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的情况好转了不少,这原来的药也不适用了。”
一番诊治后,陈太医便摸着胡须说。
“微臣开新的方子,能更好地帮助大姑娘祛除脑瘀血,至于伤处抹的药膏就继续用之前的。”
说着,陈太医便到一旁写方子。
这时,凤应乾的声音响起,“陈太医,女儿家都爱美,你给她配制几个祛疤的药膏。”
凤应乾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司长瑾脖子缠着的绷带,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没一会儿,陈太医便把写好的药方递给一旁的侍女,并叮嘱了几句。
“这药一日两次,至少喝半个月,喝药期间忌辛辣油腻的吃食……”
老夫人见陈太医这般尽心,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虽然司长瑾不如司轻轻讨她喜欢,但司长瑾有一个亲王未婚夫婿,这一点就比司轻轻强太多。
也不知道司轻轻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看上了李修明那个下作玩意儿!
在等侍女抓药回来的时间里,凤应乾和老夫人聊得很开心。
但苦了司长瑾和隆华郡主,她俩笑得脸都快僵了。
凤应乾还时不时地试探司长瑾一句,担心她这几日经过治疗会想起些什么来。
对此,司长瑾都是佯装思索,然后一脸痛苦地捂着脑袋,“还是什么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疼。”
凤应乾松了一口气,安抚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反正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忘记最好。”
聊着聊着,侍女端来刚煎好的药。
凤应乾眼里闪过喜色,然后催促道:“长瑾,陈太医说了这药要趁热喝效果才好,你快喝了,免得一会儿凉了。”
看着他这急切的样子,隆华郡主莫名有些不安。
可她命人仔细检查过那药方,都是对司长瑾伤有好处的,没什么问题啊!
而司长瑾只是闻了一下,就知道凤应乾和陈太医做了什么手脚。
这药里的朱砂和磁石,有镇惊安神,治疗头疼等效果,但剂量大了对人的记忆有影响,尤其是她这种撞伤了脑袋的人。
而她涂的伤药里,也有这两种药的成分。
凤应乾是有多怕她会想起来!
司长瑾一边腹诽,一边在凤应乾期盼迫切的目光下慢悠悠地喝药。
见状,凤云乾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他长舒了一口气,便找借口离开了,但在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司长瑾按时喝药。
……
锦绣苑
司长瑾一边揉着快笑僵的脸,一边吩咐木香把凤应乾送来的那些礼物扔到库房去,吃食则分给院里下人。
那些东西,她看着就碍眼!
木香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但她还没出房门就司长瑾就叫住了。
“等等,把那些吃食送一份到祠堂去,那些礼物捡几个显眼的留着。”
“是!”
木香刚走,隆华郡主便走了进来。
她挥退下人,低声问道:“长瑾,那日碧玉阁到底发生了什么?祁王一直很在意你是否记得那日的事!”
在长公主府时,司长瑾怕隔墙有耳并未告诉她太多。
她知道是司轻轻算计的司长瑾,也怀疑和凤应乾有关,但她没有证据。
而今日凤应乾这态度,让她确定自己的猜测。
拦着隆华郡主严肃的样子,司长瑾这才想起自己忘记说这事了。
于是,她便凑到隆华郡主的耳边,把那日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但隐去了凤云泽的事。
隆华郡主听了之后,顿时怒火中烧,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司轻轻的另一个奸夫竟是他,这对狗男女,他们竟敢如此对你!”
同时,隆华郡主心里还一阵后怕,差一点,只差一点她的宝贝女儿就万劫不复。
更让她心寒的是,凤应乾和司长瑾相识多年,他竟能用那么恶毒的法子对付司长瑾。
想到这里,她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凤应乾和司轻轻碎尸万段。
但下一秒,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着急地说:“他让陈太医开的药一定有问题,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司长瑾连忙将她拉回来,“娘,您别担心,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给我下毒的。”
“他顶多改改药的剂量,影响我的记忆,我只喝了一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以后不会喝的。”
在司长瑾的安抚下,隆华郡主冷静了下来。
“他如此狠毒,不是良配,我得去宫里求求太后,把你们的婚事退了。”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司长瑾掉进虎狼窝中!
闻言,司长瑾叹了一口气,道:“娘,我也想退婚,但我和祁王的婚事是圣上御赐的,退不了,您求太后是没用的。”
圣上看重凤应乾,有意立他为储君,所以才会用婚约让镇国侯府站在他那边,帮他与砺王抗衡。
“而且,父亲和大哥、二哥他们很快就能够打败了南越国,等捷报传来,我和祁王的婚期估计就会提前。”
这话一出,隆华郡主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和无力。
是了,司长瑾和凤应乾的婚事牵扯太多,想要退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司长瑾死了,或是毁了!
想到这里,隆华郡主就抱着司长瑾哭得伤心,“我可怜的女儿,都是娘的错,我很后悔,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太后应下这门婚事!”
司长瑾窝在她的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娘,您不必自责,这婚事是圣上的意思,当初就算您拒绝了太后,圣上也会别的办法赐婚。”
“不过,在婚期定下之前,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可以想想别的法子,先尝试一下。”
这话一出,隆华郡主顿时止住了哭声,“你说得对,还没到放弃的时候,好好琢磨一下,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