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演出开场

混在小伙伴中，进行着各种拉筋、开嗓之类的剧团基本功，冯雪靠着怪盗的演技快速融入了剧团之中，不过令他疑惑的是，作为这次所要学习的终点技能——人偶术却始终没有出现。

虽然他在剧团里看到了人偶制作间，团长也说如果有兴趣可以和他学制作人偶，但从那些人偶的配置来看，冯雪怀疑这位团长怕不是刚进专家级。

当然，哪怕是专家级，对于冯雪这个几乎没有实操经验的理论宗师眼中，也是有可以学习的地方的，但关键问题就在于，虽然团长说可以在其他团员有空的时候去请教，但实际上，头几天没空的反而是他们这群小孩。

毕竟说到底也就是六七岁的年纪，哪怕意志力过关，集中力与体力都是有限的，软功劳筋骨之后，还要动脑子去学乐谱、学唱腔、学身段……哪怕冯雪本身就有着相当复杂的技能池，面对这样系统化的锻炼，也很难说有什么余裕。

或者说，就算精神上还有余裕，他这小胳膊小腿也撑不住啊！

如此过了大概两周，孩子们也大致适应了乐团的生活，不过就在进行了上午的吊嗓以及柔韧性训练，后，一群小孩却并没有迎来预料中的艺术课，而是被乐团里跑腿的那些十二三岁的小孩带着一起，一路来到了一直不允许小孩接近的地方，而此时，团长正一脸严肃的等在这里。

没有任何多余的领导式演讲，甚至没有鼓励或者鞭策，只是很直接的说出了叫众人来的原因——

“说起来，你们来剧团已经有十来天了，对团里的大家都还只限于代号吧，今天咱们剧团在市剧院有一场演出，你们也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剧团里各位的特长，思考一下自己之后要朝着哪方面发展了。”

“哦哦！”无论是了解剧团里的各位大佬，还是观看剧团表演，都引起了孩子们的兴奋，别说是这几个新来的孩子，就连剧团里原本那几个十二三岁的，也都是一副期待的表情。

“明明就在剧团里，应该经常能看到才对，居然还这么期待，难不成这剧团的表演连孩子也能欣赏？还是说单纯是因为他们从小接受专业教育，所以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冯雪心中暗暗想着，却在团长的带领下，离开了驻地，这是他进入这个梦境后，第一次离开驻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终于意识到，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大本营，居然只是一辆房车！

是的，房车！

而且是外表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保姆车大小的房车！

“好家伙，空间拓展型架构！不，不对，这他喵的该不会是具现的理想国吧？”冯雪强行绷住震惊的情绪，因为理论上，他在被带回来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知道大本营的底细了才对！

说是理想国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正常的架构，是必须要架构师本人来维持的，虽说空想家已经能够轻易架构出长期存在的事物，但有一点却是仍旧需要遵守的——

那就是架构物必须处于自身的投射架构范围之内。

超出这个极限，架构的稳定性就会急剧下降，如果是普通架构也就罢了，但空间拓展这种不断因为他人的活动而发生变动，甚至需要承受内部其他人精神意志影响的架构，一旦脱离架构师，就会变得如同肥皂泡一般一碰即碎。

但这几天里，无论是剧团长还是其他几位成年人，都有过离开大本营的情况，排除掉“维持大本营的是那几个十二岁小孩”、“剧团长是个可以制造永久架构的造物主”、“这辆车其实是一件上古遗物”之类离谱的可能，剩下的就只能是理想国了。

“随身空间啊，这还真是大人物！”

冯雪回头望了一眼那辆房车，跟着剧团的各位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剧院中，而令他意外的是，他们这些小孩，居然不是站在舞台旁边的位置观看，而是被厨师带着，来到了一处视野极佳的包厢里。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回想起来，这个世界其实是个现代社会，剧团有自己的包厢才是正常情况……”

冯雪心里颇有些无奈的想道，虽然身边经常出现电脑、手机之类的现代设备，但大约是因为在监狱和森林里呆久了的关系，他老是会忽略这个世界科技水平并不比上辈子低。

不过这种自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厨师先生的咳嗽声，本就不怎么嘈杂的包间立刻变得落针可闻，而舞台上，报幕员也正走下舞台。

“《圣夜归来》……吗？”

品味着报幕员说出的名字，还未来得及细想，一个仿佛要刺穿穹顶的音符忽然炸开，紧接着，仿佛有数十上百把提琴协奏般的旋律汇成一股，在那旋律的烘托中，忽然变暗的会场中，那舞台上，一轮明月散发着似水的光辉缓缓升起，在月下，穿着仿佛被火焰焚烧过的礼服，却在精心设计下，仍旧保持着优雅的男子用一众略显夸张的步幅跳了出来。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急，但实际跑动却显得很慢，但舞台上快速向后移动的背景，却给人一种他在夜下狂奔的错觉。

琴声逐渐变得急切，男子双腿的交替也越发急促，但就在这奔跑中，他却忽然开口高歌——

“火焰将我的家族付之一炬，余烬仍旧在我身后追赶，无论我如何奔逃，都无法甩掉那一身灼痛……”

声音明明十分洪亮，洪亮到不靠扩音设备也能传遍全场，但这宏亮中，却分明带着难以忽略的仓皇与担忧。

不过比起这优秀的唱功，更让冯雪在意的，是那哪怕没有刻意发动架构术，但仅凭情绪的共鸣，就将焦急、惊恐与悲伤的情绪发散出来的奇妙嗓音。

“怪不得这位先生的代号叫做海妖……这一定是个非常擅长情绪调动的投射架构师！”

冯雪心中思索，却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背景音效上。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一支交响乐团，但紧接着，在那无比和谐的旋律共鸣中，他却意识到，这是与他的肌肉乐团相同类型的架构！

而且是远比他肌肉乐团完成度高得多的，仅凭一人之力，却轻易驾驭了大型交响乐团演出效果的优秀架构。

如果说冯雪的肌肉剧团仅仅是将音乐演奏出来，那么此时听到的乐曲，就是在演奏的同时，还将每一种乐器所应该发挥的作用都体现到位。

这是哪怕真正的交响乐团都很难做到的事情，仅仅是这一个开篇，冯雪就决定之后一定要好好和那位指挥家先生学习！

“说起来……那一堆演出型宗师，不会都是这个剧团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