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厉天舜的眉毛挑了挑。
他盯着刚刚提出“走基层路线”的某位经理,极薄的嘴唇里慢悠悠地迸出一句话:“你是说,让我的两个儿子去做那些端茶倒水改PPT,看人脸色的工作?”
“我厉天舜的儿子,你敢拿他们和普通的打工人相提并论?”
厉天舜的声音不大,在宽敞的会议室里却显得如雷贯耳。
“不是……董事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该经理急忙想要解释,可以舌头在嘴里像是打了结,怎么都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厉天舜见状冷笑道:“王经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人必须把底层的工作都做好了才有资格坐上高位是吧?”
王经理连忙赔笑:“董事长,我……”
不等他说完,厉天舜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你就去基层历练历练,等人事那边重新评估你的能力你再坐回你经理的位置吧!”
王经理立马噤声,后悔得直想抽自己嘴巴子。
这一出一闹,众人的发言都谨慎了些。
但还是有头铁的在继续争执。
“继承人之位就该传给厉闻川,他是嫡长子,按老祖宗的传统都该传给他!”
“我天呢,您这大清人怎么这么难杀?都什么时代了还推崇长子继承制?我看就该谁有能力谁继承!”
“就算比能力也是厉闻川完胜啊!他在智能科技板块扎根了这么久,做出的成就那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厉文彦难道就没做出成绩吗?他只是求稳!”
话题又绕回了“激进”和“求稳”上,厉天尧忍不住再次出声提醒:“现在的重点是,二少爷失踪了!”
“他前不久才被绑架过一次,找回来时浑身是伤!这次又是临近财团大会开始前不见踪影,到底是谁这么惧怕二少爷的存在?”
厉天尧的话明显意有所指,众人再次陷入缄默。
……
“我以为至少,至少这世上还有一个你不会背叛我。”
成功上市后,厉闻川夺回了继承人的位置,苏长宁绑了苏蔓,让苏媛回来代替她的位置。被厉闻川识破。要了苏长宁一家的命。
一个被罪犯拉入水底的人,在下定决心跳剑舞的时候,他浮出了水面!
噗。
又一枚种子破壳而出的声音。
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你们不觉得女主其实救赎了男主吗?
就是男主一直在压抑自己,压下自己想杀人的欲望,努力做一个阳光遵守誓言的人。但是女主的义无反顾,一心复仇让他内心的矛盾得以解决。一个被罪犯拉入水底的人,在下定决心跳剑舞的时候,他浮出了水面!
泡腾片的声音。
啊,我看到好多人说小狗是无条件的……不是无条件啊
严格意义上说,确实没有为小狗做过什么,但正是因为她的存在,小狗才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动力:原来选择复仇是可以的,原来不做完美的好人是可以的。
“我想做个疯狂的人,你成全我吧”
天边破晓。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苏蔓有些无语,她可没有刻意撩拨过段缪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段缪骅怎么就盯上了自己。
她不去做过多的解释,
她不想的。
季承允会出现在这里她也没有料到。
大概是她和季承允真的八字相冲,每次见面都几乎要干一架。
厉老夫人的眼神反倒亮了亮。
她刚刚果然没有察觉错,苏蔓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人人都以为菟丝花娇柔脆弱,只会寄生依附他人。
却不知道,菟丝花也被称为“致命绞索”。
它能利用寄生者去绞杀一切想要危害它生存的生物。
或许是她的狡猾虚伪也好,她腿上那道蜿蜒曲折的的伤疤也好,总能让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分清自己还身处在现实世界。
“我遇到厉哥的时候,他正在赌场门口拿钢棍砸人。”
“具体的,你得问方祁,那孩子和厉闻川一起经历了那十年,知道的应该会比我多。”
“不好了,段家来跟我们厉家要人了。”
……
上位者的争权斗利,厮杀得却是他们这些底层人。
这件事后,苏蔓趁机点醒厉闻川:“厉总,他们已经按捺不住要离间我们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反击回去?”
厉闻川挑起眉梢:“比如?”
那是看同类的眼神。
他是个被自身道德束缚住的可怜人,而妈妈的死更是让他的价值观岌岌可危,好人没有好报,冠冕堂皇的道理人人都懂,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为什么受害者要选择原谅?为什么加害者还逍遥法外?这些为什么已经快把他逼疯了……苏蔓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他有同类,而这个同类一心践行着自己的复仇之旅,坚定得闪闪发光。
“你能跑哪里去啊?父债子偿的道理听过没有?你爸跑了,你就得留下来还钱。”
“你长得漂亮,拉去挖肾挖心的太可惜,扔红灯区里你一定会很受欢迎。”
温了了早就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可她还是尝试着挣扎了一下:“民间私自放高利贷本来就是违法的……强迫别人卖淫……也是。”
男人们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嘲笑声:“小妹妹,你说得是正常人的世界,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老鼠不一样,我们自有一套体系。”
咔哒。
皮带解扣的声音。
清脆的一声,像是直接扇在她脸上的巴掌,温了了脸颊涨红,知道男人们想对她做什么。
她的声音慢慢软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噢,她不需要人救。”
龙哥捏紧了手中的酒瓶,笑得乱颤:“你是说我们今天白忙活了呗?”
温了了没力气回答他,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捏紧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拽起身,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说过了,我和我爸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
“小妹妹,亲缘关系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啊?”
龙哥嗤笑一声,原本捏紧她下巴的大手忽然抚摸上了她的脸。
几乎是本能的,温了了感受到了危险。
那是一种在丛林里被凶猛野兽盯上的危险直觉。
快跑……
她混沌的脑海里猛地蹦出这两个字。
可她根本无处可逃,废弃仓库的卷帘门紧紧关着,她手脚都被捆得严实,根本是案板上任人刀俎摆布的玩意儿。
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