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章 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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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羽选择了指法。

李心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齐羽，在他心里，本想着掌、剑、棍应当是他们最可能选择的功夫，没想到齐羽反而选了一个他方才介绍最少的一种，更何况也是他功夫中最为薄弱的一处。

“老夫指法名为开脉神剑，练至大成，步入武士之境，可聚气成剑，由十指指尖击出，瞬息而至，击人于十步之遥，可穿金破石，厉害异常。不过为师尚未练成，仅有四重功法。不过这四重功夫，运劲于指，也可是手指坚如钢铁，刀剑难伤。你确定要学？”李心转过身来，盯着齐羽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是，师傅，弟子认为指法更能适合自己。”

“哈~哈~哈~，你是看在方才老夫说的，指法更容易突破武士方面吧，看来你小子，有志向，不错，不错！这指法的功夫，老夫虽然只有四重，但是当年也存着指法的十二重功法，于你来说，能学完这四层，也得足足数年时间，若真能学到四重之后，老夫就算把十二重功夫都给了你自行参悟，也未尝不可的。”

“谢谢师傅！”齐羽顿时觉得，李心对他们确实是相当不错。

“只不过，唉！”李心突然叹道，看着走到院落一边几十步远的地方的李豪，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可惜了我家二儿子，自从大哥与人死斗被杀死后，似是受到了刺激，平日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突然之间又会像换了个人一样，充满了暴虐，你们往后在这里习武，切记万不可激怒他，知道吗？遇到他异样的情况，及时来找我。”

“是，师傅！”几个小孩子恭恭敬敬的应道。

“好！如此，齐羽、齐清，切随我到这边，蹲一炷香马步！”

日头偏西，血月升起，遥远的红日依然挂在高空，虽然看起来不显眼的一个鸡蛋般大小，却是给这块大地投下了一种诡异的光亮，夜里的各处笼罩着浅红的暗光，从阴影处经过时，就好像要跳出来一个弑人的妖怪。

齐羽迈步跑了起来，一边挥舞着双手，不停地用食指朝空中各处插去。

“曲指，绷直，插！”脚步不停，嘴里碎碎念着，手指朝前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双目平视，头脑放空，聚力于指，开呼合吸、呼发吸蓄、呼放吸收。”齐羽一边暗自默念着口诀，一边调整着自己跑步的步幅与气息。

今日入门，在通过一系列的体能训练之后，李心对齐羽是赞不绝口。

两年多的不间断跑步和曲体拉伸等方面的锻炼，让齐羽的身体素质明显优于同年岁的孩子，甚至齐清与他比起来都略有不如，在马步、站桩、沙袋等方面齐羽的表现都明显要比齐清好得多，只是在石锁、铅块方面才在力气上大有不足。

没办法，他可是比齐清足足小了四岁，并不是他技不如人。

如此，李心开了给他讲解了初步的指法，和入门的身法。

此刻，齐羽奔跑的姿势与平常显得略有不同，若有行家在旁边仔细端详，便可发现，此次齐羽奔跑起来，每一次抬脚之后，都能在空中有着略微的停顿，只不过这个停顿非常的模糊，时间十分短促，这也是他今日方才练习，并不能充分发挥出来的缘故。

但是就算这样，也已经让齐羽的心情大好。

一路上回来，数里地的距离，不过片刻，就已经跑到了家门口。

土房院落，门口的数十只鸡“得~得”的叫声，齐羽欢快的跑进院里。

“爹，娘，我回来了！”

院里，低矮的三进土房，中间的正堂房子里点着一盏油灯，灯眼随着微风左右摇晃，照出屋子里的人影。

“哥哥，你回来啦！快点，我们在等你吃饭呢！”一脸天真的齐思最快出现在门口。

“来，回来饿了吧，娘给你盛好饭了，快吃吧！”

齐羽进了屋来，见屋子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盘白菜、一份清蒸的鲤鱼，几个缺角的陶碗装着雪白的米饭，母亲依次摆好了筷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屋子里充满着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吃吧！”母亲夹起来一块鱼，放在齐羽的碗里，又夹了一块鱼腹上的嫩肉，仔细的看了一下，放到了齐思的碗里。

“嗯，好香啊，娘今天做的鱼很好吃！是从河里捞出来的吗？”

“是河里捞出来的，只不过已经是好几个月前了！”齐永农夹着白菜，大口的塞进嘴里，模糊的的说道！

“好几个月前的？这？”齐羽被说的愣住了，一时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这是爹从鱼缸里捞出来的，你还记得吗，那时候爹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条鲤鱼，你一直给养在鱼缸里呢！”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死了好几个月的鱼，被爹捡起来给我们吃呢！”齐羽乐了，笑哈哈的说道。

“那还不臭死了！哥哥真笨！”齐思咯咯笑着说道。

“今天这鱼好吃！”兄妹两埋头到碗里，一筷子接着一筷子，三两下就把鲤鱼吃的只剩一个鱼头和一根骨头。

慈祥的看着他们两的齐永农把鱼骨头夹到了自己的碗里，李思英默默的把盘里的鱼汁倒到自己的米饭里。

“来，也多吃点菜！”李思英劝道。

“嗯！”兄妹两十分听话的朝盘里夹了一筷子白菜，就着米饭，大口的塞进了嘴里。

饭后，齐羽和妹妹在院子里，逗着母亲养的几只老母鸡玩。

“哥，母鸡吃鱼吗？”

“吃呢！”

“那他们为什么不吃鱼缸里的鱼呢？”

“因为有水啊！”

“那鸡吃虫子吗？”

“吃啊！”

“那鱼缸里的虫子它们为什么不吃呢？”

“因为有水啊！咦？什么？哪里的虫子？”齐羽本能的习惯道，突然觉得不对，问道！

“鱼缸里的啊？今天妈妈还说，鱼缸里怎么来的几只很奇怪的虫子，她捞出来喂鸡，还把鸡给吓跑了呢！娘还说，以前的鸡都很爱吃这些虫子呢，现在这些，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让我们家里的鸡碰都不敢碰，还被吓得到处乱飞。”

齐羽拿起墙角的一个渔网，朝鱼缸里捞起来。

渔网举起来后，接着红月的淡光，齐羽看到渔网底下，几只奇怪的虫子正奋力的在网孔上乱爬着。

齐羽仔细端详，只见这些虫子看起来身体扁平光滑，呈长卵流线型，体背腹面拱起，头部缩入前胸内，还长着两对光滑的翅膀，但见这几个虫子并没有使用翅膀，只是不断的用六只腿在渔网上迅速爬动着，还不等齐羽有所反应过来，这几只虫子就已经从渔网旁边，迅速的跃到了鱼缸里。

“怎么会有这些虫子呢？”齐羽怪异的道，因为他知道，这个陶缸里时常养着鱼，这些虫子往常是不可能在这里面生存的。

看起来这些虫子齐羽在家不远处的河里也有见过，有好像长得有点不同，齐羽静静的思索着。

“对，动作更快，不像河里的那么笨，就好像，就好像，看起来它们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很奇怪的样子！这些虫子成功的引起了齐羽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