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还要继续抛吗?
孬种一个,跟他老子一样经不起折腾。”
男人嫌弃的往宋振理腹部粗鲁地踩一脚,将其呛进去的水逼吐出来。
就是力度没控制好,宋振理的肋骨断了两条。
苏雪挺满意这个结局的。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未成年又怎样,提前给你上一课。
“您特意赶回来的?”
距离二娃出事过去四天,从清县到京市坐火车需要三天三夜,陈书记接到电话后当天就动身才会这么及时。
“不回来撑腰,别人不把我陈砚之的干儿子当一回事。
几年没回京,一些人怕是忘了我是什么脾气。”
陈书记一把拖过麻袋,往有荆棘的地方扔。
虽然隔着麻袋,荆棘的小刺还是扎进宋振理的皮肤。
“小子,记住我的声音。
别栽我手里。
再有下一次,就不是隔着麻袋‘钓’你了。”
说完解开麻袋的绳子,而麻袋里的宋振理早已三魂少了七魄。
解决完宋振理,苏雪后知后觉,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两人走在道路上,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她要开口说点什么吗?
“今天这种事,让陈炼去做就行,你一个女同志不方便。”
陈书记突然开口来这么一句。
“出了事陈家负责,你没必要对上宋家。”
又补充一句。
苏雪明白,陈家愿意把责任揽过去,但她不亲手报仇,心里的气难消。
她儿子那么小,无辜当炮灰,对方还趾高气昂。
让他们多蹦跶几天,乳腺就得多淤堵几天。
大人物有大人物报仇的手段,小人物有小人物反击的方法。
只要意志坚定,没有报不了的仇!
不过,领导发话,苏雪乖乖受教。
见她听进去了,陈书记也不再说什么。
“我去陪二娃两天,过两天再回老爷子那里。”
主要是不想让宋家这么快知道他回来了。
苏雪没意见,小洋楼房间还是够住,干爹想陪干儿子无可厚非。
“二娃见到您应该很开心。”
出了偏僻的小路,两人分道而行。
苏雪去房管所找“熟人”。
之前找房时认识一位大妈,她儿子小李在那里工作。
双方相互试探,终于达成一致,事成之后给小李百分之零点五的“中人费”。
房子的要求是离华大不远的小四合院。
即使在这个年代,价格也不便宜,满足他们一大家子住的也要三五万。
陈书记则是上百货大楼。
一个脸上有疤长相凶狠的大男人突然站在柜台前,售货员小姑娘吓得说话都不麻溜。
“同,同~志,您,您要买,买什,什么?”
陈书记眉头紧锁,他也不知道买什么。
售货员小姑娘以为他对她不满意,脸色惨白,
“我,我,我让有经验的同志接待您。”
说完赶紧跑去搬救兵。
她第一天上班,这位同志看起来特别不好惹的样子,还是让前辈来吧~
陈书记不满意了,还有临阵逃脱的?
被请来镇场的大姐也有点紧张,脸上带疤的都是狠人。
小年轻在看着,她也不好怂,认命地上前招待。
“同志,您是需要买礼探亲还是给家人?”
纠结一番,陈书记说道:
“看望长辈,还有给小孩补营养的。”
有需求就好,大姐拿起前所未有的热情介绍道:
“建议您可以买奶粉,麦乳精,蜂蜜都行,营养。
再添点大白兔奶糖,鸡蛋糕,桃酥,这礼也不轻了。”
陈书记大手一挥,都要。
奶粉跟麦乳精各来两罐。
装着满满当当的一大兜,可算送走这尊大佛。
从来都是别人看他们售货员的脸色,冷不丁遇到个“狠人”,伺候人还挺累的。
虽然这位“狠人”并没有做出狠事,但气势在那里,不敢惹,不敢惹,完全不敢惹。
咚咚咚……
“来了。”
苏醒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伸个懒腰起来开门。
他姐出门不带他,他在家怪无聊的。
门打开,苏醒瞳孔一震。
“老陈,不是,陈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勒戈壁,才几天,又见这“大魔头”!
苏醒真后悔开这个门。
“很惊讶?
拿着,滚进来!”
陈书记不客气地把网兜往苏醒手里塞。
有没有上门做客的自觉?
凶什么凶?
苏醒跟在后面隔空挥爪子。
陈书记突然停下来,转身戏谑地说道:
“皮痒了?
我会在这里住两天,想练练我陪你。”
一个不留神,苏醒直接撞上正主的胸膛。
好在陈书记眼疾手快,抓住他衣领才不至于被反弹倒地。
苏醒吐槽:草泥马,老陈胸膛真硬,他鼻梁骨差点不保。
他发誓,老陈绝对跟他犯冲,他克他!
每次见到他都没好事,尤其是半个月一篇思想汇报更是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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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不想说话了。
“哇,干爹!”
二娃坐在摇摇椅上见到干爹出现,激动地想从椅子上爬下来。
“姥爷抱,肩膀还青着呢。”
苏老爹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下来。
“干爹,你是来看我的吗?”
陈书记一把抱起二娃,说道:
“嗯,干爹特意回来给你撑腰,免得以后再有不长眼的欺负你。”
二娃觉得他超级幸福。
好多好多人关心他,以后有人欺负他,他再也不怕啦。
“谢谢干爹。
干爹路上累不累?
姥姥,干爹来了,今天可不可以早点吃饭?”
二娃干爹千里迢迢来看他,必须能啊。
“哎哟,陈书记来了,坐下歇着,婶子马上去做饭。
苏醒,好好招待二娃干爹!”
只有苏醒一人不开心的世界达成了。
哼╯^╰
苏老娘风风火火出来寒暄两句,又拉着苏老爹风风火火准备饭菜去。
“叔,婶子,我还不饿,不用忙活。”
“切,不饿早点说嘛,我娘都去准备了。”
苏醒小声蛐蛐,小眼儿翻得贼白。
陈书记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看你今晚就得练,也不用等到明早。”
靠!
这么小声都能听见?
苏醒火速逃离现场:
“二娃,跟你干爹聊聊天,小舅出去看你娘回来没?”
老陈有病啊,总想虐待他!
不靠谱的小舅跑了,二娃只能自己招待干爹。
“干爹,吃罐头,甜甜的解解渴。
这个是娘炸的麻花,年二九才炸好,还很脆。”
二娃不断地从柜子里掏出吃的。
几个孩子吃零嘴都有数,苏雪也不藏着掖着,放在客厅他们自己拿。
“好了,别忙活了。
干爹看看你的肩膀,是不是还很疼。”
撸下衣服,肩膀有大片淤青,可见下脚的人力气之大。
断他两根肋骨,真是便宜他了。
“医生叔叔说,等淤青散了就好了。”
二娃对所有关心他的长辈都是这么说。
瞧他干儿子多乖,宋家小子就是个小混蛋。
宋家。
宋振理被人找到时,全身湿漉漉,身后还有股屎臭味。
见到人就歇斯底里大叫,嘴里反复念叨“我不要当鱼饵,我不要当鱼饵。”
送到军区医院,医生说受了刺激,他们只能让患者镇定,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让他恢复正常。
中午,宋振理高烧惊厥,抽搐得厉害。
几经抢救,才稳定下来。
“天杀的,谁这么狠心。
我的儿呀,你受苦了。”
许二红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大哭。
宋家老爷子眼睛一眯,不用想,肯定是陈家!
岂有此理,陈家欺人太甚。
宋振理的父亲宋奇英明显也是想到陈家。
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陈家竟然对他儿子下死手。
此仇不报非君子!
“爸,振理遭的罪,我非要跟陈家讨个说法!”
他儿子早上还是元气满满,现在却躺在病床上救命。
陈家不给个说法,别怪他不客气!
“对,是陈家,肯定是陈家。
我现在就找他们去。
凭什么我儿子躺在这里,他们的孩子活蹦乱跳。”
许二红发疯似的往陈老住处跑。
此时陈老正跟萧老下棋。
“将军!
哈哈哈,我又赢了。
老陈你这么多年没进步啊。”
陈老坦然接受。
老萧的棋是出了名的高,他就是打发时间玩玩而已。
“比不得你哟。
我的进步全靠跟你对战时学习来的。
输得越多,进步越大。”
萧老心情愉悦:
“哈哈哈,也就跟你能下两盘。
其他人下着没意思。
对了,你的干孙子怎么样了?
倒是没想到,你们家老三竟然认了萧烈的崽当干儿子。”
陈老收回自己的棋子,说道:
“回家修养了。
轻微脑震荡,肩膀被踹伤。
老三跟那孩子有缘分。
萧烈一家都挺好,知根知底也放心。
上次的演练你不也夸他灵活吗?”
想到年前的演练,萧烈凭一己之力杀到对方军营,直接端了人家的指挥部,他就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那小子坏的很,让己方队友在别处吸引火力,他独自乔装成敌方战友,直捣黄龙。
每一个被他“灭掉”对手都恨得牙痒痒。
放暗枪,装伤兵,甚至扒裤衩。
这么无耻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对方实力比你强,脸皮还比你厚,你能怎么办?
堂堂京市军区部队竟然输给军事学校的进修生,这个“耻辱”够他们记一辈子了。
“哈哈哈,你们家老大手底下那些人都憋着一口气等着下次报仇。
下次他如果还能继续赢,顺利从学校结业,你提议的把他调到985部队,我批准了。”
陈老心中一喜,老萧批准就稳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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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老萧你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吧。
还真别说,你没发现他挺多地方跟你相似吗?”
萧老眼神落寞,他儿子要是活着,大抵也是这样吧。
陈老叹了口气,他明白老萧的心结。
“老萧,三十年了,也该放下了。
我看你不如也去认个干儿子,逢年过节有个人问候。”
放下?
爱人的音容笑貌早就模糊。
要不是靠着一张陈旧的照片,他快忘了她长什么样?
还有他刚出生就夭折的儿子。
有人问候没人问候都一样。
都不是他想要见的人。
父母兄弟姊妹,族人,爱人,都先后离他而去。
天煞孤星的命,他就不该跟她结婚,是他害了她。
“你们还有脸在这里下棋,姓陈的,你赔我儿子。”
许二红在家属院的小公园发现陈老,失心疯地冲过去拿起棋子往陈老身上扔。
陈老沉着脸,苏雪说不理会宋家,他们陈家也没上门找事,现在倒反过来了。
“宋家儿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事你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而不是上来就撒泼。”
许二红指着陈老鼻子骂道:
“你个老不死的,还好意思在这里装蒜。
我儿子被人吓得神志不清,发着高烧躺在医院。
最近有矛盾的除了你们家,还有谁?
糟老头子,你敢发毒誓不是你陈家下的手吗?”
陈老的脸黑得能滴出墨,他被一个妇人指着鼻子骂“老不死”,“糟老头子”。
“宋家儿媳,凡事得讲证据。
你这样一上来就污蔑老陈,未免太武断。”
许二红言语粗俗,毫无尊重,萧老不喜。
“要什么证据?
我儿子躺在医院就是证据。
除了陈家,谁会对我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你们就是为了给上次那个小贱种报仇。
他又没死,凭什么这么糟蹋我儿子。”
许二红失去理智,认定是陈家就是陈家。
“什么小贱种,你说话留点口德!”
陈老被这种毫无口德之人气得心肝疼。
“怎么?
不是小贱种吗?
什么干儿子?
我看他根本就是你儿子跟他娘乱搞生下的贱种。
那个女人长得一副狐媚样,一看就是贱货。
难怪陈老三这么多年不结婚,原来是惦记上有夫之妇!”
许二红的话越说越难听,难听到陈老忍不住扇她一巴掌。
“啊~
你敢打我,你儿子乱搞生的小贱种出事,你们就故意报复。
老不死,我打死你。”
陈老用手杖撑着跟她保持距离。
撒泼娘们,他是老了,但对付个娘们不在话下。
要不是顾忌性别、辈分,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跟在后面赶来的宋家老爷子本来想让儿媳闹一闹陈老也好,反正双方看不上眼。
但是,萧老竟然在,他就不得不出面。
“二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