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处三进的宅院内
司轻轻泡在浴桶内,阴沉着一张脸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身上,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层皮给搓掉才罢休。
端着鲜花和香露进来的侍女见状,心里一阵恐惧,差点把托盘给摔了。
“姑娘,您要的鲜花和香露买来了。”
她忍着害怕,小心翼翼的上前伺候。
她避开司轻轻身上的伤,动作十分的轻柔的给司轻轻身上抹香露。
一开始还好好的,可司轻轻搓着搓着,突然把帕子扔进水里。
侍女浑身一抖,不小心碰到了司轻轻红肿的脸颊。
司轻轻疼得倒吸一口气,随即便暴起扇了侍女一巴掌,“贱婢,你怎么伺候的?想疼死我?”
“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司轻轻不理会她的求饶,拽着她的头质问道:“不是有意的?那你就是故意的!”
“司长瑾那贱人和我对着干也就罢了,就连你这种贱婢也敢欺负我,你是不是和其他人在背后嘲笑议论我?”
一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司轻轻的表情就因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司轻轻恍惚间,把侍女的样子看成了司长瑾。
随即,她一脸狠厉地把侍女死死的摁在水中,把今日受的屈辱全部发泄出来。
“司长瑾,你这个封建时代的女子居然敢跟我作对,你把我害得名声尽毁,你怎么不去死啊!”
侍女不停地挣扎求饶,半个身子都在水里扑腾,求生的本能让她扣着司轻轻的手。
但这却激怒了司轻轻,她下手越发的狠。
侍女渐渐停止了挣扎,没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声息。
见状,司轻轻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将侍女丢到地上,眼里闪过害怕和无措。
她靠着浴桶缓了一会儿,这才平静的召来其他侍女给自己换水。
侍女们一进来就瞧见了地上的尸体,随即便吓得发出尖叫,“啊——”
司轻轻皱着眉,怒喝道:“闭嘴了,吵死了!”
“这贱婢意图弑主,死不足惜,你们把她拖到乱葬岗去埋了。”
她们被吓破了胆儿,根本不敢违抗。
这时,司轻轻想起了一件事,又道:“你们收拾行李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的骨哨?”
去大慈恩寺前,她的骨哨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落在房间哪里?
“奴……奴婢没看见!”年纪稍长的侍女壮着胆子回答,然后小心翼翼的观察司轻轻的脸色。
闻言,司轻轻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见状,她连忙道:“奴婢这就去找,定会帮姑娘找到的。”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侍女忙不迭的应道,然后和另外几人一起给司轻轻换了水,并把尸体拖走。
司轻轻靠着浴桶思索着,没了那骨哨,她现在要怎么联系凤云泽?
没一会儿,她又召来侍女。
……
三日后的深夜,凤云泽来到司宅.
见状,熬了三夜没睡的司轻轻,满眼欢喜的迎了上去,“砺王殿下,您终于来了!”
看着她满脸红肿的样子,凤云泽嫌弃的退了几步。
随即,明知故问道:“你不是有骨哨吗,为何要用送信的方式?”
司轻轻脸色一僵,随即便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们离开镇国侯府比较匆忙,东西都是胡乱的收拾,侍女不知道把骨哨放哪了,所以我只得用这样的法子联系殿下。”
凤云泽听出了她在暗自隆华郡主不近人情,把他们赶走不说,还不给他们时间收拾行李。
若是其他男人,在看到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怕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但凤云泽只瞥了一眼,便冷冷的问道:“找本王作甚?”
见他态度冷漠,司轻轻抽泣了几声,便没有再装下去。
“砺王殿下,前些日子司长瑾是如何从那些杀手的手中逃离的?”
“还有,您当时怎么会出现在禅房外?您明明知道我要对付司长瑾,为什么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云泽冷漠至极的眼神吓得后脊发凉,想说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凤云泽:“你只让本王给你找杀手,其余的事本王一概不管。”
“至于本王想做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置喙!”
在凤云泽骇人的气势下,司轻轻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被冷汗浸湿。
她连连道歉:“是我逾越了,还请殿下恕罪!”
在恐惧之下,她丝毫没注意到凤云泽的自称变化。
凤云泽收回目光,不耐的问道:“还有事?”
闻言,司轻轻连忙道:“有,您要的药膏我配制出来了。”
说着,司轻轻就恭恭敬敬的把一个小盒子放在凤云泽面前的石桌上。
看着那小盒子,凤云泽的眼里掠过一抹冷厉,“你费心了!”
说着,凤云泽拿起东西就要走。
见状,司轻轻连忙叫住他,“殿下,我还有一事求您帮忙。”
凤云泽侧眸看着她,“说!”
司轻轻:“我要一批武功好的人,其中最好能有几个女子。”
凤云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而她也很有眼力见,当即就掏出一个连弩的图纸递给他。
“这是连弩,可一次性装十支箭,不用射一箭就要装一支,比寻常的弓弩要好用很多,而且还有专门瞄准的东西,即便是新手使用也可以做到百发百中。”
闻言,凤云泽来了点兴趣。
他一边打量着图纸,一边问道:“你给祁王和圣上的图纸也是这个?”
他的语气平淡,没什么情绪,却让司轻轻备感到压力。
司轻轻下意识地想否认,但却没那个胆子,只得硬着头皮承认。
“嗯,也是这个!”
凤云泽顿时冷哼一声,道:“那你还挺会算计的,一样的东西,两头交易。”
司轻轻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额头上也大颗大颗地冒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