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对汇丰楼的厨房熟悉之后便过去跟汇丰楼的主厨说一声,“可以准备开始了。”
汇丰楼的主厨已经做了几十年的厨师,瞧着棠溪一个小娃娃竟然代表了棠记出来比试,脸上的轻蔑就没有掩饰过,“我劝你们还是趁早认输,可别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了。”
棠溪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将汇丰楼主厨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她的年龄摆在这里,任谁看了都会轻视。
不过,不在意并不代表棠溪是好欺负的。
“陶先生能选我们棠记,自然是说明了我们的实力不差。”棠溪突然停顿下来,掀起了眼帘看着对方,笑容自信且大方,“反而是汇丰楼被淘汰了,倒是让我这个小辈替您担心。”
棠溪勾了勾唇,接着说:“等会儿的比试也请前辈不要客气,尽管使出真实力来。”
“小丫头片子,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汇丰楼的主厨冷哼了一声,“等一阵就让你知道我们汇丰楼的实力。”
“嗯,连续两届都没有入围的实力也的确很让我好奇。”棠溪面带笑意着应答,“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
汇丰楼的主厨心头一梗,咬了咬牙关,拂手而去。
“棠溪你可真厉害。”许清和是陪同着棠溪一块过来的,但是他根本就不敢去看汇丰楼的主厨,更别说反驳的话了。
棠溪摆了摆手,转身回去,走两步后还是回头看一眼汇丰楼的主厨,唇角翘起来,笑意寡淡,“倚老卖老罢了,不足为惧。”
上一世好歹也在汇丰楼待过一段时间,她对汇丰楼的主厨,也就是向安平的实力还是非常清楚的。
仗着自己是汇丰楼的老人,又是被汇丰楼前老板给请回来的,对现任的老板可谓是一点都不客气。
上一世,这一次的美食大赛还是由汇丰楼出站,但还是失败而归。汇丰楼的老板受不了向安平的自大,一怒之下就炒了鱿鱼,转而提拔副厨,搞得向安平还放出狠话,汇丰楼就是再跪下来求他都不会回去了。
然而,汇丰楼根本没有想过要把向安平请回来,这一番话只当做是笑话。
最后还是向安平耐不住了,回来找汇丰楼的老板,至于说了什么,棠溪不清楚,只知道两人不欢而散,再也没有见过向安平了。
当然后面还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就不知道了,棠溪和许清和在那之后就被辞退了。
棠溪收起了笑意,“不用担心,他们成不了气候。”当年棠溪回来的时候,南城已经没有汇丰楼了。
“嗯?”许清和这一世没能进汇丰楼,对他们的了解自然是不多的,眼下听着棠溪的话也是一知半解。
“没事。”棠溪和许清和两人回到了属于自己这一边的灶台,“你先点火。”
第一道菜就是虾仁肠粉了,原本说好是做虾饺的,但是汇丰楼的人得知棠记的拿手好菜之一就是虾饺,而棠记里面没有肠粉,借用今年的美食大赛要比试的内容以肠粉为主,提出换成虾仁肠粉。
当然这不是向安平提出来的,而是汇丰楼的老板。
这一点,棠溪是没有意见的。
不管是肠粉还是虾饺,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让其中知情的人知道后认为汇丰楼太过于小人了。
“好嘞!”许清和在棠记也待了一个多星期,在这期间内他几乎是负责烧火的,有了助燃物,很快就点燃了柴火。
而棠溪则是看着汇丰楼给的厨具,为了显示公平,他们倒是不敢在这上面做些什么。
只是……棠溪看着汇丰楼准备的湿浆布已经泛黄了,捏了捏,手指上似乎残留着一股不知名的味道。
棠溪直接不要这一张湿浆布,拿自己的过来,放下去之前还拿起蒸笼清洗了一遍。
这个举动让对面汇丰楼的人看着脸色发青。
有人就不服气了,“她这是做什么?怀疑我们在湿浆布上做小动作?”
向安平看着棠溪换下来的湿浆布脸色也不好看,侧眸指责他们,“是谁准备的?”
“那样的湿浆布不就是让人拿我们的把柄吗?”
“这一次我不追究责任,但是等比赛结束之后,谁做的就去削皮洗青菜一个月。”
这一下,不少人都沉默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另一边,棠溪他们已经开始准备食材了,因着这一次是虾仁肠粉,准备的都是新鲜且已经是去掉了虾线的虾仁。
谁也不知道棠溪买来的虾是特别的。
蒸笼的温度够了,棠溪打开了蒸笼,在热气腾腾中铺上了湿浆布,还直接下手整理好。
再泼上米浆,同样是用手来摊均匀,动作行云流水。在门口围观的人都惊讶了。
“这不烫的吗?”
“自然是烫的。”当中有了解的人主动解释,“这是高手才会用的方法,一般是顺着时针绕三圈,再多就不行了。”
“骗谁呢?那娃子才多大?还高手。”
“就是,汇丰楼的师父那叫做高手。”
那人见大家都不认同,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开口说话了。
棠溪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就将虾仁肠粉给做出来了。
传统的布拉肠粉是不需要放凉的,直接就可以从湿浆布上刮下来,然后包起来,中间斩一刀,然后两边也斩一刀。
就是传说中的“三包一拉两刀”了。(这里的知识点是摘自纪录片中《我粉你》第五集内容)
然后装上碟子,淋上棠溪准备的好酱汁。
酱汁并不是直接淋在雪白的肠粉上,而是在周围四边慢慢地放下去,这样才能衬托出肠粉的鲜滑白/嫩。
“等会儿一块送出去。”三道肠粉并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两三下就做好了。棠溪见许清和想要端出去,连忙开口阻止。
许清和才想起来外面坐着三位评委,“哦哦哦,好的,是我太着急了。”
“没事,接着来。”棠溪又开始下一道肠粉了。
许清和没有什么是需要做的,只需要看看火候,在旁边递碟子就可以了。
现在的比赛才刚开始,可浓郁的香味已经飘散开来了,一时半会儿都分不清楚香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又是哪一家的香味更令人垂涎三尺。
而在外面观看的棠为民夫妇两人都很着急,恨不得进去帮忙,然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知道溪溪烫到手了没有。”毛若兰以前没有做过肠粉,可看着那热气腾腾的蒸笼也能想象到温度到底有多高了。
棠为民想起棠溪那一双莹白如玉的手,真怕被烫坏了,但又不得安慰着自家老婆,“没事的,溪溪有分寸的。”
“你一直说她有分寸,有分寸,可头到来,溪溪还只是一个孩子啊!”毛若兰埋怨道,“你说我们当父母的有什么用?”
“一点用都没有!”毛若兰自责得很,鼻子一酸,眼眶就泛红了。
棠为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跟着难受起来。
可跟在旁边的小辉攥着棠为民的衣角,仰着头看他们两个,很是不能理解,“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啊?”
“姐姐怎么了?”小辉个子矮,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踮起脚尖也是无济于事的,干脆就乖乖地站在父母的腿边,听着大人们说话,闻着香味就好了。
“没什么。”棠为民看着小辉弯腰将他抱起来,再放到肩膀上让他坐着,“看到了吗?”
“看到了。”小辉很高兴地朝棠溪挥了挥手,也不在意棠溪是不是看到了,“爸爸妈妈,姐姐好厉害啊。”
“姐姐这么厉害,我们不应该为她感到骄傲吗?”这一点是小辉从王有财家的两个哥哥那儿听来的。
他们经常说要好好学习,回头家人就可以为自己感到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