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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先把手头里的事情放下,休息一会后用餐,不要喝酒!”达克乌斯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后,又返回会议室郑重其事地说道,说完又离开了。他没有去评价海格·葛雷夫的三段邀击战术打法,也懒得去评价弗尔兰那个脑瘫,因为他有更要紧的事去协调。
虽然达克乌斯现在还没有说具体的内容,但杜鲁奇们听到不要喝酒就知道今晚有事了,或许是一个不眠之夜。
很快,达克乌斯与德拉卡夜督进行了第二次密谈。
德拉卡孩子气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海格·葛雷夫的军队而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反而体现了一名杜鲁奇夜督该有的素质,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和其中的复杂程度,只是他现在缺少一些关键的信息。
“如果情报和我的判断没有出现问题的话,纳戈尔号那个戴面具的杜鲁奇就是纳迦莉亚!”达克乌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德拉卡的脸色更凝重了,他没有说话而是开始进行思索。
“纳迦莉亚和马鲁斯晚上会来刺杀我?这样尹斯瓦尔明天大胜而归的时候就能理所应当的继承我位置了,是这样的!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过了片刻,德拉卡开始自问自答起来,同时也在向达克乌斯诉说自己的推论。
“巫王陛下不喜欢纳戈尔号现在的样子,我同样也不喜欢,是时候做些改变了。”达克乌斯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利益述求。
“冒昧的问下,首席执政官大人,尹斯瓦尔该怎么处理?”
“当然是我来处理!毕竟你被刺客重伤了,需要卧床休息,不是吗?”达克乌斯一脸阴鸷地说道,在他看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这个裁判肯定要出场了,这个白脸得他来唱,也只有他这巫王之手的身份够分量。既然德拉卡不用死,那尹斯瓦尔必须死!这个色孽信徒已经挡住他的路了。
杜鲁奇社会为数不多的法律条款中规定任何尝到色孽禁果的杜鲁奇都必须死!尹斯瓦尔即是得胜归来的瓦拉哈尔,也是色孽教派的首领!当然这条法律限制不了马雷基斯把一个色孽大魔的灵魂封印进其他的身躯里施展力量,也不妨碍莫拉丝持之以恒地对色孽秘密的探索。
“看来我这杜鲁奇大善人的人设要崩啊。”达克乌斯不禁戏谑地寻思道,不过他不在乎,在杜鲁奇社会这种奇葩的政治形态中,只要他的基本盘不出问题,那他就可以肆无忌惮。
“今晚我会把所剩不多的守卫撤回主塔里,营造出一种防御力量捉襟见肘的感觉。”德拉卡看着达克乌斯谨慎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德拉卡在顾忌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在混乱中他把德拉卡干掉,而不是什么重伤。他能理解,毕竟他身边的女术士太强了,强的有些离谱和超模了。德鲁萨拉、科洛尼亚、阿丽莎还有多位高阶女术士和数量庞大的低阶女术士,克拉卡隆德、纳迦隆德和戈隆德三方的女术士都有,这些力量都能在不用辅助的情况下,直接启动大型毁灭魔法了。
“我现在需要一份名单和标注详细的地图,这座城市修道院必须得清洗!”
“您是说埃尔迪尔?”德拉卡有些好奇地问道。
“除了马鲁斯的好母亲还能有谁?我怀疑埃尔迪尔与城中的邪教教派有联系,甚至是她资助和教唆的!”达克乌斯隐约记得剧本中埃尔迪尔与纳迦莉亚联系,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既然他需要夺下纳戈尔号和马鲁斯必须死,那埃尔迪尔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他自始至终明白一个道理,斩草要除根!
德拉卡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而是又思索起来,过了片刻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想到了埃尔迪尔来到这座城市后,城市内部隐约发生的变化,这完全与达克乌斯所说的内容对的上!
“别担心,我既然说过不会动你,那我就不会动你,你就是死!也得死在奥苏安!而不是纳迦罗斯!我达克乌斯向来说到做到!”达克乌斯说的时候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内踱步。
德拉卡也站了起来,准备向巫王之手表决心,但很快被达克乌斯挥手制止住了。
“今晚可不只有针对你和我的刺杀,要知道这座城市里的邪教教徒可没清洗干净,这些隐藏起来的老鼠或许在酝酿更大的阴谋,也许就在今晚!另外我问下,夜督城堡下面结实吗?我可不想被掩埋在废墟里。”
“安全!绝对安全!”德拉卡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的人该用晚餐为今晚做准备了,装备、地图和名单要快!或许他们已经来了!”达克乌斯看着德拉卡再次阴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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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纳迦莉亚在前面引路,马鲁斯都以为自己迷失在曲折迷宫中了,他不知道隧道绵延的长度,以任何逻辑都无法理解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扭曲和折返。
相传,这些隧道以海格·葛雷夫为中心,没有谁知道隧道有多深有多长。隧道内满是数量惊人的恶毒掠食者的家园,从冷蜥到洞穴蜘蛛,这些聪明或是愚蠢的野兽可以利用隧道在整个城市下方来来去去而不被发现。
纳迦莉亚明显精通隧道的布局,她似乎在寻找什么,但马鲁斯想不通。时不时地,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她会停下来低下头,用一种马鲁斯听不懂的语言念咒语。
最终,前方的隧道将他们引向了一条死胡同,一个底部消失在深渊黑暗中的深坑在尽头等待着。有毒的烟雾从黑暗的下方中升起,让马鲁斯忍不住咳嗽起来。
深坑上方的空气静止而寒冷,下方没有任何声音回荡。
纳迦莉亚走到深坑旁,凝视着下方。过了一会她转身向一名扈从招手。扈从走上前,拉下兜帽,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她伸出手,手里拿着一颗看起来像闪闪发光的红宝石之类的东西,她把红宝石塞进了扈从的唇间。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纳迦莉亚微笑着说道。
“我睡在黑暗中,这样做梦的人就不会醒来。”扈从说完直接跳进了深坑内。
没有惨叫,没有物体摔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纳迦莉亚从深坑旁转身原路返回,队伍又回到了曲折的隧道,她查阅地图。一段时间后,队伍来到了另一个深坑,她的另一位崇拜者接受了她的礼物并跳了下去。
马鲁斯看着仪式继续进行,越来越惊恐。直到第三个扈从跳入深坑中后在,他开始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能量在聚集。他不禁在想纳迦莉亚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或是为了谁?这与她杀死夜督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仪式还在接二连三的持续着,隧道里潮湿的空气因魔法的能量而沸腾,马鲁斯能感觉到它像活物一样在他的皮肤上移动。
“我们要走在这些被诅咒的隧道里直到永夜降临吗?真糟糕,把我放在进夜督城堡里,或者把我扔进深坑中。我真的不在乎是哪个了!让我离开这里!”马鲁斯再也受不了了,开始咆孝道。
纳迦莉亚没有回应马鲁斯,而是把手伸向覆盖在附近墙壁一侧的一堆瓦砾,并说出了一个充满力量的话语。空气在声音中像水一样荡漾,那堆石头被吹向外,远离了她的手。
尘埃散去后,马鲁斯看到洞穴壁上有一个参差不齐的洞,远处是某种房间。
“我们到了。”纳迦莉亚指着洞口说道。
马鲁斯踏了进去,巫火球的照耀下,他可以看出他站在一个狭小、粗糙的房间里。成对的手铐均匀分布在墙壁周围,在房间中央的附近,他看到一堆骷髅骸骨,堆在两个翻倒的火盆之间。在房间的另一边,另一个洞口暗示着远处更大的空间。
一股寒意顺着马鲁斯的嵴背蔓延开来,他想起来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纳迦莉亚穿过房间,停下来触摸堆积如山的骨头,然后继续走进远处的狂欢室。
巨大的洞穴是空的,凯恩教派的刽子手发动致命突击的破洞被用砖堵住了,许多尸体早已被带走并焚烧。
“我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开辟出这个地方,我从卡隆德·卡尔秘密走私了二十名矮人奴隶来做这项工作,你想象一下所花费的索维林和其中的艰辛!”纳迦莉亚把手放在楼梯弯曲的栏杆上表情扭曲的说道,随即转身看着马鲁斯接着说道,“那还只是建筑!我花了两倍的时间和无数的牺牲来在这座城市建立色孽教派!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化解了!”
“姐姐,我可怜你好吗?但我也是在被逼无奈之下才参与对你的教派突袭。”马鲁斯凝视着纳迦莉亚眼睛说道。
(勒汉先生与狼、世仇再起,各有一段提到过。)
“世界上没有强大到足以从你冰冷的心中榨取怜悯的魔法,”纳迦莉亚愤怒的咆孝道。
“你也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我知道你的野心,马鲁斯。我观察过你,看到你是多么渴望夜督这个位置啊。但现在!你将亲手摧毁你的梦想!我的魔法强迫在你身上,马鲁斯·暗刃,”纳迦莉亚继续咆孝道,说的时候抬起手,指着马鲁斯的额头吟诵道,“魔法被写入你的肉体并刻入你的大脑,去夜督城堡完成你的任务!”
嗜血如黑冰般在马鲁斯的血管中流动,杀戮的渴望让他的肌肉抽搐,推动他不断向前,爬上残破塔楼的弯曲楼梯,穿过破败的入口室。他半跌半跌地爬过满是残骸的房间,他的身体因力量而颤抖。他的四肢因不自然的力量而肿胀,他的心因魔法的活力而剧烈跳动。他用野兽般的咆孝扑向塔楼的双扇门,将它们撞到庭院的鹅卵石上。
马鲁斯跌跌撞撞地进入空地,他的胸膛起伏着。他感觉不到自己伤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白天行军和战斗的疲劳。除了寻找并杀死猎物的饥渴之外,别无他物。如果他站得太久,他会感觉到那种冲动像火焰一样在他的内脏里燃烧,而且此刻变得更加强烈。当他对着充满薄雾的天空咬牙切齿时,热汽从他的嘴唇上鸟鸟升起,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像一头嗜血的狼那样嚎叫。
取而代之的是,马鲁斯试图驾驭他所感受到的愤怒,将其转回自身以抵抗纳迦莉亚的魔法。灼烧着他五脏六腑的火焰越来越热,他摇摇晃晃地穿过满是瓦砾的院子,经过一个临时搭建的停尸处,数十名色孽崇拜者被带到那里并被焚烧,似乎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浓重的烧肉和溅血的气味。
“我对该死的魔法了解多少?”马鲁斯沮丧地咬着牙,盯着夜空中的夜督城堡主塔如刀尖般的尖顶。他的厄运在召唤他,拉扯着他身体的每一根肌腱。他的思绪翻腾着,迫切地想找到摆脱被控制的方法。
马鲁斯挣扎着站起来,再次研究夜督城堡的塔楼,他只能通过中央要塞内的一条通道进入。
通道空无一人,一片漆黑。
似乎每一个能携带武器且身体健全的杜鲁奇人都去城外作战了。马鲁斯不禁钦佩他姐姐计划的远见和周密,他迅速且轻松地偷偷穿过原本重兵把守的小路,他顺利的进入瓦拉哈尔塔楼的入口。
塔内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当马鲁斯爬上扭曲的楼梯时,走廊和平台上一片寂静,回声不断。他父亲的扈从已经离开,而尹斯瓦尔还没有组建起自己的庞大扈从队伍,所以当他打开通向夜督城堡主塔的大门时,没有人挡在他的路上。
夜督城堡内部同样荒凉无比,原本有重兵把守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马鲁斯想知道此时有多少杜鲁奇在城外的森林里,割断纳戈尔号士兵的喉咙并掠夺死者的财物。
“让我的骨头裂开!”当马鲁斯跨过门槛进入从夜督城堡时,他感到痛苦已经无法让他呼吸。他使出浑身解数,强行让身体向前。他痛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想到,死亡总比成为另一个人的杀戮之手好得多!
马鲁斯摇摇晃晃地走着,忍住自己的尖叫声,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庭院的凋像前,在一小群低阶女术士的簇拥下,站着埃尔迪尔,她是海格·葛雷夫最年长、最强大的女术士。冰冷的美貌和冷峻的目光,让她身后那尊雄伟的凋像在相比之下显得矮小而畸形。
看到马鲁斯的靠近,埃尔迪尔的眼睛眯了起来,随后又颇有忌惮的抬头看着主塔里的方向,她感觉她被注视了,她似乎遇见了她的死亡,就在今晚!
“呵,那个男人,他来了!他来了!”达克乌斯站在窗口前看着下方的母子相见戏谑且夸张地说道,他又想到在克拉卡隆德的城墙上第一次看到马鲁斯的样子,此时情景复刻,再次居高临下何其相似。只是他现在的心态与之前大为不同,以前是忌惮,现在嘛?
马拉努尔、科威尔、塔凯亚家族三兄妹和沃特听到达克乌斯这话笑了起来,因为他们之前也和达克乌斯同样在克拉卡隆德的城墙上见过马鲁斯。
马鲁斯似乎感觉到了被注视的目光和笑声,他顺着他母亲的方向用敏锐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一群既熟悉又陌生的的面孔正俯视着他,他似乎好像见过?应该是在克拉卡隆德的城墙上?或是梦境中?但他们这次的表情没有扭曲得像倒映在池水中。此刻他们眼中戏谑和不屑,清晰无比!
“母子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多么美好且感人的瞬间啊,看的我都要忍不住落泪了,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些时间不是吗?”达克乌斯假模假式地浮夸说着,说的时候还用手套去擦拭眼睛,搞的像真的流泪一样。
达克乌斯乖戾的表演没有惹来在场杜鲁奇们的嘘声,而是迎来他们的夸张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