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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广德殿,周鹤便好奇道,“大哥,我在北营的时候,也听到过一些关于这个蒋横的消息,但知道得不全。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陛下似乎对他很看重。”
“他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
接着,郑明龙便把蒋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鹤,包括三项考核的全部过程。
听完他的话,周鹤大吃一惊道,“照你所说,如果不是陛下让他输的话,最后的赢家便是这个蒋横?”
“对。骑射、武艺,蒋横都是那六个人里边最强的。唯一不足的是,他以前官职太低,眼界窄了些,经验也不足。若是给他时间和机会,他必成大器!”
周鹤点头,也表示赞同。
郑明龙随后问道,“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把蒋横派给你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陛下应该是想给蒋横历练和立功的机会。”
“你很聪明。”
“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察觉到周鹤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郑明龙突然停下来,劝说道,“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包袱。陛下还是很看重你的,不然就不会让你带兵前往连州。”
“我没事的。”
“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要开阔一些。时机一到,肯定也有你大展身手的机会。”
周鹤点头。
郑明龙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叮嘱道,“这次你们去连州,一定会遇到危险。但是,凭你和蒋横的才能,即便是和那些盗匪正面碰撞,三千敌一万,我也相信你们能大获全胜。但是,你一定要看管好杜远,别让他闯祸。打仗非同儿戏,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他。”
“大哥,你放心吧,我肯定会看好他的。”
“到了连州。如果魏尚书他们还活着,你定要多向他请示。”
周鹤皱眉道,“大哥,可他是文官,不懂打仗。要是他瞎指挥,会出大事的。”
“不会。魏有法生性谨慎,以他的风格,很可能不会干预你,反而会让你相机行事,随机应变。”
郑明龙耐心解释说,“你这么做了,事后陛下若是知道,肯定会赞赏你,带兵之后依旧沉着冷静,谨慎谦逊,而不是手握兵权,便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明白吗?”
“我懂了。”
“陛下是个心胸广阔的人。按理来说,他不会那样猜疑。但是,有些事情,做了比没有做要更好。”
周鹤点头道,“大哥,我明白了。”
“这是你第一次独自带兵征战,凡事三思而行。只要这次表现好了,以后如果还有出征的机会,陛下就会侧重于你。”
郑明龙是真心希望周鹤将来成为一方统帅。
他是真心实意为兄弟好。
周鹤自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点头道,“大哥,我记住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走吧,我带你去认识一下蒋横,你俩也趁着出征前,熟悉熟悉。”
蒋横已经被萧庆安排住在了宫里,就在周鹤的房间隔壁。
虽然挨了四十板子,但他跟没事人似的,坐在凳子上读书,非常认真。
郑明龙进去后,做了介绍,一个御林军快步跑了进来,递上一个小竹筒。
他拿过来,打开,取出纸条,便说道,“你们俩聊,我有事要去禀告陛下。”
回到了广德殿,他赶忙把纸条双手递过去。
萧庆看了后,笑着问,“你说,皇后会不会跑来炫耀一番呢?”
“陛下的意思是……”
“之前朕跟她说,朕无计可施了,她非常生气。现在她帮朕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她会不会跑来……”
话都没有说完,外面有人打门。
萧庆喊道,“进来。”
小李子走了进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呵,说曹操,曹操到。老郑,跟朕演一出戏。”
说完后,萧庆也不提供剧本,立马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很没有精神,病恹恹的样子。
独孤明月随后就走了进来。
她确实想打击萧庆一番,但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感诧异,“陛下这是怎么了?”
“这……”
郑明龙没有剧本,也不知道萧庆到底想干什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这时,萧庆提醒道,“皇后来了,朕这些天一直在想,该如何应对辽国南侵。可朕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有效的办法。”
郑明龙心领神会,顺着萧庆的意思继续说,“是啊,陛下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他每天茶不思,饭不想,本想休息,可朝中事务繁多,陛下又不敢耽搁。所以,就累坏了。”
“哼,本宫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没想到,这次你也是束手无策了。”
“皇后,对不起,朕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独孤明月得意地笑道,“这是你的江山,你哪儿对不起本宫了?”
“朕这次真得认输。皇后,就劳烦你,给你爹写封信,请他出兵吧?当朕求你了,行不行?”
独孤明月立马给郑明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郑明龙看向了萧庆。
萧庆轻轻一摆手,郑明龙立刻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等他一走,独孤明月更是放肆了,大步走到萧庆面前,笑着说,“你之前不是说,不怕死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朕那是说着玩的。皇后你是知道的,朕最好色了,怎么会不怕死呢?况且,朕还没有和皇后睡过觉,朕怎么会舍得去死呢?朕要是死了,皇后岂不是要当一辈子的寡妇?朕于心何忍。”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独孤明月气恼道,“都这副模样了,竟然还想和本宫睡觉,你这人真是死不足惜。”
听到这话,萧庆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浑身颤抖,满脸涨红,额上青筋暴起,好像真得很严重一样。
他这个样子把独孤明月给吓着了,“喂,你真病得很重吗?”
“明月,朕感觉头晕眼花,身体发沉,上气不接下气,朕可能不行了。”
“别胡说。”
独孤明月立马冲殿门大喊,“来人,去请太医,快!”
“你说,万,万一朕要是死了,你可怎么办?”
萧庆一边结巴说话,一边咳嗽着,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独孤明月真慌了。
萧庆是她找来的假天子。
要是他真死了,朝中必定大乱。
原本大好的局面,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
到那时,梁天兴势必会趁机作乱,拥立梁王萧晃为帝。
即便独孤明月是皇后,可萧庆没有儿子,她根本阻挡不了梁天兴和萧晃。到那时,非但之前所有努力付诸东流,连她的命都未必保得住。
所以,她和萧庆可谓是生死与共。
“你别吓唬本宫。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死呢?”
萧庆硬撑着站了起来,身子突然一歪,就倒在了独孤明月身上,吓得她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把他推开了。
萧庆倒地,继续咳嗽。
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挂着鲜血,更是吓得独孤明月目瞪口呆。
她赶紧跑过去扶起萧庆,吓了一跳,“喂,你怎么吐血了?”
她惊恐大喊,“来人,来人啊!”
广德殿的门一直紧闭,好像人都死光了。
萧庆抓住独孤明月的手,有气无力的样子,喘着粗气说道,“明月,朕可能真得不行了。临死前,朕有最后一个心愿,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朕?”
“什么?”
“你能不能亲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