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番薯都是在众人眼皮下称重。
文武百官,诸位皇子都是见证者!
如此铁证,没人再敢说出那个假字!
大皇子做着最后的挣扎:“就算亩产万斤,两千亩地产的粮也不够灾民吃的。”
首辅言和站起来:“够了!”
“灾情开始,老臣已经下了契票,催促远些的省份筹粮。”
“太子的这些番薯正好填补了缺粮的空荡期,能撑到外省的粮送往灾区。”
大皇子瞪眼盯着言和,不再言语。
武帝欣慰地点头:“锦言,你立下如此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萧锦言始终牢记导师的话,领导问你要什么的时候,直接说,别犹豫。
萧锦言直接跪下:“父皇要赏,就放了母后和舅舅一家,他们已经知道错了。”
萧锦言也想躺平,只种种地!
可他也明白,选择是强者的资格。
他的身份是太子,除非登上顶峰,不然,他没有安静种地的机会。
萧锦言的话,令武帝皱起眉头。
八皇子立即跪下:“父皇,成国公与皇后合谋,上下其手,不知进退地往朝堂安插门生,更弄出了买官卖官的大案。”
“若真的赎他们无罪,天下的读书人会如何看皇族!”
言和也跪下:“八皇子说得对,决不能开此先例!”
大皇子的人,八皇子等诸位皇族,言首辅的人全都跪下。
萧锦言也眯起眼睛,琢磨出怎么回事?
武帝萧选开口:“锦言,你母后和成国公罪孽深重,此事莫要提了!”
萧锦言泄了气势,他计划了半年,功亏一篑。
“是。”
武帝将萧锦言的反应收入眼底,微微一笑。
“不过,朕念在你一片孝心,许你去见你母后和你舅舅一面。”
萧锦言心中不满,也只能默默接受。
来到武朝半年多,他也知道朝局复杂。
大皇子一波,言首辅一波,八皇子一波。
加上他这个太子一党,四波势力交错,简直乱成一锅粥。
但此时此刻,他这个太子一党,在朝局没了舅舅一家的支持,已经是强弩之末。
“朕自然不会只有一点赏赐,你也到了适龄年纪,该成婚了!”
“传朕的口谕,太子选妃,定于西郊行院。在京官员,凡家中有适龄女子,皆要送往西郊行院。”
武帝说出这话,不少人脸上出现狐疑的神情。
太子成婚,意味着东宫之位稳妥了!
言和连忙接过武帝的话:“太子大婚,天下大喜。”
随着言和的表态,其余的人也跟着祝贺!
八皇子盯着萧锦言的背影:“二哥,朝堂无人,就算成婚也坐不稳当。”
萧选摆摆手:“都退下吧,朕今日乏了!”
百官陆续告退,萧锦言却叫住被搀扶的大皇子。
“大哥,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大皇子瞪眼:“你还要怎样?”
萧锦言直接伸出手:“一千亩地的地契,麻烦大哥交接下。”
大皇子口中白牙快被咬碎了:“我会少你这些地契?”
萧锦言扯了扯嘴角:“大哥,人心隔肚皮,离了宫,我去哪找你!”
八皇子不忘记跟一嘴:“大哥,这种事还是明面弄清楚好,免得伤了兄弟和气。”
大皇子一字一句盯着几名跟着笑的皇子。
“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地契会有人送来!”
大皇子直接甩袖就走,走了很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
八皇子哀叹道:“二哥,大哥最是刚硬,你今天让他这么没面子,他不会放过你的。”
萧锦言的手放在八皇子的肩膀:“阿其那赛斯黑,辛苦你了。”
八皇子满脸迷茫:“二哥此话何意?”
萧锦言皮笑肉不笑:“没事,没事。”
百官和诸位皇子离开,陈芳小跑到萧锦言旁边。
陈芳边笑着说话,边用袖子给萧锦言扇风。
“殿下,大婚之后,东宫之位将无人能动。”
萧锦言摇头:“如今的东宫就好比麦穗,看似硕果累累,实则根系薄弱。”
陈芳满脸谄媚:“殿下,此事还需徐徐图之,先去看望皇后娘娘吧。”
萧锦言点头:“去准备些吃食,带些冰镇西瓜。”
自从萧锦言来到武朝,还未曾见过这具身体的生母。
如今要去见了,心中甚至有些紧张。
皇后被关和成国公是一桩案子,是萧锦言的便宜舅舅将名单给皇后,希望皇后可以透给皇上。
结果,被举荐的那些官员,犯下贪腐大案。
八皇子一党和言首辅一党,抓住机会,狠狠上奏。
于是,武帝大怒,成国公被抄家押至天牢,皇后也被幽禁。
东宫从此一蹶不振,太子沉迷歌舞当中,一命呜呼。
长春宫。
门外的看守太监早得了皇上口谕,并未有太多阻拦。
开了正门,里面的宫女见到是太子,本来死气沉沉的脸,有了几分血色。
“娘娘,是殿下来了。”
“殿下来接娘娘出去了。”
未等萧锦言有所回应,一位不涂脂粉的宫装女人小跑出来。
“太子?”
萧锦言赶紧行礼:“儿臣,参见母……。”
来人赶紧跪下,嘴里喊着:“哎呦,老奴可当不起太子大礼。”
萧锦言有些尴尬,赶紧往回圆:“母后被幽禁,多亏赵嬷嬷悉心照料,锦言理应感恩。”
赵嬷嬷听得热泪盈眶,赶紧抬起手绢抹泪。
“殿下,娘娘已知了你要来,在屋中等着你呢!”
萧锦言让陈芳把东西交给赵嬷嬷,孤身前往房中。
刚迈过红木门槛,就有声音传来。
“不用行那些虚礼了,进里面来。”
萧锦言诧异的往里看,隔着一层珠帘,有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梳妆镜前。
掀起珠帘,鼻间透着脂粉味道,来到里屋。
一身素白的皇后坐在铜镜前,长发如瀑,自然散落着,正在用手绢擦了刚点的粉。
“本想着趁你来之前,化的得体些,不想你看见母后此时妆容。”
“唉,还是让你看着了。”
萧锦言险些没忍住,只听了一句话,茶味已浓。
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萧锦言:“你我母子,不必多说,免得被人说,密谋什么龌龊之事。”
“母后只一句话。”
“你娶的那人必须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