪。
“唉。”姑母看了一眼窝在床上表情痛苦的老爸,叹了口气,“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啊,让阿建再好好修养,等快出院了我们再来看他。”
“好。”魏则丽端庄地站直,程恩骄留意到她脚底下踩着的那双平底鞋的后跟也在无意识地抬高,“等阿建好了,我带我们一家一起去拜访你,对我们也太关心了,实在是感谢。”
程恩骄跟着送了两步,其实送的也挺多余,程琪琪扒住门槛看了他一眼,他再次为这个眼神感到困惑。
程恩骄看了一眼时间,快六点了。
天黑的很快,窗外一下就从半白渡入夜色。
“爸现在还只能吃流食吗?”程恩骄垂着头搓着打火机。
魏则丽塌下脊背,往病房门外走。
程恩骄跟着她,再次走入了那个联结的廊道。
程恩骄虽是低着头,个子确是实打实地比母亲高很多,他看到母亲抬手轻碰了下眼角,沉默半晌,魏则丽才说:“这几天,我也没有跟你交流。你在为这个家忙,这是我知道的。”
程恩骄听这个语气的起伏,察觉到下面说得话他并不一定乐意听。
遂侧身靠到了冰凉的瓷砖上,长腿放松地躬膝,隔着松软的毛衣都冷得渗人。
“一开始你把那个负债的事情分得很清,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魏则丽说,“但也不能父债子偿,毕竟是你父亲犯的错误。”
程恩骄点了根烟。
魏则丽接着说,“我现在情绪稳定,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恩骄点点头。
“你可以和你的对象分手吗?”魏则丽扔了一句这样没头没尾的话。
程恩骄夹着烟的手臂一顿,眼神立刻凶狠地望了回去。
“没有可能。”程恩骄决绝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没有资格来掺和。”
“怎么没有资格!怎么就不能分开!”魏则丽大喘了几声,眼泪仓皇的砸到地板上,咬着牙控制音量,“这个事情很光彩吗?连你姑母都知道了,你爸迟早会知道的!你这是丢程家人的脸!你爸现在还住院,你就不能为他考虑?”
程恩骄正视回去,语气平淡:“光不光彩不由你来定夺,我开心就好。你的意愿不是我的意志,我不会为你转移。”
魏则丽看他几眼,下一秒像是气得喘不过气,咳嗽了好几声,程恩骄上前要帮她抚背,一个巴掌直直地落到他脸上。
程恩骄没动,保持这样“被挨打”的僵直的姿势。
手心里的烟蒂肯定积了灰。
他想通了。
程琪琪愧疚的目光大概是无意说漏了嘴,程恩骄并不在意,苏填因不是随便任何一个人,他也很认真,从头至尾不是在开玩笑,不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思。
这是他头一回动心,他得到了他就要一条路走到底。
程琪琪不说漏嘴,他自己迟早也会说。
只不过从前固有的观念是彻头彻尾的失败,魏则丽并不是所谓的“女强人”。
她依然受到“父系社会”的影响,相比周遭鄙夷的目光,魏则丽更怕自己的丈夫。
她害怕自己的儿子成为丈夫的失败作品,甚至再荒唐的扩大一些,那是所谓的整个“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