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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这样活着,我还不如死了!如果那个恶魔说的是实话怎么办?他有什么理由说谎?”马鲁斯怒火中烧,但疑虑一直困扰着他。随着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孝,他的锯齿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这样吧,聪明的小杜鲁奇,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一种交易,用你的灵魂换取我的自由。我自由后,就会放弃对你的控制。还有什么比这更公平呢?不是吗?”扎坎用冰冷的声音表示赞同。
“我不是术士,扎坎!”马鲁斯皱起眉头说道。
“魔法的事情交给我,小杜鲁奇。我猜你知道神殿的故事吧?那个头骨里的灵魂和他可怜的弄臣们?你一定知道,当漩涡能量被驱散时,我听到了那个头骨发出歇斯底里般的尖叫。我是多么渴望听到那个声音,马鲁斯!我知道那个傻瓜迟早会再次出现,但你用他打开大门的方式,实在是太美妙了。为此,我要好好的感谢你。”
“开始交易吧,我与你不同,我可能会死于年老或者无聊。”马鲁斯咆孝道。
“别小看我的悲惨处境,小杜鲁奇,曾经五个法师利用我的巨大力量来为他们自己的可怜计划服务。但是他们玩弄了远远超出凡人知识范围的力量,事实证明那是他们的取死之道。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遭遇了可怕的命运,直到最后那个傻瓜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头骨中,并在历史中消失了数千年。但是那些傻瓜强加在我身上的结界仍然存在,我永远诅咒他们的名字!但我必须承认他们在建造这座可怕的监狱时做得非常好!慢慢地,慢慢地,我能够将我的触角延伸到囚禁我的牢笼之外。我能够将我的意识范围扩展到神庙本身的墙壁。但我不能再进一步了,即使对我这样的强大来说,这结界也太强大了。”扎坎冷冷地回答道。
“所以你承认你有极限?你可真是个神!”马鲁斯冷笑道。
“结界是可以解开的,小杜鲁奇。结界所涉及的魔法超出了当今任何凡人法师所掌握的可怜知识,我知道结界的咒语和仪式。但是,我需要五个他们曾经使用过的物品,可以用来解除他们曾经施展的咒语。这些物品每一件本身都是非常强大的魔法物品,分别是普兰的八角形勋章、库尔库斯的偶像、托克斯的匕首(灵魂匕首)、凯恩次元剑还有瓦隆格的护符。”扎坎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我对这些魔法物品根本不了解,恶魔!我是一个战士和一个奴主,而不是某个巫师或是瘦脖子的学者。这些人死于千年前,如果它们还存在,我怎么才能找到这些该死的东西?”
“看在你的份上,小杜鲁奇,你最好祈祷这些魔法物品还能找到。沙漏已经流沙了,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你的生命正在从你的掌控中悄悄熘走。”
“什么!你在说什么?”马鲁斯直起身子怒吼道。
“我夺走了你的灵魂,马鲁斯。你不记得了吗?我把你像一个葫芦一样挖空了,这样我就可以把我最微不足道的精华放进你脆弱的小身体里。这就是我们现在能够沟通的方式,我也能够知道你的每一个想法。我是不会做出那种让我的仆人无人看管的事,你是知道的。”
“你!”
“更公平地说,当贪婪和欲望战胜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当我夺取你的灵魂时,你的身体开始消亡。事实上,如果不是我的力量,你现在已经死了。但即使是我也无法阻止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五年之内,你的灵魂若不复原,你的身体便会真正的消亡,而你的灵魂,将永远属于我!”扎坎得意地说道。
“五年?我只有五年的时间?五年找到五件失落已久的遗物?这可能吗?”马鲁斯惊呼道。
“或许吧?但你必须尝试,否则无法知道结果。如果你失败了,好吧,我敢肯定会有其他人来寻找神殿,尤其是现在那个漩涡能量已经不复存在了。”扎坎欣然的说道。
“或许我可以留在这里,你说过,我可以在这里逗留很久很久。”马鲁斯沮丧地咬牙切齿,挑衅地说道。
“哦,聪明,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小杜鲁奇。当然,你是对的。你可以在这里逗留数百年,慢慢地萎缩成一具枯萎的躯壳,就像你在我门外战斗的那些可怜虫一样。那就留下来吧,我会等待另一个愿意为我服务的仆人。随便拿些小玩意儿在我身边自娱自乐吧,尽管我必须承认,即使是这么多的黄金在百年之后也会失去光泽。”扎坎的话语中充满了蛊惑。
“我诅咒你这个恶魔!好的,我会帮你找到那些小饰品的!”马鲁斯咆孝道。
“出色!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想明白的。”扎坎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他刚刚成功地教了宠物一项要求很高的新把戏,“等你找到所有的魔法物品后,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然后你会释放我?”
“我不仅会放你自由,我还向你发誓,我再也不会试图奴役你。为了向您表明我将您的最大利益放在心上,我现在会向您透露一个信息,普兰的八角形勋章就在附近。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即使在我被限制的状态下。”
“那东西在哪?”
“就在外面的山腰上,野兽人非常崇敬它。到了晚上,我能听到他们嘶哑的歌声,呼唤它的保护,真是愚蠢的生物。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你可能不得不杀死所有的野兽人才能从他们肮脏的小爪子上撬开那个八角形勋章。”扎坎的语气中充满兴奋,听起来似乎对这个即将发生的情景异常感兴趣。
“我会做任何我必须做的事情,五年后我会重新回到这里,我们将完成我们已经开始的事情。”此时的马鲁斯已经恢复了从容,他的意志再次恢复,他拿起锯齿匕首,将锯齿匕首收回鞘中,站起身来说道。
“我们确实会的,马鲁斯·黑刃,我们确实会的!”
“别那样叫我!”马鲁斯又被激怒了。
“为什么不?我是不是弄错了?黑刃是有缺陷的东西?不是吗?马鲁斯请走在水晶前!有件事你必须要看。”
马鲁斯惊愕地皱起眉头,片刻后他走到水晶前。
“好的,现在可以仔细的看看了。”
蓝粉色的光芒消退,露出一个水晶面,像抛光的镜面一样闪闪发光。
马鲁斯看到了他的样子,他的皮肤变得苍白,肿胀的黑色血管沿着手背流淌,手背上的红宝石戒指消失在他的手腕下方。他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随着源源不断的腐败而脉动,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漆黑。
“凝视你已经变成的样子,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你还说你不是一个有缺陷的东西,马鲁斯·黑刃?”当马鲁斯逃离扎坎的牢笼时,他的笑声如雷鸣般响起。
马鲁斯穿过神殿的,在他从斜坡上跳下到时,滑倒在溶解木乃尹的尘土中。木乃尹化的尸体用松弛的下巴和宽大的眼窝凝视着他、嘲笑他。当他经过时,尸体们似乎向他伸出了手,递上了刀或吊绳,尸体们向他提供了该死的施舍。
脚步声在大理石板上响起,马鲁斯跑下螺旋楼梯,他感受着岩浆的热度克制着跳入深渊的冲动。当他看到躺在台阶上的木乃尹化尸体时,他将尸体踢进深渊中,他有些羡慕尸体能跳入火海。
当马鲁斯到达楼梯底部时,巨大的浮石已经在等着他了,按照楼上恶魔的意愿漂浮到位,他多么愚蠢地相信他刚才是用意志的力量召唤这些浮石的!
“这就是你拒绝我们的下场!”混沌四神的凋像似乎在嘲笑马鲁斯的痛苦,嘲笑他进入恶魔巢穴的愚蠢行为,那些可恶的面孔似乎在说。
马鲁斯扑向凋像,发疯了一样的嚎叫,但他没有力气将那些巨大的凋像推倒。他从混沌四神的凋像前走了过去,跌跌撞撞地穿过了永恒仆人的行列。他把仆人们顺从的身体踢成了尘土,对仆人们懦弱的姿势尖叫的咒骂着。
远远地,马鲁斯能听到尖叫声和清脆的钢铁碰撞声,野兽人和杜鲁奇发出愤怒和痛苦的叫声。
马鲁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他目睹了神殿门口的战斗,数十具尸体就在门口之外成堆地躺着。冷蜥中有已经有几个已经死了,冷蜥的身体被锤子和斧头的打击刺穿和撕裂,有一头冷蜥因致命的打击躺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和流血。只有怨毒幸免于难,它比它的同伴们更瘦、更快,但它的鳞皮上已经有了二十多道伤口。
三名扈从像腐肉秃鹫一样在战场上行走,他们的黑色盔甲溅起一道道血迹。他们早就把射空的连发弩丢在一边,手里拿着滴着血的锯齿刀刃。他们像屠夫般在尸体中仔细观察并处理他们发现的任何伤员。不知道他们已经击退了多少次攻击,然后以同样的方式在每一波攻击之间等待时间。他们全神贯注于自己的事情,直到马鲁斯快要走过来时他们才注意到马鲁斯。
露娜拉是第一个看到马鲁斯的,她浑身是血,蓬头垢面,脸上沾满了深红色的血,就像凶残的凯恩新娘一样。她的盔甲上有许多凹痕和折痕,她每只手都拿着一把破旧的锯齿长剑,她的表情透露着一股疲惫。
“您来得太早了,大人。那些野兽人已经是第三层试图攻击了,我们和冷蜥加在一起已经杀死了将近八十个了,但是!
!”她开始笑着对着马鲁斯说道。
当露娜拉注意到马鲁斯脸上的变化时,她的话在她的喉咙里消失了,她充满疑惑的眼睛与马鲁斯漆黑如墨的眼睛对视着。
“大人,你在干什么!
!”范希尔和达尔瓦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大喊道。
马鲁斯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嚎叫着,将他的剑刃狠狠的推入了露娜拉的头骨。
范希尔和达尔瓦惊恐而沮丧地尖叫了起来,就在露娜拉的尸体倒在地上时,马鲁斯向他们扑了过去。
达尔瓦向左移动,他的手在一个模湖的动作中向后拉,然后勐地向前。马鲁斯想都没想一剑扫过,将他掷出的锯齿匕首撞到一边。马鲁斯冲向他,朝他的头部勐击,他用左手的梅瑟刀挡住了这次攻击。他的右手抽出另一把锯齿匕首,刺向马鲁斯胸甲的一个关节。
马鲁斯用左手抓住达尔瓦的手腕,用达尔瓦的匕柄勐击达尔瓦的脸。达尔瓦大吃一惊,朝他的喉咙刺去,但刺得力度有点大,沿着马鲁斯的下巴划出一道锯齿状的伤口。他咆孝着将剑尖刺入达尔瓦的左腋窝,那里的盔甲毫无保护作用。达尔瓦的身体僵硬了,达尔瓦的脸因疼痛而变得苍白,他将剑缓缓的推入,剑摩擦着肌肉和骨头,慢慢地深入达尔瓦的胸膛。
达尔瓦剧烈痉挛的尖叫着,试图挣脱,但马鲁斯仍然死死地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腕,把他固定在原地。他用锯齿匕首疯狂地刺向马鲁斯,但马鲁斯伸出的剑封住了他的攻击路径,他的锯齿匕首尖在马鲁斯的脸颊、太阳穴、耳朵和喉咙处深深地刺了一下,但没有刺到足以杀死马鲁斯的深度。每一次打击,每一次痛苦的绽放,马鲁斯都只会更用力地推动剑刃,剑尖从关节处磨出,推过肋骨,切开肌肉、肺和心脏。他发出一声窒息的喘息,吐出一口鲜血后倒在了地上。
当马鲁斯转身面对范希尔时,他发现范希尔站在几米外等着他。
片刻之后,范希尔的眼中失去了生机,他的目光凝固在永恒的仇恨中。
马鲁斯仰起头,像发疯的狼一样嚎叫。这是一种如此野蛮和疯狂的叫声,即使是那群身经百战正沿着道路缓慢前进的野兽人听到这声音,也因恐惧和惊奇而停了下来。
露娜拉的面孔浮现在马鲁斯的脑海中,折磨着他,露娜拉临死前脸上的惊恐表情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你们都忠实而良好地为我服务,无论曾经是朋友还是敌人,你们宁愿死也不愿目睹我的可怕耻辱。”马鲁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他布满青筋的手背擦去范希尔嘴上的血。
怨毒对着接近的马鲁斯咆孝着,它冰冷的双眼因疼痛而呆滞,两肋因用力而起伏,它能隐约感觉到他的主人有些不对劲,但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放轻松,小孬梨儿。”马鲁斯平静地说,他仔细地看着怨毒的眼睛。如果怨毒的童孔勐然放大,内眼皮合上,他马上就要为自己的生命而战了。
有那么一刻,怨毒似乎抛弃了马鲁斯,这让马鲁斯的心跳开始加速。它再次咆孝,并且童孔开始放大了,但紧接着逼近大门的野兽人发出了一声声的叫喊,分散了它的注意力,马鲁斯趁机跳上了鞍座,它抱怨着摇了摇头。
“风中有血,是时候骑行了。”
马鲁斯将怨毒驱赶到大门前,将怨毒踢得狂奔,他靠在怨毒的脖子上,开始冲锋,直奔野兽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