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棠溪的表情凝固了半晌,随后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莞尔一笑,“这有什么可不可以的。”
梁凝雨顿时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我提出要吃全熟的,会被笑话。”说着,还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听到之后,垂下了眼眸。
之前她跟父母提了一句,就被嫌弃了。梁凝雨心里有阴影。
“那你周末来我家做?”梁凝雨已经安排好时间了,周末她父母都要去工厂里巡视,中午不在家吃饭。
正好有时间,让棠溪过来做一顿。
“可以。”棠溪没有意见。
梁凝雨勾起了唇角,指了指保温瓶,“好,那我准备好食材。”
“对了,早餐可以准备我一份吗?”棠溪的厨艺太好了,梁凝雨在学校吃了午餐,回去看着她妈妈做的饭,就觉得索然无味,只想着吃棠溪的。
要是能让爸爸妈妈也尝一尝棠溪的手艺,那就更好了。说不定她妈妈能意识到自己厨艺的不足,虚心学习呢?
梁凝雨这一会儿已经打定主意了,周六棠溪过来的时候,最好能让她把晚餐也做好。
棠溪看了看两个保温瓶,还有五个饭盒,皱了皱眉,“恐怕不行。”
“诶?”梁凝雨拧眉,“为什么啊?”
“我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人的份量。”光是两个保温瓶就已经很重了,更加不要说还有五个人的饭盒。
“不过,”棠溪的话音一转,“等过一段时间,我家的小吃店开张,你可以到店里吃。”
“!!!”梁凝雨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张口,“真的啊,太厉害了!”梁凝雨竖起了拇指丝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到时候我请同学去你家小吃店吃饭!”
“随时欢迎。”棠溪自然是希望生意好的。
目送了梁凝雨单回去,棠溪看到了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缓缓地过来。
两位少年,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无论在哪里,都能吸引一路的目光。
棠溪淡淡地扫了一眼,瞧见了唐韵儿,面色红而润亮,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
同时,唐韵儿也瞧见了棠溪,只是一眼扫过,没有打招呼,似乎是专门无视的。
棠溪挑起了眼角,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棠溪!”齐天乐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棠溪连连回头看过去,无视了从旁而过的唐韵儿,“早。”
“早。”卫景曜也看到了唐韵儿,但没有任何表示,注意力一直都在棠溪身上,见她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就没说什么。
齐天乐昨晚听说了,棠溪愿意去卫家给卫景曜做三餐,可把他给高兴坏了,笑眯眯地眯起眼,“棠溪,你要去卫家怎么不早点说啊?”亏他担心了那么久,昨天都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把棠溪留在卫景曜身边。
棠溪愣了几秒,目光停留在卫景曜幽黑的眼瞳上,唇角微翘,笑意浅淡,“是卫太太昨天中午找我谈的。”
“卫太太是一位好母亲。”没有人能拒绝一个母亲的请求。棠溪想起了毛若兰,温柔善良,在棠为民瘫痪后,更加是一个人支撑起整个家,没有丝毫的怨言。
棠溪的心口上泛起一阵热,暖暖的。
幸好,现在上天重新给她机会。
眯起眼笑了笑,棠溪继续解释,“其实卫太太给的酬劳也很让人心动。”难以拒绝。
“那还是要谢谢的。”卫景曜再一次郑重地道谢。
齐天乐没瞧见棠溪手里的保温瓶,就知道东西在食堂里面,揉了揉扁扁的腹部,“别谢来谢去了,还是赶紧进去吃早餐了。”
“好。”卫景曜很少会笑,但每一次笑起来都风轻云静,格外心安。
棠溪悄悄地留意几次,发现今天他的笑意特别多,似乎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由得扬了扬眼角。
三人坐下来后,齐天乐第一时间去打开保温瓶,皮蛋瘦肉粥的香气扑鼻而来,闻着香味身心都放松下来。
顾不得烫,齐天乐立刻就勺了一口,边烫嘴边说好吃。
引得棠溪眯起眼笑笑。
“没人给你抢。”卫景曜慢条斯理地打开了保温瓶,同样是皮蛋瘦肉粥,闻着清淡的香味,垂眼看着大米都被煮开了,勺子轻轻划开,发现里面的料很足。
至少卫景曜看来,瘦肉和皮蛋都是一比一,难怪如此清香。
齐天乐被烫到了,得空往卫景曜的保温瓶瞅了一眼,再去看自己的,顿时就皱起了眉心,“棠溪,你也太偏心了吗?”
“嗯?”棠溪不明所以,“怎么了?你们的粥都是一起做的。”
“那为什么他的看起来份量那么足?”其实齐天乐的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心里面觉得不对。
总觉得卫景曜的才是最好的。
卫景曜睨了一眼,“都是一样的。”
“那你敢不敢跟我换?”齐天乐撇嘴,推保温瓶到他面前,“你跟我换,就说明是一样的。”
棠溪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真的是一样的,你看一看。”
卫景曜的之所以看起来份量充足,是因为他搅拌了一下,沉淀在底下的皮蛋和瘦肉都起来了。
看起来不就好看许多了吗?
“不换。”卫景曜面不改色地拒绝,“你吃过的,我不喜欢。”
齐天乐这次才想起来卫景曜有洁癖,还很眼中,努了努嘴,不甘心地搅拌了一下粥。
忽地发现,底下的食材都浮上来了。
面色愧疚地看了看棠溪,“抱歉。”
他不该小心眼的。
“没事,”棠溪毫不在意,“我明天开始就给卫景曜开小灶了。”
“……”齐天乐愣了一下,没懂什么意思,眨了眨眼问,“你不做学校的生意了?”
“不是,明天开始我要给卫景曜做一日三餐。”棠溪微笑脸,“以后卫景曜的晚餐也是我负责。”说着,棠溪竖起是食指摇了摇,“不包括你的。”
齐天乐一噎,本来想说他可以去蹭吃的。
可猝然感受到身侧人幽幽的冷光,张了张口,齐天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齐天乐才憋出一句话,“那我周六可以去蹭吃吗?”
“问卫景曜吧,他同意就行。”棠溪耸肩,这件事她可做不了主。
齐天乐期待地看着他。
“做梦。”卫景曜的薄唇翕动着,滚落出无情的字眼,着实伤害到齐天乐幼小的心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