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但凡敢隐瞒半点,我打断你的腿。”
陈老回过神,看出事情跟宋家孙子离不开关系。
宋振理害怕陈煊说出真相,大声嚷叫起来:
“妈,我腿抽筋,差点溺水里了。
现在觉得好冷,哈啾,我是不是该上医院看看。”
宋振理他妈许二红一听自己宝贝儿子还差点没命,对陈家更是破口大骂。
“烂心肝的,存心要我儿子的命。
你们陈家真不是东西,连小孩都不放过。
要是对我宋家有意见就直说啊,在背后搞小动作针对孩子算什么本事。”
管他什么领导不领导,宋家也不是吃素的。
振理可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宋家老爷子的宝贝孙子。
鉴于宋家现场只有许二红一个女流之辈,陈家的爷们不好开口。
唯一成年女同志梅芳怕得罪人,也不敢骂回去。
“够了,陈煊你说。”
萧老最烦无理取闹的妇人,老宋的儿媳妇泼辣出名了。
许二红不愿意听他们继续扯犊子,呛声道:
“他说的话能当真吗?
我不管,我儿子受伤着凉了,我得赶紧带他上医院看看。
你们陈家赔偿少不了。
我一定会跟我公公说的,走着瞧!”
真是彪,连萧老的面子都不给。
陈煊气急了,坏人倒打一耙,他才不干,立即大声吼道:
“他宋振理心虚才在那里汪汪叫。
我们先在那里钓鱼,他一来就说是他的地盘。
是他先把二娃踹下水,我生气才踢他的。
我告诉你,二娃出了事,宋振理别想跑!”
萧老相信陈煊说的话,宋家的孙子被小郭救上来,眼神躲闪。
如果他们直接走了,他甚至不会告诉别人有小孩落水。
真不知道老宋怎么教育下一辈的。
年纪轻轻满口谎言,连人命这么大的事都想隐瞒。
更别说狠心到直接踹个无辜小孩下去。
当真可恶!
见陈煊指责儿子,许二红当即跳出来,
“你自己没照顾好人,出了事把责任推我们家振理身上是吧?
哎哟,没天理啊,我可怜的儿呀,刚从鬼门关走回来,又被人冤枉。
陈家仗着官大一级压死人,出了人命就往我儿身上推。
我们还活着干什么,与其被冤枉,不如死了干净,还能保住宋家的清白。”
典型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种人你根本没法跟她讲道理,宋家的男人又不在。
“那就报案,让公安去处理。”
萧老懒得跟妇人争长短。
宋振理一听公安,心虚地抓着他妈的手。
自己的儿子当妈的最清楚,许二红知道自己儿子确实把人家的小孩踹下水。
要是公安介入,他男人跟公公都不会放过她。
“就算是我们振理不小心把那个小孩踹下水,他不也把我儿子踢下水了吗?
这事儿我们宋家吃个亏,就不跟你们陈家计较行了吧,医药费我们自己掏。”
至于掉入水在医院抢救的二娃,许二红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更别谈愧疚。
陈家人气得要死,说的好像陈家是为了讹诈她宋家的医药费似的。
陈老沉声道:
“宋家儿媳,被你儿子故意踹下水在医院抢救的是我陈家三房的干儿子。
我陈家不缺那点医药费,你儿子上医院该检查检查,该我陈家负的责任我们负。
现在我小孙子生死未知,老萧作证,事实怎样就怎样。
至于要不要立案,我们会告知孩子亲生父母真相,由他们决定。
到时候,哪怕陈煊也要进去,我们陈家也无惧,但你家小子别想跑。”
说完跟萧老打声招呼,陈老率着陈家众人愤然离去。
陈老离开,萧老深深看了一眼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宋振理,也走了。
宋家下一代没指望了。
……
苏雪跟苏醒刚进门,见到坐立不安的陈炼。
“二娃回来了。”
朝屋里瞅一眼,却没见到人。
每天回家,只要苏雪进门,几个孩子都会凑上来又是递毛巾擦手,又是搬椅子坐,忙的不得了,尤其是小二娃。
“婶子,我有点急事想跟你说。”
陈炼不敢告诉苏爷爷苏奶奶,怕老人家受不了。
两人一起出去,回来却不见二娃,苏雪的心漏了一拍。
“呃,我让你办的事有情况了是吗?
苏醒,你留在家里,我跟陈炼出去一趟。
晚上要是不回来,大概是绕路去看你姐夫了。”
苏雪忍着压力安排道。
出了门后,坐上小车,陈炼才说起二娃落水之事。
“婶子,对不起,是我们没照顾好二娃。”
除了对不起,陈炼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恨不得弄死宋振理那小子,那么小的二娃,他怎么下得了脚。
苏雪觉得自己听不懂陈炼的话。
她的二娃在哪里?
直到军区医院,看见萧烈,苏雪才消化掉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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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烈,二娃呢?”
天不怕地不怕的萧烈,最怕他媳妇儿流泪。
一把抱住苏雪不让她倒下去,安抚道:
“二娃还在里面抢救,他一定会没事的。”
苏雪双眼死死的盯住手术室,脑子一片空白。
他才七岁,一个人躺在手术台得多害怕……
“苏雪同志,对不住!”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低头虔诚地道歉,苏雪却目光呆滞,无法回应。
她满脑子都是二娃。
哭着的时候叫娘,笑着的时候也叫娘,有心事也是跟娘说。
像个小火炉,永远热情阳光,体贴又温暖。
她的二娃,她的孩子……
手术室门开了,苏雪不敢上前。
她害怕,她不愿意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主治医生庆幸地宣布:
“幸好胸外按压及时,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多么动听的话,这是她听过最动听的话!
苏雪终于敢上前,抚摸着二娃苍白的小脸蛋,在他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幸好你活着。”
明明才几个小时不见,仿佛跨了几个世纪。
孩子还没醒,需要住院观察。
苏雪留在病房里照料,萧烈在门外应付陈家人。
“萧烈,情况是这么个情况,要不要立案我们全听你们的。”
陈家的意思萧烈明白。
说实在,这事儿他还得看他媳妇儿的意见。
宋家,他记下了。
还是他太弱了,他儿子被欺负,对方都没把他儿子的命当人命。
二娃的事更坚定他留在京市,往上爬的心。
“如果立案,宋振理这个年纪会有什么后果?”
苏雪突然出现,问道。
十三岁,未成年,在2024年都未必有多重的惩罚,更何况现在。
“未成年,顶多也是关一段时间,教育一下。
如果宋家再操作一番,可能不到两天就出来了。”
陈家老二陈谨之对律法有大概的了解,便回答道。
苏雪心里有了抉择。
天生的坏种,她会以同样的方式让他遭受报应。
送走陈家人,苏雪握着二娃的手,她要让他感知到娘在陪伴他,不用害怕。
“萧烈,你怕得罪宋家吗?”
苏雪靠在他肩膀上问道。
“不怕!
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顾及我,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安排。
媳妇儿,就算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我也是家中的顶梁柱,能为你跟孩子撑起一片天。”
不用担心萧烈的影响就好,她可以尽情地发疯。
次日,二娃终于醒了,苏雪开心地抱着他一个劲儿地亲,亲得二娃脸色都红润了。
医生检查一番,确定无大碍,苏雪心才落回原地。
“吓死娘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二娃靠在娘怀里,他也被吓死了。
在水底不能呼吸,眼皮越来越重,他好怕再也见不到娘。
“肩膀疼,有点晕,肚子饿了。”
闻着娘的味道,二娃才有安全感。
“小舅待会儿会带粥来,先喝点温水。”
孩子脱离危险,苏雪才敢让苏醒知道,交代他送三餐。
“爹呢?我好像看见爹了。”
模模糊糊的记忆,二娃在水底彻底闭上眼睛前,他看见爹游过来。
“是你爹捞起你。
昨晚守了你一夜,早上才回学校的,说晚上再请假出来看你。”
原来真是爹救了他,二娃还挺开心的。
昨晚是爹娘一起守着他,相当于跟爹娘睡在同一张床,二娃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姥姥的乖宝,咋样了?”
苏老娘拎着饭盒心疼地走进来,苏醒跟在其后。
苏醒骗老娘说是同学生病了,让熬点粥带去看他。
可是苏老娘多精明啊。
昨天陈炼神情紧张,她闺女回来没多久又出去,整宿没回来,二娃也没回来,这不是孩子出事了么。
她右边眼皮老是突突地跳个不停,晚上心慌睡不着,早上看小儿子那个样,实锤了。
“宝儿饿了吧,快喝点粥。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存心想气死我啊。
怎么的,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吧。”
苏老娘一边心疼地喂外孙喝粥,一边埋怨女儿跟儿子瞒着她。
“你们说说,哪个王八蛋欺负我的宝儿,老娘干死她。”
她可怜的外孙哟,才隔一夜,小脸蛋瘦得都没肉,遭了多大的罪啊。
“二娃醒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不?”
见到孩子醒来,陈老也是一脸喜气。
“陈爷爷,除了头晕跟肩膀疼,其他还好。”
二娃乖乖答话。
“放心在这里住着,不舒服及时告诉医生。”
这是领导级别的单人房,陈老特意申请的。
二娃点头,心里想的是再观察一天,他要回家,不喜欢病房。
“大妹子,没想到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是陈家对不住你们,没照顾好孩子。”
陈老对苏家充满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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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哥,是非我们还是会分辨的。
要怪就怪那狠心的,孩子的肩膀那么大块淤青。”
想到外孙遭了那么大的罪,苏老娘就忍不住抹眼泪。
“哎哟,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还以为死了呢。”
许二红一进门就嘴欠。
“谁死,你全家死了。”
苏老娘跳脚,外孙刚脱离危险,她最听不得什么死不死。
放下饭盒,一把扯住许二红的头发,啪啪啪地甩过去几巴掌。
这阵仗,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丁敏慧心生崇拜,苏婶子真是彪悍!
“你个疯婆子,知道我是谁吗?”
从进城享福以来,她许二红就没遭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看你这么嚣张,就知道是害我孙子的人。
小娘皮,嘴巴这么臭,老娘今天教你怎么做人。”
苏老娘继续左右开弓。
打累了,许二红脸也肿得像猪头。
干了几十年的活,力气老娘还是有的。
“带着你东西滚吧,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全场大家都很解气,就二娃茫然,他都不认识那个婶婶。
许二红在门口大骂,就是脸肿了听不清楚在说啥。
苏老娘一开门,她就吓跑了,还绊了自己一脚,摔了个屁股朝天。
走廊上,苏雪开诚布公地跟陈老说道:
“陈老,宋家那边我们不需要他的虚伪道歉,请他们不用再上门恶心人。
刚才的教训,就当抵了。
我们初来乍到,还没站稳脚跟。
萧烈又是在进修,进修完还不知道能去哪里,二娃这件事先这样吧。
只要他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强。”
陈老心中有了计较,萧烈他会让他留在京市,尽量保持原职位不动。
不过,以他对苏雪的了解,她可不是认命的性子。
罢了,只要不出格,他总会想办法护住她的。
……
几天后,苏雪打探好宋振理的路线,打算动手。
倒是碰上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于是,俩人便合作起来。
苏雪负责套人,剩下的男人接手。
“小子,不就是喜欢钓鱼吗?
今天当‘鱼饵’怎么样?”
被装在麻袋的宋振理吓尿了。
男人直接一整麻袋往河里抛去,一分钟再提起。
“你不中用啊,都钓不上鱼。
下水的时候你在麻袋里的动作不要太大。
今天钓不上一条鱼,你这个‘鱼饵’就得反复往下抛。
年纪大了,老腰不行了,我得保养好,别让我把你抛来抛去。”
说完又把麻袋往水里扔。
麻袋里的宋振理这下子不仅是小便失禁,大便都忍不住。
倒是意外引来鱼咬住麻袋。
“哟呵,跟你爹一个样,都是孬种。
你爹当年也是拽的很,扔他下水就老实了,跟你今天一样,拉裤子里。”
男人说话毫无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