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枳挂断辛母的电话之后,心情低落的吃完饭,连玩手机的心情都没有,洗完澡就睡觉了。
半夜,辛枳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压着一个人一样。
辛枳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身上真的有一团黑影。
房间里没有开灯,辛枳被吓得尖叫了一声,但黑影马上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叫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但辛枳的心脏还在后怕地跳个不停。
辛枳握住黎绍誉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下来,脸颊上的伤口刚刚被黎绍誉一碰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辛枳想抬手去摸的时候,却被黎绍誉扣住了手腕。
“别碰,刚上过药。”
辛枳愣了一下,黎绍誉一说,她的脸颊上似乎是有凉凉的感觉。
她挣开了黎绍誉的手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以为你在等我。”
黎绍誉说着,翻身从床上下去,把手里的药膏随手扔在了床头柜上,“一日两次,记得涂。”
辛枳冷笑了一声,“你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颗甜枣?”
黎绍誉在黑暗中转头看向辛枳,也笑了一声,“你这不是知道?”
辛枳攥了攥手,再回想起黎绍誉在咖啡厅里抓着她的手让黎幸之打她的场景,她还是气得恨不得也给黎绍誉一巴掌。
她转过头说:“我不吃这一套。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报复回去,你大可以放心,有你在,我是不可能对黎幸之做什么的,这我还是知道的。”
黎绍誉伸手捏着辛枳的下巴微微用力,让她不得不重新看向他,“觉得委屈?”
辛枳看着黎绍誉在黑暗中的轮廓,笑了一声说:“我怎么敢?黎总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我觉得您看着我现在这张脸也觉得倒胃口吧。”
“呵。”黎绍誉冷笑了一声,松开手站直身。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辛枳以为黎绍誉是打算走了,但没想到黎绍誉却掀开被子直接挤到了她的床上。
辛枳不可置信的说:“你该不会是打算睡在这儿吧?”
黎绍誉没说话,直接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XX宝到账,两万元。”辛枳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房费,够了吧。”
辛枳想说这根本不是房费的问题,但黎绍誉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躺下之后伸手搭在了辛枳的身上。
“睡觉。”黎绍誉言简意赅地说。
辛枳忍不住恍惚。
上一次她和黎绍誉同床共枕好像还是黎绍誉还在他自己创办的韶光科技里的时候,黎绍誉进入禾黍集团之后工作非常忙,来找她的时候几乎不会过夜。
但时隔五年后,辛枳再一次感受到身后的体温,却还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辛枳呼吸乱想着,慢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没完全亮,辛枳还没睡醒,先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天色渐亮的亮光透过窗帘中间的缝隙照进来,昏暗的光线中,靠窗站着的男人指间的一点金红色的火光格外醒目。
辛枳半睁着眼睛说:“你别在我房间里抽烟。”
黎绍誉转头看了看她,没说话,把还剩大半的烟按在盆栽里,关上开了条缝的窗户。
辛枳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黎绍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勾勒出黎绍誉出色的轮廓,他开口时的语气柔和得简直不像他,“幸之,怎么这时候打给我了?睡醒了?”
辛枳呼吸一窒。
黎幸之不知道说了什么,黎绍誉神色紧张起来,“好,我马上过来。”
黎绍誉放下手机,急匆匆地准备离开。
辛枳的目光下意识的跟过去,但黎绍誉根本没注意到辛枳的小动作,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辛枳呆愣愣地看着门口半分钟,扯起被子把自己蒙了进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辛枳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摸到了一个已经用掉了一点的药膏。
辛枳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昨天晚上黎绍誉真的来找过她了。
再转过头,窗帘中间留着一条缝,旁边的枕头上还留着被枕过的痕迹。
辛枳拿着药膏扯了扯嘴角。这算什么?黎绍誉当她是记吃不记打的牲畜吗?
辛枳把药膏扔回床头柜上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多出来的首饰盒。
盒子上的logo是黎绍誉很喜欢买来送她的品牌,但后来辛枳知道这些礼物都是黎绍誉的助理选的。
之所以只买这个品牌,也只是因为这是黎幸之最喜欢的品牌,黎绍誉给黎幸之买礼物的时候顺带买了她的份而已。
辛枳拿起来本来打算直接扔掉,但手悬在半空还是放了下来,把盒子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对很漂亮的浅黄色的杏子形状的蓝宝石耳夹,耳夹下面还放着一张定制贺卡,开头的成为是MissLi。
这是送给黎幸之的礼物。辛枳猜是黎绍誉拿错了。
因为就算没有这张卡片,她也不认为这对耳夹是自己,因为她的耳洞是黎绍誉亲自帮她打的。
在她刚和黎绍誉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黎绍誉送了她一对耳钉。
但当时辛枳没有打耳洞,而且还以为黎绍誉只是一个家里只能算有点小钱的富二代,看这对耳钉价值不菲,就让他拿去退了。
结果黎绍誉没选择退耳钉,而是又买了一个自己打耳洞的工具,“咔擦”两下给辛枳打了两个耳洞。
之后的四年里,辛枳也没收到过一个耳夹,因为耳钉比起耳夹更普遍,没人会在知道对方有耳洞的情况下还送耳夹。
辛枳拿着这个首饰盒,心里都已经升不起什么失望愤怒的感觉了,她只觉得自己拿了一个烫手山芋。
她拿了自己的手机给黎绍誉拍了照发消息过去。
“你把东西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