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紧绷,既疑惑又紧张,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的钢圈内衣。
“小点声,不要把她给吵醒了。”陈易冷不丁开口,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音落,那女人发出了一声轻哼,仿佛故意般又踩了两下高跟鞋。
紧接着,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看来是进客房了。
我整个人近乎石化,被子里的手捏成了拳头,内心在这一瞬间彻底破防了。
陈易真的出轨了。
他不仅给我下了昏昏入睡的药,还趁着我每晚熟睡之际,带着小三来我们的家里!
愤怒、不甘、委屈的情绪如同万箭穿心,我想要大喊大叫,想要冲出去质问陈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发了疯的想要知道,屋外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我死死攥着被子,最后一丝理智在拼命提醒我要冷静。
我现在双眼看不见,又是个病秧子,就算冲出去又能怎么样?不仅无法得知陈易的出轨对象是谁,搞不好还会让陈易恼羞成怒,将自己置于险境。
陈易既然敢对我下药,就说明他对我已经没有半分情义了。
我不能冲动,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保护好自己。
分析清楚利弊后,我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都令我度日如年,大概又过了一个多钟头,陈易送女人离开了。
我听着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我和陈易结婚整整八年,我还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轨的。
但只要一想起在我昏昏入睡的这半个月里,每晚他都带别的女人回隔壁屋,我就觉得恶心。
我为自己这些年浪费的青春感到不值,为我嫁错了男人感到恶心。
我这八年的时光仿佛都喂了狗!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着的,还是心力交瘁昏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中午了。
我睁开眼睛,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我的眼睛竟然能够勉强看清东西了,身体也不再觉得疲软无力。
我翻身下床,在房间里来回活动了一下。
我很清楚,我的病情之所以能够好转,是因为停服了陈易的药。
我从枕头底下翻出藏好的药,打算下午趁着没人在,亲自出去做药物鉴定。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大门开锁的声音。
我赶紧将药重新塞回了枕头底下,迅速回到床上半躺着。
不一会儿,苏静秋拎着便当盒推门而入。
见我睁着眼睛,她先是一愣,搁下便当盒后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幸好我早有准备,目光空洞地盯着正前方,假装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苏静秋见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她打开便当盒的盖子,将勺子插进饭里面,塞到了我的手里,扯着嘴角对我说:“今天的午饭,趁热吃吧。”
她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味。
我头皮发麻,这个味道和我那晚在陈易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你倒是快吃啊!我可没空陪你,待会儿我还要去诊所帮陈易。”苏静秋不耐烦地催促着我,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为了不让她生疑,我也顾不得多想,闷不作声地吃完了便当。
“妈,你去诊所帮陈易吧,药留在这儿,我待会儿自己吃。”
音落,苏静秋无比嫌弃地瞪了我一眼,狠狠夺过我手里的空饭盒,幽幽道:“陈易叮嘱过,一定要好好伺候你吃药!”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我汗毛炸立。
要是从前,我可能会认为苏静秋是在阴阳怪气。
现在我很确定,苏静秋一定对陈易出轨的事知情,她不仅替陈易隐瞒了一切,还和他合起伙来给我下药。
这母子俩真是蛇鼠一窝,我当初就应该意识到,像苏静秋这么一个心理扭曲的恶婆婆,她教育出来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苏静秋现在用的香水,肯定是小三送给她的自用同款。
搞不好这个小三,还是苏静秋介绍给陈易的!
我越想越气,在心里问候了一遍他们祖宗十八代。
苏静秋将饭盒拿去厨房洗。
我突然听见一声微信的响动,下意识地侧头,才发现是苏静秋将她的手机忘在了床头柜上。
尽管屏幕锁着,我还是看见了内容提示。
是陈易发来的:“她有什么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