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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淮,我们都冷静一阵。”
苏沅抽出手腕,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相隔的几步使得她的意识格外清醒。
心脏像是嵌入把天平,在同意与拒绝间来回徘徊。苏沅垂在腿弯的指腹慢慢蜷缩,她无比清楚摆在面前的选项。
横在她与谢予淮之间的问题又岂止是婚约一事,不同阶层的家庭背景,他家人的态度,她拿走的三百万,这些势必会在日后的相处中被放大。与其整日患得患失,不如趁早觉醒。
苏沅骨子里和苏清一样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薛曼丽的长期打压式教育,让她们的内心自卑又怯弱。
看着苏清爱一个人爱到没有自我,苏沅既同情苏清又感到可悲,她无法保证,她会不会有朝一日为了自以为是的爱情丧失自我。
她没有勇气赌。
或者说,她不敢赌。
“我打算读研。”苏沅转身遮掩住眼底的潮涌,轻柔的声音似乎含着颗粒,“一年半载没有成家的打算。”
谢予淮走到她身侧,嗓音略微沙哑:“我等你。”
“我不住槐圆,已经托中介在找房子了。”苏沅提出要求,“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谢予淮紧握住她的手,紧绷的神色透着冷峻,“我不打扰你,还怎么追你?”
苏沅用了甩他的手,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不要动手动脚。”
“我来说说我的要求。”
苏沅收回手,背在身后,“你说你说你说。”
谢予淮微微弯腰,擒住苏沅的视线,“第一,不得拒接我的电话,不得不回我的微信。”
他没继续往下说,谨慎观察苏沅的反应。
苏沅抬手示意他继续,“第二呢?”
谢予淮冷硬的轮廓上染了浅淡的笑,“第二,我们每日要保持联系;第三,我去找你,不能不让我进门;第四·······”
“谢董。”苏沅嘴边的笑带着几分挖苦,“您当您开会呢?”
谢予淮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捏捏她的脸蛋。
啪一声,苏沅打掉他半空中的手。
“不许碰我。”苏沅昂头,忍着满腔的笑,“你保有你开口的权利,我保有自我判断的认知,您对您自己负责,我对我自己负责。”
谢予淮淡淡勾唇,“说绕口令呢?”
苏沅翻眼瞪他,“管他什么,你听得懂就行。”
而后,苏沅撇下谢予淮,往回走。
谢予淮瞧着加快脚步的人儿,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他把苏沅的话送还给她,“你保有你开口的权利,我保有自我判断的认知。”
苏沅迎着风,咬唇一笑。
下午几人乘船游玩,顾州知非要拉着谢予淮海钓,谢予淮本无心钓鱼,被他叫得烦的慌。
偏偏苏沅还不站在他这边。
苏沅:“不用你看着,你去吧。”
“得,看我烦!”
“无辜啊,这可是你自己说得。”苏沅举起双手,小嘴一撇,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谢予淮真拿她没办法,但很喜欢她的真性情,“你觉得我和顾州知谁能钓上来?”
苏沅口是心非地指着顾州知。
顾州知吊儿郎当道:“雪儿,你觉得谁能赢?”
岑雪精准点评,“幼不幼稚,钓个鱼还要攀比?”
白苏:“我赌谢董。”
顾州知抬了抬眉骨,意有所指,“雪儿,你呢?”
岑雪心口不一,“我压谢董。”
谢予淮漆黑的眉峰高高扬起,眼高于顶的眼神仿佛结果已经注定,他眼眸中荡漾出波澜,故意揉乱苏沅整齐的长发。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岑雪和白苏,“眼光不错。”
顾州知掷地有声道:“苏沅,瞧着。”
苏沅以为多少得有悬念,谁知顾州知输的一败涂地,期待值还没有浪花大。
顾州知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谢予淮放下鱼竿,率先扫向低头避开眼神交流的苏沅。
岑雪火上浇油,“钓鱼得沉住气。”
白苏给她打配合,“钓鱼得耐得住心。”
苏沅下意识挠了挠发痒的眉骨,心想,顾州知,你就不能争点气。
谢予淮俯身扣住苏沅的手腕。
苏沅抬头,锁眉,“你干什么?”
谢予淮拉着人往前走,“去放生。”
苏沅的注意力被桶里正在游动的彩色小鱼全然吸引,她蹲在桶边,纤细的手刚握住鱼,谢予淮的掌心贴着她的手,共同抓住橘色的小鱼。
粉橘色的余辉打在男人宽阔的肩颈上,微风吹拂起他额前的碎发,飘飘荡荡的,惹人沉醉。
苏沅下意识眨眨眼睛。
谢予淮单手扶住她的腰,薄唇抵在她耳边。
下一秒,灌着海风的低醇音节字字飘入耳朵。
“好看吗?”
蹭的一下,苏沅的脸颊绯红,她推开身后黏着的谢予淮,“要不要脸了?”
谢予淮顶顶腮,不急不缓地跟上人,“要脸可追不到老婆。”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宛如跨越了山海。
苏沅呼吸稍滞,不服输的跟他犟,“谢予淮,你多大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谢予淮不慎在意,“年龄不是问题。”
苏沅放生小鱼,随后嘟囔了句:“老男人。”
谢予淮接茬,“老男人稳重。”
苏沅莞尔道:“老男人有皱纹。”
远处的顾州知凑热闹,趁机报复刚才被杀的片甲不留的仇,“淮哥,等回京,我给您约个美容师修复修复。”
顾州知向苏沅递了个笑,“毕竟您确实是我们几个里唯一一个进入三十门槛里的·····”
最后三个字,他咬重发音,“老男人。”
谢予淮歪了歪头,眸底的神色温和,他看着苏沅,不慌不忙道:“老男人保险。”
苏沅加快脚步,远离战场。
谢予淮盯着逃走的人,眉角戏谑性地抬高,“小男人花枝招展,到哪招蜂引蝶的。”
“顾总年轻有为,最是清楚。”谢予淮略略沉吟,“美容师?修复?顾总,您真是笃志好学,知识面囊括得甚广!”
顾州知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前为了躲避家里安排的相亲,他跟许质她们那些女孩子定下合约。前几日,和池砚吃饭,饭桌上他哪壶不该提哪壶,好不容易跟岑雪解释完。谢予淮再这么一说,无形中证实了他以前干的事。
假的,他也不想让岑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