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若兰听着也不自觉地笑起来,“溪溪,你就别安慰你爸了,他什么厨艺我们还不清楚啊。”
“要是把他夸上天了就下不来了。”
“没事,下不来了就下不来了。”棠溪眯起眼笑着回答,“我在地上牵着绳子,爸就不会飞太远了。”
棠为民给逗乐了,“说什么呢,应该是我们在地上牵着绳子,你在天上飞,只要你想家了,告诉我们一声,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好。”棠溪知道他们不是开玩笑的,是认真的。
一顿午饭,棠溪吃得很慢,细细地咀嚼,等她吃完也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半了,陆陆续续有客人午休结束,出门走走。
大厅的客人也逐渐多起来,棠溪收拾了碗筷,擦干了桌面后跟着进了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可刚进去了,瞧了一眼许清和,毛若兰回头看到她连忙擦了擦手,走过来推她出去,“今天你休息,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
“妈,我已经休息够了。”棠溪很无奈,上午这一点工作量根本不值一提,棠溪坐上一会儿眯眯眼就足够了,她都在房间里躺了一个多小时,足够了。
毛若兰不依,堵在了门口就是不让棠溪进来,“那不成,我觉得你还没有休息够,回去上楼再睡会也好,看看书也行。”
“这厨房你是甭想进来的。”
在旁边的谢奶奶听着都觉得好笑了,也站在了毛若兰这一边,“溪溪,你就听话,回去歇歇。”
“不然你/妈她肯定不放心。”
“是啊,溪溪,上午我看着也觉得累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就连许清和的胆子也大起来了。
看着他们都联合起来,棠溪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见真的不能进厨房,想了一下服软了,“好吧,但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的。”
周末的下午本来就是特色菜的时期,不少老顾客都等着来买。
棠溪要是休息了,就没有人能做新鲜的菜品了。
“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毛若兰拍着心口保证。
棠溪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回去了。
“兰姨,那我们下午做什么啊?”见棠溪回去了,许清和是知道厨房准备的土豆和地瓜在这两天都卖完了。
眼下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了。
毛若兰想了一下,的确是有些愁人,“锅巴呢?”
这个玩意容易做,而且小孩子也喜欢,只不过有了土豆条和地瓜片后,小孩子的喜爱全部都往这两样上转移了。
“大米饭煮一煲就能做了。”许清和回答。
毛若兰不是不想做其他的,而是这下午菜市场里面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肉类了,大多数是上午卖剩下的,就算有也很少,不多。
做不来太多。
不然还能做一大盆卤猪大肠。
上次,毛若兰跟棠溪提过了一下,这卤猪大肠也可以换其他东西卤。毛若兰一直光顾着忙活,都没有时间去做。
现在好不容易得闲了,却没有食材。
“行,就做这个,不用太多,适量就好了。”太多了,毛若兰怕卖不完。
然而,事实上证明了毛若兰想太多了,锅巴一出锅,瞬间就被预定完了。
没有买到的新顾客很是不满意,毛若兰又做了一大锅饭让许清和帮忙着做锅巴,这才让排队等的顾客心满意足地买到锅巴回去了。
与棠记生意火/爆相比,汇丰楼就冷清多了,想要拍苍蝇连苍蝇都没有,大家都往棠记去了。
向安平下午回来后瞧见这楼里的情况紧了紧眉心,什么都没有说,就待在厨房里面。
上午的比试,向安平轻敌,第一场就让自家的大徒弟上场,结果做出来的肠粉完全是没有水准的。
虽然后面的两场向安平亲自下场了,可比分还是相差太大,输了。
汇丰楼的百年老字号的脸面在今天上午一次性都丢光了。
汇丰楼里的人是不满的,可对方是主厨向安平,再怎么不满,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忍着。
但有人就忍不下去了,卓不凡是汇丰楼的副主厨。几年前汇丰楼重开的时候,要不是汇丰楼的前东家说什么都要请向安平回来,这主厨的位置就已经是他的了。
这些年一直在向安平的尾巴后面,卓不凡很早就受不了,要不是现任东家一直给他许诺,要找到向安平的小把柄,才能名正言顺地让向安平离开汇丰楼,才能把主厨的位置腾出来,让他来坐。
卓不凡一早就换东家了。
“连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换做是我早就没脸面继续待下去了。”偌大的厨房里就只有卓不凡的声音,其他人闻言后都不敢出声反驳。
这是事实。
但向安平的三个徒弟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大徒弟,他握紧了拳头,看了一眼向安平,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就愤恨不满极了。
“师父!你就让他这么说吗?”
向安平瞥了一眼过去,见卓不凡得意洋洋也该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了,“他说的对,输给了一个丫头,的确很没面子。”
若不是这样,向安平也不会忍着。
“……”大师兄瞬间无话可说,缓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想要劝说,“师父,今天只是意外……”
“是我不好。”大师兄一开始的确是轻敌的,才十五岁的女孩子会做什么?第一道虾仁肠粉上就没有用心了。
才会导致第一轮比试输了。
第二场比试上,他在火候上没有把握好,让脆皮水煮沸了,导致后面不够时间。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要不然师父是不会输的。
“对不起,师父,是我的错。”
啪啪——
掌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这令人感动无比的师徒情谊氛围。
“好一出师徒情深啊。”汇丰楼的东家走进来,“既然不是向安平的错,都是你的错,那向安平就能继续留下来了。”
“而你,就得滚出汇丰楼。”汇丰楼的东家呵了一声,勾起了一边的嘴角,“怎么样?”
“什么?”大师兄从没有想过他作为向安平的第一大徒弟,有一天竟然会被赶出汇丰楼,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呆滞着看汇丰楼的东家。
向安平缓缓地吐出浊气,“这次的责任在我,我会主动离开汇丰楼的。”
“师父!”这一下,三个徒弟都惊讶了。
向安平走了,他们留在汇丰楼的日子绝对不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