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稳定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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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无法离开吗？”眼见着机器人和豪斯都无法再次穿越那片迷雾离开切利尼娜，博莱曼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很快，令他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

“该死，为什么不受控制了？”

虽然还保持着足够的联系，但那些之前派出去的机器人，已经有许多开始自顾自的行动起来。

有的机器人像是忽然爱上了学习，站在教室外旁听得分外认真；

有的机器人好似忽然被歌声打动，跟着路边欢呼的粉丝们一起给舞台上的偶像打call；

有的机器人更是当起了超级英雄，对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怪物展开正义执行；

最离谱的就是走的最远的那个了，一会儿没注意，莫名其妙就蒙了皮，跑到茶馆里品茶去了，见鬼，他都不知道机器人还有那功能！

“豪斯！豪斯你听得到吗？”

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精神层面的污染后，博莱曼立刻大声呼唤道，他甚至不敢用G·I力场链接，生怕因此受到污染。

“上校，我在！”本就没离开理想国范围的豪斯立刻回应，博莱曼对此却不敢大意，一边改变理想国边缘的形状，让自己架构出的设备能够更近距离的侦测到豪斯的状态，然后才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变化？”豪斯听到这个问题，也立刻紧张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半晌，才茫然的摇了摇头：

“没有变化，san值仍旧是满值，骰子也还在，除了不能主动退出幻梦境，没有任何的异常。”

“没有忽然想要做什么的感觉吗？”博莱曼皱起眉，虽说机器人作为架构产物容易受污染也是正常的，但san值满值就意味着根本没有承受任何污染。

“想要做什么……”豪斯很想开玩笑的说一句赶了一夜的路有点饿，想要吃点东西，但考虑到上校此时严肃的语气，他还是熄了自己这突然升起的幽默感，再度进行了一番自查，然后才摇头道：

“并没有超出我本人意愿的指令，也没有忽然想要做的事情……”

“这就怪了……”博莱曼有点怀疑自己这个下属是不是已经被污染了而不自知，正打算继续观察的时候，眉头忽然一跳，不是因为预感之类玄乎的东西，而是因为，就在不远处，一个极具存在感的青年，正从一行路人中穿过。

论相貌，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他的身上却带着难以忽略的存在感……怎么说呢，就好像在一个黑白漫画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上了色的角色一般显眼。

“王……不，还没有到王那种压倒性的存在，应该是一个接近王的住民……看气息应该不是梦魇。”博莱曼立刻做出判断，看着他那明显有某种目的性，却显得十分青涩的前进方式，他立刻对着豪斯道：

“前面那个高存在感的青年看到了吗？小心跟上去！”

眼看着豪斯开始行动，博莱曼也给自己的士兵们打了眼色，虽然他已经注意到，这座疑似化作了幻梦境的城市中，所有住民都会无视被理想国包裹的他们，但他还是谨慎的保持着潜行，甚至为此加大了理想国的覆盖范围。

一行人走了大概五六百米，穿过了两个路口，一路跟着他走进了一家游乐园，眼睁睁的看着青年走上了无人的蹦极台。

“什么鬼？”看着那连工作人员都没有的蹦极台，豪斯当即坐蜡，好在大家都是架构师，哪怕在蹦极台下，也有的是办法看到上面的景象——

“还有别人？”

放出隐形无人机，博莱曼透过屏幕看到那蹦极台上，居然还有个人，他坐在一个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放在蹦极台上的塑料椅上，背对着一路带着他们过来的青年，而那青年，忽然将手一伸，严肃道：

“到处摘别人面具的日子结束了，把【真颜】给我！”

与此同时，无人机的屏幕中，忽然响起一阵意义不明的鼓点，骇得博莱曼差点将屏幕丢掉，但紧接着，慢了少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才让他知道，这声音确实是存在的。

“这俩人打架还背音响是吧？”博莱曼心中腹诽，但他却立刻开始调整无人机位置，因为他隐隐记得，这次的目标冯雪，就是一个喜欢打架开公放的高手。

就在他调整镜头的功夫，那个坐在塑料椅上的青年也慢慢起身，口中同步传出回应——

“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这规矩你早就懂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带他们来的青年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个看起来与他本人十分相似的面具。

而伴随着那面具与面部贴合，无数的光带自面具中涌出，将他整个人团团包裹，化作一具极具美感的全复式外骨骼装甲。

“我们之间打过多少次了？”之前还坐在塑料椅上的青年见状，却是伸手盖在了脸上，直至此时，博莱曼才注意到，那张颇为俊朗的脸，居然是一张面具！

在那面具离开面孔的同时，便化作了与青年带上面具类似的光带，一身风格迥异，却充满了超现实风格的铠甲也随之浮现，但与带上面具的青年不同，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并没有被盔甲的面具遮住，或者说，在本应是面具的位置，只有一面完全透明的面罩。

“说不准，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就是一直在打架。”

带上面具的青年缓缓回应，而露出真面孔的青年却是勾起了嘴角。

两人相视之间，强烈的冲击波骤然炸开！

“不好！”感受到自己理想国外壳的颤抖，博莱曼的脸色骤然大变，卷起士兵们便朝着反方向逃窜，反倒是豪斯这个本就暴露在理想国外的士兵只是被掀了个跟头，甚至还有闲心思感慨一声——

“好帅的盔甲！”

“别帅了，快走！”

博莱曼感受着自己理想国的颤抖，恨不得把这货直接丢下，豪斯也意识到自己犯了蠢，虽然此时他同样看不到理想国的位置，但他至少知道，该往哪边跑。

身后的爆鸣声此起彼伏，直至冲击波已经不再对理想国产生震荡，博莱曼才总算停下脚步，心有余悸道：

“这两个住民的能力太诡异了，明明实力不强，居然只是余波就可以对理想国造成明显的冲击……”

“上校，豪斯被搭讪了！”

突如其来的提醒打断了博莱曼的警惕，他立刻看向在前面领跑的豪斯，随即就看到一个穿着打扮有些新潮的中年人正拦在豪斯的面前，一脸兴奋道：

“先生，我看你形象不错，有没有兴趣成为偶像呢？”

“啊这……”豪斯被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动作一僵，一时间觉得有点荒谬。

作为一个星环大兵，虽说形象不差，但要说偶像，那也离谱了点。

不过听到他的话，博莱曼却是立刻道：

“答应下来！”

虽然这声音是如此明显，但眼前的星探却仿佛全然没有听到，这让豪斯难免生出几分古怪的情绪，虽然知道答应下来很冒险，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

“倒也不是没兴趣，不过我该怎么做？”

“这个不难，我们有相当专业的培训团队，以你的素质，一定可以成为相当耀眼的偶像的！”

听着那个星探骗美少女去拍成年人影片一般的话术，博莱曼表情微妙，但同时，也确认，这个疑似幻梦境的环境里，住民是真的感觉不到理想国内的他们。

于是乎，他们就这么跟着豪斯和星探，一路来到了这家名为“蓝梦偶像”的经纪公司，虽然感觉有点离谱，但整个流程却比博莱曼所知道的正经星环公司还要正经的多——至少他们的合同里，没有欺诈条款。

“就离谱好吗？星环的幻梦境里怎么会有签署这么公平契约的公司呢？”

一个护卫小声吐槽道，但博莱曼却并未呵斥，反而觉得他说的很对，众所周知，什么样的人文环境，就会有什么样的幻梦境，在星环这个恨不得每份合同都给你设置几百上千个陷阱的地界，这么干净的原始合同简直就和随便相个亲就碰到了长相满分身家清白性格完美且颇有家资的仕女老婆一样离谱——不，比那还离谱一百倍！

就这样，博莱曼带着他的小队，旁观了将近四个小时，直到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也没发现任何和偶像培训无关的内容，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置信。

“总不能真的是为了培养偶像吧？就豪斯那双屁股下巴……偶像？”

博莱曼比起士兵们倒是没什么饿感，他只是在思考着这个疑似幻梦境的城市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一直僵硬的学习着唱跳rap的豪斯，忽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用暗语比出手势道：

“上校你在吗？我忽然多出了一个新的……嗯，新的状态！”

“不要摆弄奇怪的动作，继续！”豪斯的动作立刻引来了教练的呵斥，但他要传递的信息却已经传递了出去，一直都关注着豪斯情况的博莱曼立刻开口回应道：

“我在，你多出了什么样的状态？”

“我感觉我多出了一个【偶像练习生】的身份，似乎只要我希望，就可以把这个身份凝聚成‘面具’。”

“面具……上校，之前那两个人！”不等博莱曼开口，便已经有脑子快的开口说道，这么一提醒，大家也立刻回忆起了那两个通过摘面具和戴面具两种不同的行为，获得强大力量的住民。

“也就是说，面具与身份，在这个幻梦境可能是具备着某种特殊意义？”博莱曼生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一种既视感立刻传来，他没有纠结太久，因为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好猜——

“影之城！这是影之城的核心规则！”

相比于已经成为空想家有段时间的博莱曼，正处于逐影者阶段的士兵们显然对这种情况更加熟悉，很快就已经完成了他们的猜测。

只是，先不说整个影之城降临现实本身，就意味着很可能存在超大型梦魇，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为什么他们的san值还没有降低。

被理想国保护也许能算是理由，但豪斯却是完全暴露在“影之城”里的，就算角色卡机制仍旧在发挥效果，且这里的时间流速与真正的影之城相同，也不可能几个小时过去，也仍旧维持满值。

“总不能是某个架构师的理想国吧？”

一个士兵本是随口一猜，但这话出口的瞬间，所有人都盯住了他。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士兵脸色也是一片铁青，但很快，博莱曼就摇头道：

“应该不是，理想国只有半成品才会在幻梦境里被识别为影之城，无论是成品，还是具现在现实，都会失去影之城的特性，换言之，人类进入其他人的理想国，是不会生成角色卡的，而且理想国内开理想国也会受到巨大的排斥，但我现在并没有感到排斥，也没有感受到理想国主人的G·I力场，所以应该是多虑了。”

听到上校的话，大家也总算是冷静了一些，豪斯那边却又吃了教练的训斥。

见豪斯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博莱曼忽然道：

“豪斯，你问问教练，凝聚出的面具有什么用！”

“诶？”豪斯听到命令的那一刻不由得有些诧异，但随即就转化为了了然，既然之前那两个住民能够使用面具的力量，就说明面具应该是住民也可以使用的东西，而【偶像练习生】这样的面具，对于这种偶像培训机构，应该也不是太过珍贵，就算要抢夺，这么一个弱鸡教练，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他身后还有空想家几倍的上校，和诸多逐影者队友了！

想清楚这一点，他当即开口道：

“教练，我之前忽然感觉自己多了个【偶像练习生】的身份，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豪斯的话，教练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像是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就是个练习生而已，没啥大用，连那些无面者都不稀得抢，你好好锻炼，啥时候升级到新人偶像，倒是可以凝聚成面具，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参加偶像竞技，说不定一下子就能成为当红偶像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多少也有些影之城探索经验的豪斯也不装了，直接道：“那啥，教练，我新来的，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个面具究竟是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