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满白晴胆颤心惊地看着卫景曜,就怕他受不了凉,不舒服。
卫景曜轻轻地摇头,“没事。”转眸看到棠溪身上,幽黑的眼瞳里带着些许探究,“这水你从哪里拿的?”
为什么味道不一样?
家里的水都很寡淡,可棠溪递过来的水却是甘甜可口的,带着山上清泉的味道。
非常好喝。
“不知道,就是在外面随便找到的茶壶。”棠溪说谎的时候很从容,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卫景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就收回了视线,“谢谢。”
“不客气。”棠溪知道卫景曜的味觉,肯定能发现不妥之处的,只不过她并没有打算让第二个人知道美食系统的事情。
见敷衍过去了,也得以放松下来。
午饭结束后,棠溪要回去了。
卫景曜想让人送她回去的,但棠溪拒绝了,“不用,饭后散步延年益寿。”
齐天乐揉了揉肚子,并不是很想动,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棠溪,你才十五岁,怎么就开始养生了呢?”在旁的满白晴听着忍俊不禁。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那是老人家常说的话。
如今用在棠溪身上,怎么都觉得违和。
棠溪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我先回去了,再见。”
“慢走。”满白晴口头上送了一下。
卫景曜送她出到宅院的大门后,直到大门合上,这才慢悠悠地转身回去。
屋内的午餐已经全部撤下去了。
也打扫了一遍。
确保没有任何的杂味。
“啧,真的是难得。”齐天乐已经听说了,卫景曜要把后厨的那个厨师给辞退了。
这原本还可以的,但是卫景曜还放了狠话,估计从今以后南城也不会有人敢要他了。
“什么事?”卫景曜当做不知道齐天乐在说些什么,坐下后,端起了一杯热茶慢慢地喝着。
兴许是喝过了棠溪给的凉白开,再去喝养胃的茶,就不是滋味了。
齐天乐耸肩摊手,“没什么。”而后看了看他,“说棠溪养生,我觉得你才是年少养老。”
明明才十六岁,活得跟他爷爷一样。
闲时看书、下棋,偶尔品茶,听听戏曲。
“尚可。”卫景曜没理会他,只是低头垂眸看着茶杯,青褐色的茶水,有两根茶叶悬浮着。
“那到底是什么呢?”卫景曜呢喃着。
——
棠溪刚到家,倾盆大雨就下起来了。
“真及时。”毛若兰见她刚进门,噼里啪啦的雨声就下来了,豆大的雨珠敲打着地面,瞬间就积了一层淡水,再落下的雨珠就溅起了一朵朵水花。
溅起来的水泡起了又破。
棠溪回头看了一眼,不得不点头认同,“是啊,真幸运。”再回头去看,没见着棠为民和小辉,以为都在楼上睡觉,便没有过问了。
“上午的生意如何?”棠溪坐下来。
毛若兰就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缓一缓,“挺好的,一到火柴厂没几分钟就卖完了。”
说这话的时候,毛若兰嘴角上扬,很是高兴,“按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可以换一所大一点的房子了。”也不用棠溪每天晚上都跑到外面路灯下写作业。
挨蚊虫叮咬。
“对了,妈。”棠溪看了看眉眼带笑的毛若兰,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说馅饼的方子卖了,樱粉的唇瓣翕动了几次。
可都没法说出口来。
毛若兰瞧着就知道有事情要说,左眼皮没来由地跳了几下,“溪溪,你想说什么?是店面的事情吗?”
“不是,”棠溪摇了摇头,“今天我去同学家,碰见了火柴厂的老板,他想买下我们馅饼和卤鸡蛋的方子。”
“我卖了。”
棠溪紧张又忐忑地看着毛若兰,担心害怕她会发怒,会责备,“妈,这是卖方子的钱。”
棠溪把几十张大团圆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诚恳地道歉,“抱歉,没能跟你们商量就擅自作出了决定。”
“这……”毛若兰是有一瞬间的心梗,觉得棠溪太年轻了,才那么轻易把方子卖出去。
可转眼一想,孩子想要换成现银,不就是因为家里没钱吗?
如此一来,心里头更加泛酸。
毛若兰重重地叹气,“溪溪,那是你的方子,想卖就卖。”
“就算买了馅饼和卤鸡蛋的,我们还有卤猪大肠,总归是有一样是别人没有的。”毛若兰也认了,再说这两样有心人想要研究,始终是能做出来的。
棠溪闻言放松下来,握住了毛若兰的手,“火柴厂的老板也没有不让我们继续售卖馅饼和卤鸡蛋。”
“真的?”毛若兰以为把方子卖了,他们以后都不可以再做了。
“这,怎么可能啊?”毛若兰连连摇头,不相信。
棠溪肯定地点头,“是真的,老板不是做饮食生意的,自然是不会想要垄断我们的方子。”
“是因为他们火柴厂的伙食不好,留不住工人,才出此下策的。”
毛若兰的心真的是大起大落,无奈地摇摇头,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你,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呢?”
“可把我给吓的。”
“可是,”棠溪的神色严肃起来,“妈,单单只是靠这三样东西,我们也很难把店面做大的,以后还会有更加多的吃食。”
“你就放心吧。”回来的路上,棠溪已经看了一眼系统了,卤猪大肠的好评很多,一下子就满足了十人五星好评,达成了二十人和三十人五星好评的成就了。
同时也解锁了一款全新的食谱。
棠溪还没有来得及看是什么。
“对了,城南的铺子,我们不租了。”棠溪想起了卫景曜家介绍的铺面。
两层,后面带有小院。
租金虽然很贵。
但可以一家人居住。
“我同学介绍了一件铺面,我很喜欢,正好我们家也可以搬出去。”
“???”毛若兰愣了一下,“搬出去?那肯定不便宜啊。”起初,她只想要间小小的铺面,到时候在家里做好了,在拿过去售卖的。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全家搬呢?
“溪溪……”毛若兰正想开口劝说两句。
棠为民打着哈欠下来,扫了一眼楼下,没见着小辉,顺口就问,“这么大的雨,小辉去哪里了?”
“小辉没在家?”棠溪的心骤然跌落到冰窟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