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枳读懂了乔盛擎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但她心里也没指望乔盛擎帮她出头,毕竟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接下来的一路上乔盛擎都没有说话,跟在前面黎绍誉的劳斯莱斯后面往餐厅开。
张总订的是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厅,建在市郊,有点农家乐的意思,但装修的要比农家乐有韵味得多。
车停在餐厅外面的停车场上,乔盛擎却倾身往副驾驶去。
辛枳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你干嘛?”
乔盛擎斜睨她一眼,“我拿戒指,你以为我要干嘛?”
辛枳不答反问:“你现在再戴戒指不觉得太做作了吗?”
“你懂什么?”
乔盛擎一边打开了手套箱从里面摸出戒指来戴上,一边嘀咕:“你当初怎么就不挑个好看点的款式?好歹也弄个镀金的吧,实在不行就买个合金的,你买个镀银的现在氧化了很丑欸。”
辛枳冷笑,“再丑你再忍几个月也再也不用带了。”
乔盛擎顿了一下,冷哼了一声,关上手套箱自己下车甩了上门。
但等辛枳自己拉开车门下车,乔盛擎却又装模作样地等在了车门外,还帮她把车门给关上了。
比他们先到一步的黎绍誉和张总已经先进去了,留下刚才跟在张总身后的两个男人在饭店门口等他们。
“乔总,辛小姐,里面请。”
乔盛擎和辛枳跟着两个男人一起走进去。
餐厅里大部分装饰都是木质的,带着一种岁月的沉香,整个氛围就像是一幅典雅的画卷一样。
一打开包厢的门,已经坐下的张总立马站起身走过来,拉着乔盛擎坐到自己身边,“来,乔总。”
乔盛擎稀里糊涂的坐下,两个男人却立马在他旁边坐下,包厢里唯一剩下的空位只有黎绍誉身旁的位置了。
黎绍誉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看到还站在门口的辛枳,笑着问:“辛小姐怎么还站着?”
辛枳又成了所有人的视线焦点,她只能硬着头皮的黎绍誉身边坐下。
乔盛擎这时候才发现座位排的这么奇怪,他应酬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当着人家丈夫的面把一个已婚的女人排到另一个男人旁边的排法。
这已经不是他和辛枳是不是真夫妻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但乔盛擎还没发作,黎绍誉突然说:“小乔总对产业园也有兴趣?”
乔盛擎憋到一半的怒气被强压了回去,他语气生硬地说:“是有在考虑。”
黎绍誉的目光在乔盛擎手上多出来的戒指上停留了几秒,移开视线说:“要是小乔总有这个意向,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
乔盛擎一怔,能和禾黍集团合作对乔家来说可是天大的机遇。
乔盛擎一下子就忘了座位的问题和坐在黎绍誉旁边的辛枳,殷切地说:“有李总这话的话,我可就放心了。”
张总看黎绍誉轻而易举地搞定了乔盛擎,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整张桌上只剩下了辛枳一个人如坐针毡,在桌上的餐布的遮掩下,黎绍誉的手肆无忌惮地放到了她的腿上。
辛枳悄悄把手伸下去抓住了黎绍誉的手腕,想把他的手给甩开,但黎绍誉的手不仅纹丝不动,还故意用手指轻轻地打着转的摩挲。
辛枳羞愤的用力掐了黎绍誉一下,正在和乔盛擎说话的黎绍誉顿了一下,偏过头用余光瞥了一下辛枳。
“怎么了?”乔盛擎问。
黎绍誉在看到辛枳怒视他的神情之后收回来目光,笑了笑说:“没什么,好像被虫子咬了一下。”
张总连忙说:“这里绿化多,现在天气热了蚊虫是多一点的,一会儿等服务员来了我让他们插个电蚊香。”
黎绍誉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来。
辛枳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好服务员敲了门,要开始上菜了。
张总说是准备了一桌的本地特色菜,但菜端上来,每一道都精致得跟艺术品似的。
刚上了两道菜,辛枳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是黎绍誉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爪子还挺利。”
辛枳微微偏头瞥了一下黎绍誉,黎绍誉刚放下手机,没往她这儿看,正漫不经心地点头附和张总的话。
辛枳收回目光,点开回复的输入框。
“还好,没有黎总您的手的咸。”
虽然辛枳省掉了咸猪手中的猪字,但一点也不影响这句话的意思的表达。
黎绍誉视线往下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短信,唇角勾了勾。
乔盛擎正好说到他对产业园二期项目的规划,看到黎绍誉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在嘲笑他方案的不成熟。
乔盛擎和黎绍誉是同龄人,之前乔父一直拿黎绍誉在他面前当“别人家的孩子”举例子,乔盛擎心里一直对黎绍誉隐隐不服。
现在他见到黎绍誉这幅轻慢的态度,情绪有点压不住地说:“黎总在笑什么?”
“没什么。”黎绍誉抬起头,“刚刚有人给我发了个笑话,看到了觉得好笑而已。”
乔盛擎将信将疑地问:“什么笑话?黎总不妨讲出来大家一起笑一笑?”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冒犯了,张总连忙给乔盛擎使眼色,但乔盛擎却坚持不改口。
饭桌上安静了几秒,辛枳都觉得气氛有点窒息,但这时,她又感觉到黎绍誉的手不死心地摸了上来。
辛枳没想到黎绍誉会放肆到这种程度,她的手悄悄伸下去想把黎绍誉的手掰开的时候,黎绍誉突然开口了。
“也不是一个多好笑的笑话,只不过是有人骂我是咸猪手而已。”黎绍誉笑着说。
辛枳一下子顿住了,她更没想到黎绍誉会这么不加掩饰地把这句话在饭桌上说出来。
尽管辛枳知道桌上的其他人应该不知道这句话是她说的,但她还是有种如坐针毡的不安感。
“哈哈哈。”张总适时地用笑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竟然有人敢这么说黎总?像黎总这样的人还用得着用这种下流的手段?”
辛枳听到这话心情复杂,也不知道下流的黎绍誉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