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学习的！

如果说人偶术强，冯雪还能接受，因为他本身并不擅长这个，但敛息对于有着二十年杀手经验和十余年怪盗生涯的冯雪而言，那可是看家本事，可在此刻，他却硬是没发现这位女士，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大本营本身具有隔绝感知的能力了。

不过考虑到海妖先生成天开着投射架构的样子，好像又不是。

“怎么？说不上来？”

舞娘的语气仍旧柔和，冯雪却听出了对于他走神的轻微不满，立刻伸手指着人偶的嘴巴道：

“这个姐姐的嘴巴比较僵硬，说话的时候腮帮子没有跟着一起动，还有眼睛的颜色和舞娘姐姐不一样，没有呼吸起伏，坐得也太直了，感觉没有那种想要向后躺的感觉……”

“很不错！”舞娘听着冯雪精准的报出了她留下的破绽，满意的点点头，但紧接着，就听到一句——

“而且这个木偶的小腿比舞娘姐姐要长，膝盖也更圆润……”

“怎么可能，明明是一样的！”舞娘断然否定道，冯雪却是道：

“不一样，姐姐站着和这个人偶一样高，但是坐下的时候人偶的小腿会更长一点……”

“有意思。”舞娘思考了一下，手指忽然轻轻上挑，人偶的脚立刻抬了起来，伴随着这个动作，她忽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看冯雪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满意——

“很好，小家伙，你很有天赋！不过人偶术光是观察力强可不够，这样，每天早上你练完基本功后先别走，我先带你几天，如果你真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就收你当学徒，你要是坚持不住的话……”

“我肯定能坚持住的！”冯雪立刻表现出小孩子应有的好胜心，舞娘闻言，立刻笑了起来：

“这可不是说说就行的！好了，团长现在应该在工坊，你去找他吧，想要学会操控人偶，自己至少也要会做，不用太精通，但至少要了解人偶和人类的相同和不同。”

“好的。”冯雪立刻点了点头，礼貌的告别后，立刻迈着小短腿朝着人偶工坊走去。

似乎是早就知道冯雪要来，坐在工作台前的团长并没有在制造或者保养那些全比例舞娘人偶，而是拿着一堆边角料做着简单的加工。

见冯雪到来，他立刻挥了挥手道：

“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一行如果只是了解的话，还是很容易的，来吧，我这里准备了一些零件，你学着我的样子，组装一个人偶试试。”

团长说着，将身子往旁边移了移，空出一个位置，冯雪立刻走了上去。

两人加下来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只是在轻微的响动中，团长从一堆零件中挑选出合适的部分，用锉刀简单的打磨后，以活动铆钉连接在一起，不多时，一个看起来颇为简陋的素体小人完成了组装。

“来，试试看吧！”团长指着剩余的那些零件，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冯雪点了点头，学着团长的样子，开始寻找零件进行组装。

零件团长都已经做好，无非就是混入了一些型号不符的误导项，只要能够挑选出合适的零件，基本上就可以完成任务，至于通过打磨让零件更加协调，那就和拼胶修水口一样，属于附加项了。

而这对于理论知识达到宗师级的冯雪而言，显然并不具备什么难度。

然后团长就有些尴尬的发现，这孩子，做出来的人偶，居然比自己的还漂亮！

倒不是说冯雪的实操经验也压过了团长，只是团长单纯觉得不能让小孩子觉得太难，所以刻意做的简陋了一点，却没想到这孩子比自己想象中还有天赋！这下子反而是自己有点丢人了！

不知道是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还是单纯觉得冯雪是个可造之材，团长重新拿出一块木料，当着冯雪的面，仅用一把小刀，在十分钟内，做出了一个精致的可动手办般的木偶。

他在人偶的手腕、脚腕、膝盖、手肘、头、胸、腰、背等等地方连上长短不一的丝线，用两个十字架形状的半块固定，伴随着双手的舞动，这个精致的小人立刻如同活物一般起身，灵活的挥舞手脚，跳起了精致的舞步。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一手足够挽回颜面，团长看着眼含讶异的冯雪道：

“你天赋很不错，以后每天晚饭后来工坊学做人偶吧。”

“好的，团长。”冯雪礼貌的做出回应，但他惊讶其实并不是因为人偶技巧，而是团长那一瞬间的手法，因为在那一刻，冯雪终于看到了一个自己知道的流派！

“这个是伊尔维亚的‘刀舞’吧？啧，又是一个被神罗吞并而灭亡的小国，说起来，神罗真是为地下世界输送了不少有生力量啊！”

冯雪心里暗暗腹诽，仔细想想，法拉、西里泽，还有这个伊尔维亚，都是两三百年前神罗吞并的小国，而在他掌握的暗杀术流派中，类似出身的并不在少数。

不过现在显然并不是去考虑神罗发疯的时候，他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法，便紧接着道：

“团长，我还想学乐器！”

“哦？”格林团长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生出了一点不满，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而是平静的道：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才六岁，光是学人偶制作和操纵人偶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想要操控好人偶，还要学习很多东西，再分心学乐器的话，很可能每一样都没法学好。”

说到这里，团长停顿了一下，不等冯雪开口，便继续道：

“不过掌握一些乐器知识，也有助于对人偶的控制，这样，以后你除了每天的基本功之外，早上去练舞室和舞娘学习人偶术，下午去找指挥家学演奏，晚饭后来我这里学人偶制作，如果你能坚持下来，就说明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不行，就专心学习一样，你觉得可以吗？”

“好的，我愿意接受！”冯雪立刻点头，要是寻常小孩，肯定是没法承受这种学习烈度的，但他是来干嘛的？他入梦就是来学习的！就算他不学，那空闲时间也会被梦境直接优化掉，别说同时学三门了，要不是寻思着六岁小孩的身体受不了，他连晚上都想继续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