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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一沓广告招标企划书、文案设计扔到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门口树立的广告排也不幸免,林映进去前就已经被一脚高跟鞋踩破,程恩骄上前扶起来,走到办公室里善后。
这事儿严格来说不能怪林映脾气不好,实在是对方太过于胡搅蛮缠,在文案的设计和交接上出了很多问题。
有问题大不了就改,听起来事儿也不大,可就是这点“不大”被一个毛头小子紧拽着,扬言他们报社只是脑子一根筋,呈现出来的文案和他们酒店经营的理念完全相形见绌、背道而驰。
林映不算脾气特别好的女老板,先是虚心改动,可这一改起来又没完没了,而且按照对方的那意思,反而是越改越完蛋。
那你这么瞧不起,这么锱铢必较,是我们小作坊的能力不对了,取消合作便是,咱们报社确实揽不起你这个大咖。
下面才是让林映真正忍无可忍、气无可气的点,对方不愿意取消合作,坚持签了合同,谈了条件,就必须走下去。
可走下去又没有路,就是这么死耗着,死咬着,进度半天推不上。
推不上也不行,你还得三天两头打电话给甲方联系,要不然就是恶意拖延,不当一回儿事,这又要被拉出来说合作态度不好,林映简直快要被折磨疯了。
程恩骄不负责报社承包的外包工作,他习惯了过去工作的一板一眼,这种较为灵活的设计不是他的专业领域。
林映确实有意提拔他,再加上这件事折腾的整个报社上上下下的都难受,开会好几次都把程恩骄带上了。
程恩骄的习惯是,不是自己的事情,坚决不插额外的手。所以最初他就只是跟着开会,不能跑,不能提前走,是很烦。
前天林映在会上再次提问,一片安静中,程恩骄是真的熬不住了,外面下雨了,苏填因没带伞。
还是很大的雨。
他试探着提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把初步的文案草纲写出来,说道:“你先拿给甲方看看吧,说不定他们喜欢这种神神叨叨的。”
没成想,对方酒店负责人还真的看中了,尽管依旧盈裹着很多不满,但这个项目总算不用阻塞了,有程恩骄这个润滑剂狠狠一推,勉强向前走了一小步。
程恩骄给林映倒了一杯热茶,林总编也不嫌烫,三两下给咽下去了。
她看着程恩骄,摆摆手,“行了,我不气了。今天下午你跟我过去一趟,甭管那边怎么说,明天就是清明了,该放的假依然要放,他们的项目重要,我的员工也是人。”
程恩骄笑笑,坐到窗台下的沙发上,今天是晴天,算是谈事的好天气。
“我听刚哥说,这个项目不是最初推进的很顺利吗,怎么突然就那边就变得阴晴不定了。”程恩骄问。
“还不是换了个负责人。”林映翻了个白眼,“在我看来是纨绔子弟一个,最开始是老总安排下来的任务,老总的关注点就是庆祝一下连锁酒店四十周年,预祝越来越好,给了几版设计都没有问题。”
林映说,“谁知道老总怎么想的,后面突然变卦,嘴上说的是儿子大了,给儿子一个锻炼的机会,这种小事儿让儿子来负责。”
林映说着说着又想生气,声音都抬高了好几个度:“傻逼呢,就他儿子儿子儿子一天到晚儿子的,他儿子还没断奶吧!”
程恩骄笑笑,站起来扭了下腰,开了几天的会,再加上这几天帮畅书亦改文刊,他是真怀疑自己腰快要断了,“哪家酒店啊。”
“凌渡。”林映收拾着桌子上一摞破纸,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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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潮心湖上水面被天鹅的翅膀掠过一丝涟漪,脚上的蹼踩在水上像飘过去的一样,比云朵的重量还要轻盈。
苏填因这几天特别喜欢晒太阳,觉得把人晒得暖烘烘的特别舒适,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容易令人羞耻的理由,他总觉得,被太阳晒过,就好像被程恩骄拥抱过一样。
柳树细长的身影被湖面折射的波光粼粼,看起来在动,像是随湖面做舞一样。
苏填因不再犹豫,拿出手机,找到最开始的骚扰电话的起点,他要让这过去的一切都结束,无论是平淡还是有波折,他希望当自己开始面对的时候,后面可以理智地对程恩骄解释过去。
他会说,没关系,我们都向前看。
司域持续不断的换着号码给他打电话,无非就是要继续恶心他,他之前一直不接,拒绝见面,恰恰还让司域内心里的邪恶得到了充分满足。
电话拨过去。
“填因?”司域声音里有明显的惊讶,转而含着很浓的笑,“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到你的主动了。”
苏填因皱了皱眉,“别说得那么奇怪,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时间嘛。”那边玻璃杯底部旋转的波流震得很慢,磕到桌角被手一弹复又归位,司域说,“见你,我随时都有时间。”
苏填因不想再说别的。
他感觉司域这个人就是整个人都好像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从前他就是如此混不吝,人已经成年成熟,性格仍然没有什么变化,每一样都让他百般不解,也让他轻易地回溯到从前的不愉快。
“清明假期后吧,”苏填因说,“请你吃个饭,我们好好聊聊,我不想我的男朋友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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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酒店的年限确实比较长了,作为本土产业,能一直开下去,并且规模不断扩大,经济业务持续稳定,在国内的服务业中也能算得上佼佼者了。
林映坐在副驾驶上给程恩骄科普凌渡的发家史,前方是红灯,程恩骄停下来,周身弥漫着很难形容的情绪。
林映从后视镜扫视自己的员工,声音停了停:“怎么感觉你不太想去。”
“哪有。”绿灯,程恩骄挂挡,“工作而已。”
“只是跑一趟。”林映想了想,安抚程恩骄,“其实我也不太想干了,快放假了,谁想一直忙,今天再去一次,不行了就付违约金吧。司图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过他儿子显然比他老子逊色很多。”
约的谈话地点是凌渡总部开设运营的酒吧,林映略微吐槽,“真的是公子哥,谁谈正经事儿在酒吧。”
不过等到了酒吧,林映就大致明白了。
下午酒吧没什么人,这块还是个清吧,晚间什么样不清楚,不过下午就看起来平平无奇。
除了几个服务生、调酒师,还有台上打架子鼓试音唱歌的姑娘,也没有别的旁人。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卡座,问起要喝点什么,林映客气说随便,含酒精少一点就行。
程恩骄则是一杯柠檬水。
“两位还真的只是来谈事的,谈事也要喝酒啊。”司域走过来,身边跟着一个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