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带公安同志过来了。”
听到“公安”两个字的王小芳瑟缩到墙角。
怎么会这样?不,她不能出事。
“姐,这两位就是镇上派出所的公安同志。”苏醒介绍道。
苏雪作为负责人,上前招呼,“两位公安同志你们好,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苏醒在派出所已经说了大致情况,镇上警力有限,便派了一位有经验的老公安跟一位年轻公安前来。
“苏厂长,情况我们已经听说了,现在来现场取证,以及带走嫌疑人。”老公安开口说他们的安排。
“好的,现场我已经让人拉了线保护起来,人证物证都在,劳您调查清楚。”
苏雪指着用绳子围起来的“案发现场”道。
老公安满意地点点头,“苏厂长有家人在公安系统?现场保护得很好。”
“呃,并没有,谢谢夸奖。我想着人多较乱,有些东西需要专业人员才能勘察出来,索性围起来等你们过来再说。”
“苏厂长的意识很好,很多案子就是因为现场被破坏才导致取证困难重重。”老公安夸赞道。
“公安同志,救救我,他们想逼我当替罪羊。你看,我脸上的伤就她打的,求求你们来救我。”王小芳紧紧抓住老公安的手求救道。
老公安仔细检查王小芳的伤,脸上确实有被打过的痕迹。
“苏厂长,她这是?”
妄想颠倒黑白,想屁吃!
“是这样的,我问今天的工作人员情况,发现下午只有她一个外人来过,而且中间有一小段时间是她单独在生产间。
在请她过来了解情况后,她主动承认是她下的药,幕后主使是她叔叔王赖子。
我一时生气才打了她一巴掌,在场的人员都可以作证。”苏雪解释道。
“不!他们都是一伙的,我下午不过是来卖点柴而已,就被他们污蔑下毒。”王小芳反口一咬。
太过分,又没有吃死人,凭什么要抓她。
药都下完了,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下的药呢?
只要她咬死不承认,熬过今天就出头了。
“您可以把我们分开单独录口供,仔细问每一个人细节,如果我们是一伙串供,不可能连细节都编得明明白白。”苏雪提议。
老公安深深地看了一眼苏雪,这位女厂长思维缜密,不简单。
“行,请苏厂长安排一下,我们分开录口供。”
“配合公务,应该的。”苏雪毫不介意。
身正不怕影子斜。
“小林,你给那位女同志录口供。苏厂长请随我来。”老公安安排任务。
“是,康叔。”
……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几人口供陆陆续续完成。
除了王小芳的说法不一样,其他人倒是差不多。
公安查看了现场,在灶台的角落找到装药的纸,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粉末。
取一点溶到水里喂给耗子吃,耗子当场吐白沫。
王小芳看到药包的纸片更加慌张,身后早就湿透了,怎么没把它烧完?
“王小芳,人证物证俱在,还不老实交代。”
老公安的脸本来就又黑又粗糙,突然表情变得更加严峻看起相当唬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吃都吃不饱的人上哪儿有钱买药啊,我真的是冤枉的。”王小芳就是死死不承认。
苏雪吩咐林寡妇去打点水来。
“公安同志,我可以证明这毒就是王小芳下的。”苏雪胸有成竹地开口道。
“苏厂长怎么证明?”老公安着实好奇,他正犯难该如何让王小芳认罪。
“动作有点粗糙,您允许不?”苏雪先为自己求保证。
王小芳一听苏雪要动手,吓得连忙躲在林公安后面。
“你不能让她动手,她会杀了我的。”
老公安不理会王小芳,毒都敢下的人怎么会软弱,“只要不伤及身体,苏厂长可以大胆一试。”
有公安的保证,苏雪可以放开手去干。
“其实不是什么复杂方法。案发到现在,王小芳还没有空回家,林嫂子,把她手放到水里,给她洗洗。”苏雪指挥道。
“就洗手?”林公安疑问。
“当然不是,接下来,把水喂到她嘴里。”苏雪邪魅一笑。
老公安瞬间明白苏雪的意思。
“姐,你是想恶心她,让她吐真言?洗手水还有这功效?要不用我的洗脚水吧,我的脚比较臭。”苏醒傻不愣登地开口。
谁家又呆又傻的弟弟?快带走!
“你口味真重。”萧强军猝不及防地吐槽。
“我这不是想帮忙吗?要不用你的?”苏醒不客气回怼。
旁人都觉得无语,苏会计挺幼稚。
有个心塞的弟弟是什么感受?
“下药肯定沾上你的手,而你又没时间接触水,药还有些许残留,现在正好都在这里,是不是你,喝了这盆水不就知道了吗?”
“放心,药性没那么强了,喝了顶多吐泻不止,嗓子变哑,还有面部发脓。如果你没下药,就当补点水分,我也会赔你一份工作。不亏,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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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一步一步逼近,王小芳退无可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我,我也是无辜的啊。”
王小芳披头散发地指着苏雪等人吼道。
“都是我叔叔逼我下的药,你们怎么不去找他,非得拉着我不放。”
转头又拼命爬到萧春雨脚边抱着春雨的大腿求道:“春雨,春雨,你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没有出事,没有毒死人,你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王赖子跑不了,你触犯了法律,我要是对你心软就是对社会不负责!”苏雪冷冷开口道。
“今天幸好是出了意外被发现了,要是没有意外,这么多瓶罐头,得要了多少人的命,得让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
“而我,做为罐头厂的厂长,我要为此背上几百条人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罐头厂也因为你们自私的行为倒闭,在这里工作的每个人都将失去收入。
红山村一年到头的收入有多少你不知道吗?多少人指着它来养家,改善生活,你不知道吗?”
苏雪一字一句撕开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能代替我嫁过去吗?这些钱能到我手上吗?”王小芳掩耳摇头。
“你的结局是你一手造成的。既然你能说得出口别人死不死关你什么事,那我也送你一句: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苏雪满眼厌恶,王小芳就是从骨子里自私自利的人。
“哈哈哈,我活不了,那她也别想活了!”说那时迟那时快,王小芳竟然拿萧春雨做人质。
“放开她!你下药顶多判几年,现在敢拒捕还要挟人质,只会加重刑罚。”老公安劝道。
“同样生在红山村,凭什么她过得比我好,凭什么我的日子是苦的而她却是甜的。”
“我死也要拉个垫背!你们记住,都是因为你,你,还有你们不愿意放过我,才会导致萧春雨失去一条命。你们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就像今天的我!”
王小芳彻底疯了,眼里满是报复的癫狂。
“小芳,没想到我萧春雨最后竟然要死在我的好朋友你的手上。原来只是我单方面把你当姐妹,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姐妹过。”萧春雨泪流满面。
“好姐妹?哈哈哈,要不是你傻傻的给我带吃的,我凭什么理你?还记得你说过你喜欢的林海峰吗?我也喜欢他,可是他眼里只有你。”
“凭什么?连我喜欢的人都喜欢你,你都拥有这么多了,还要抢走我的爱人。上个月他又来找你了,你猜我跟他说什么了?”
王小芳想到那天的事忍不住畅快大笑。
“我说你有喜欢的人,要结婚了,让他死了心,以后别来找你。
他写给你的每一封信都被我用火烧掉了,哈哈哈,灰都不留。
哦,听说他前几天结婚了。
我得不到的人,你萧春雨也别想得到,你们就错过一辈子,遗憾一辈子吧。
哈哈哈,开心吗?我的好姐妹。”
萧春雨听完后两眼猩红,林海峰,她的初恋!
“王小芳!你就是个肮脏的渣滓!”
萧春雨突然发力,脑袋用力往后磕,把王小芳磕晕。
两位公安趁机上前制止王小芳。
“苏雪,还在厂里吗?我是萧烈。”
萧烈见苏雪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就过来看看。
苏醒见姐夫来了,赶紧开门。
“姐夫,我们有事耽搁了。喏,公安同志都请来了。”
好凌厉的气势!
“苏厂长,这位是你爱人?”老公安打量起萧烈。
“是,他是我丈夫萧烈,当兵的。”苏雪简单介绍。
萧烈主动伸手,“你好。”
“你好,原来是军人同志。”老公安也回握。
这般气势,估计不是一般的兵。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萧烈问。
“还差一个幕后指使,王赖子。”苏雪摊手道,意思是暂时还回不了家。
“把这边的事处理了,等着。”萧烈言简意赅,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厮后背的伤没大碍吧,苏雪盯着萧烈离去的身影思考。
算了,王赖子跟个弱鸡似的,影响不大。
有萧烈帮忙,苏雪择日不如撞日,有公安在场正好做个证。
“公安同志,不知道这些毒罐头还有用处不?如果没有用处,想请你们做个见证,我们要全部销毁。”
“留下一瓶当证据,其他的苏厂长销毁吧。”老公安点头同意。
“行,大家都开始清点数目,把下午那个库房的罐头全部销毁!”苏雪下令。
哪怕是最后一批,也有几百瓶,损失一千多块钱呢?
天杀的王赖子,可恶的王小芳!
在公安的见证下,苏雪点燃熊熊火焰,终于把危险罐头销毁。
萧烈很快将王赖子从他家里提溜出来扔在公安面前。
看到被绑在旁边的王小芳,他知道自己暴露了,面如死灰,两只眼始终不甘心地盯着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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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恶毒的女人,你害我不能人道,让我痛苦,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
两天后,王赖子跟王小芳的判决下来,王赖子被判了十年,王小芳判了八年。
王家人知道后找苏雪闹,找村长闹,闹来闹去就想赔钱。
真够恶心的,人都进去了还想捞一笔。
最后苏雪告诫他们再闹就去起诉,让他们这些还在外面的人赔偿罐头厂的损失,两千块够他们赔一辈子!
萧烈还在家,苏雪又心狠,王家人见讨不着好,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这件事让苏雪提高警觉,规定以后生产间必须有三人及以上在场,眼睛不能离开食品。
培养他们一个意识:罐头厂好,他们才好,罐头厂没了,他们的工作也没了。
之后分小组作业,各组做记录记号,哪一组出事,哪一组负责!
投毒事件过后迎来了中秋。
工人们拿着热乎的月饼跟罐头,水果糖,开开心心回家过中秋。
这些节礼自然又引起全村的羡慕,都盼着罐头厂再次招人。
萧烈终于在家过上结婚以来第一个中秋节。
一大早,苏雪就指挥孩子们干活。
加面粉的加面粉,看火的看火,添水的添水,一家齐上阵做月饼。
没错,苏雪嫌弃市面上的月饼不好吃,打算自己做,这毕竟也是她来到七十年代的第一个中秋,必须仪式感满满。
萧烈能下床后,她就让他弄个烤炉,有男人在何必辛苦自己,男人就得多分担。
这次要做的是五仁月饼跟双蛋黄,还打算做点紫薯冰皮月饼跟红豆冰皮月饼。
面团发好,掐好剂子,压平,加入馅料,上磨具压,五仁月饼跟双蛋黄月饼就可以上炉子烤了。
炉子火温高,这等事苏雪毫不客气地交给两位成年男人。
月饼烤熟后,香味飘出老远,大家纷纷盯着炉子,苏雪也不例外。
以前不爱吃的月饼,在这个年代吃起来格外香,可想死她了这个味道。
“娘,好了没?”几个娃眼巴巴地望向苏雪。
“你们每个人数一分钟就好了。”苏雪估摸着时间。
“快数快数,娘,三娃还不会数到60,我能帮他数不?”二娃担心弟弟拖后腿。
“会多少,数多少,后面不会你再接着。”
开锅后,三娃的口水已经摊了一地了。
“晾凉了再吃,两人一个,后面还有冰皮月饼,别积食了。”苏雪提醒道。
“知道了。娘,晚上还能吃不?晚上我们得一人一个拜月亮。”还没吃到嘴就惦记着下一顿的二娃。
“现在少吃点,晚上就一人一个。”苏雪答应道。
知道晚上可以一人一个,他们也不急着吃,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尝。
晚上的菜很丰盛,吃到最后个个都撑着了。
微风习习,举头望明月,无论身处哪个时空,都是共赏同一轮明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