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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虎父无犬女，两位小姐都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想必过些日子上官将军从西北回来，看到你们也会十分欣慰啊。”
楚帝开口夸赞，缓和了宴会上紧张的气氛。
“皇上谬赞了，臣女愧不敢当，父亲征战西北多年，忠于楚国，忠于皇上，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战功赫赫，亦是我们姐妹两心中的大英雄。”
瑾泞冷静回答。
楚帝最担心上官啸威高震主，一边要仰仗他平定西北，一边又要打压他的功绩。
她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上官家的立下的功劳说出来。
总不能白干活还要被泼脏水吧。
楚帝眼神危险地眯了眯，盯着瑾泞顿了一瞬。
感受到威压，旁边的上官仪婉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被瑾泞伸过来的有力臂膀不着痕迹稳稳扶住。
“站好了，你是上官家的人，别让其他人看低了我们！”
听到这话，上官仪婉精神一震。
是啊，父亲在外征战沙场，危机重重，比她困难百倍。
她若是连这点小场面都无法面对，不是给上官家丢脸吗？
上官仪婉重新支棱起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坚定地站在瑾泞身边。
楚帝笑意不达眼底：“说的是，上官将军赤胆忠心，是我楚国之幸。”
连皇上都开口夸赞，底下众人顺着恭维。
“是啊，有上官将军驻守西北，保卫多年平安，是我楚国之幸啊。”
“西北蛮子凶残，要不是上官将军镇压，真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麻烦来。”
“虎父无犬女，上官将军教导有方，两位上官小姐也是十分顾大局，识大体的……”
“……”
两人回到位置上，上官仪婉灌下一杯冰凉的酒液，才堪堪冷静下来。
小声对瑾泞说道：“……长姐，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感觉皇上有些针对我们上官家？”
她心思细腻，很容易察觉到他人的情绪。
但是这次，她有点不确定了。
瑾泞惊讶于她的敏感，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危险。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不主动惹事，暂时不会有问题的。”
可惜，她们不主动惹事，事也会主动找上她们。
宴会开始，贵女们打着献才艺的名头，展示自己的优点。
瑾泞本来参加赏花宴就是顺便的，也不想嫁给皇子，根本没准备什么节目。
可架不住有人硬要主动cue她。
文丞相的孙女文思颖也是这次竞争太子妃的有力人选，她抱着古筝上台弹奏了一曲，乐声飘逸，如同清风掠过绿柳，不禁让人沉醉其中。
一曲完毕，众人纷纷鼓掌。
“果然是大家闺秀，弹得曲子犹如山谷幽兰，韵美至极……”
楚皇和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文小姐不愧出自书香门第，多才多艺，令人赞叹，来人，赏海棠步摇一对。”
“谢皇后娘娘赏赐。”
文思颖骄傲昂起脑袋，挑衅看向瑾泞，“不过臣女听说，上官清瑶小姐才华横溢，想必今天也准备了节目让大伙看看眼吧？”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瑾泞身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谁不知道上官家大小姐不通诗书，不会舞文弄墨，只知道舞刀弄剑，能表演什么节目？上去只怕会丢脸吧。
上官仪婉皱起眉头，瞪着文思颖，一向与人为善的她第一次展现出攻击性。
“文小姐可真有意思，要跟人比为何不找我？非要为难我长姐，难道是怕被我比下去不成？”
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可不是空穴来风，文思颖会的那点东西，在她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文思颖也知道她们之间的差距，聪明地不接她的话茬。
“我在跟你姐姐说话，有你什么事？”
又看向瑾泞，“怎么了，上官大小姐不会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吧？”
文思颖咄咄逼人，一时间让气氛凝固。
宴席上的太子看到这些女子为他争风吃醋，心里暗爽，面上还要表现出不在意。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理所当然对瑾泞道：“好了，不过是件小事，清瑶你不是会耍剑吗？上去给大伙舞个剑就成了。”
上官仪婉眉头皱得更深，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白了太子一眼。
什么意思，把她长姐当成杂耍卖艺的了？
瑾泞无波无澜，目光犀利看着太子，冷冷开口：
“太子殿下确定吗？我的剑一旦出鞘，不见血可是收不回来的哦。”
这话说的众人一愣，连上座的楚帝眉心都微微动了动。
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这……”
太子没想到瑾泞会这么说，瞬间被架在火上不知如何回答，父皇还在场，若真是伤了人，他不好交代。
“噗嗤——”
瑾泞倏地一笑，宛如春花明媚，轻易缓解了紧张气氛。
“太子殿下别担心，清瑶开玩笑的，舞剑都是用的木剑，怎么会见血呢。”
太子松了口气，可背脊依旧有些莫名发凉。
就好像刚才瑾泞真的会随时对他下手一样。
嗯……应该是幻觉吧。
瑾泞接了宫人送来的木剑，对旁边担心她的上官仪婉笑道：“婉儿帮我伴奏吧。”
上官仪婉点点头，“好。”
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坐在古琴面前，上官仪婉双手轻轻覆上，抬头看向舞台中央的瑾泞，莫名有一种姐妹之间并肩作战之感。
“铮——”
拨响第一个音弦，大殿中气氛一变。
瑾泞一袭白衣飘逸至极，身姿矫健，剑法娴熟，把力量与优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剑舞飞扬，身形灵动。
她手中剑锋犹如一条凌厉的灵蛇，跟随她的步伐腾挪转移，如诗如画。
突然，琴声高亢起来，瑾泞的剑舞动地越来越快，如同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恍惚间让人看见千军万马奔袭沙场的壮烈画面。
每一次剑尖的抖动，都带着凛冽至极的剑气，刺破虚空的簌簌剑声，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坚定无畏的古老故事。
瑾泞每一次出剑，剑尖袒露，刀锋飞翻，似风拂过折戟沉沙的万千疆土，如同临危不惧的将军在战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带着几乎凝为实质的肃杀之感。
结束时，厚重悲悯的琴声配合着舞剑的韵律让人看见马革裹尸的战后疆场，众人深受震撼，如痴如醉，久久不曾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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