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卫景曜并不是很相信，方才还听到了说什么断绝父子关系的，眯了眯眼后，卫景曜看到了棠溪身上，试图在她瞳孔中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棠溪的双眸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
只有黝黑明亮的眼瞳。
看得卫景曜又是一阵心悸，迅速地转移了目光。
“那当然是真的。”梁凝雨很快就笑起来了，“骗你们做什么啊？又没有好处。”
“溪溪姐，你说是不是？”
棠溪看了看梁凝雨泛红的双眼，淡粉的唇抿了一下，点头，“嗯。”
齐天乐也迟疑地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就不说话了。
坐下来后，梁凝雨还是凑过来小声地跟棠溪道谢了，“溪溪姐，我就是想跟人说一下，不然老是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梁凝雨不想给父母添加压力，一直都装作无所谓，随便怎么样都行。
“我明白的。”棠溪扯起嘴角笑了笑，“放心，会没事的。”
“希望吧。”梁凝雨还是没有什么胃口，皮蛋瘦肉粥也就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但是带了一个馒头，打算在学校饿的时候再吃。
对面的两个女孩吃得慢，举止也很优雅。
齐天乐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梁凝雨跟棠溪两人有什么小秘密，凑到卫景曜旁边，手肘碰了碰他，小声道，“她们两个绝对有事情在瞒着我们。”
“然后？”卫景曜又不是瞎的，自然是看得出来，但女孩子之间也会有她们的秘密，她们不想说，卫景曜也不会去问。
齐天乐一噎，愤愤不平地瞪大双眼，“你就不好奇吗？”
“还有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的？”
卫景曜睨了一眼过去，反问他，“我们一样也有秘密没有告诉她们，这很公平。”
“不一样啊，她们都没有问我们。”再说了，那是能让普通人知道的事情吗？不能啊！这不能怪他们的。齐天乐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卫景曜点了点头，“那你去问吧。”
“……”齐天乐看了看梁凝雨，想起了她刚才泛红的眼睛，撇了撇嘴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算了，不想说我也不想为难。”
卫景曜淡淡地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在上学的路上，梁凝雨还是黏着棠溪，似乎有什么心思。
棠溪知道，可帮不了，这是她们家的家事，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
“溪溪姐，我真的是不想让爸爸跟爷爷的关系闹得那么僵硬。”可她又没有牺牲奉献的精神，做不到不读大学就回乡下嫁人的事情。梁凝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呢？”
梁凝雨一直以为她的生活是平淡的，跟大部分人一样参加高考，上大学，再回来找一份工作，上班。
然后谈对象，结婚，生子。
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切都打乱了。
棠溪没有回答，一路静静地听着她碎碎念。
到了学校，梁凝雨先回去了，她缺了一个星期的课，落下的功课很多，得回去问同学要笔记，补回来。
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也往高三年级的方向走去了。
剩下棠溪一个人默默地往高二年级方向走去。
到了教室楼层所在，棠溪抬眼就看到了尹子玉和周明煦，愣了一下之后，就看到周明煦走过来，然而径直地越过。
棠溪：“？？？”
尹子玉叹了叹气跑过来，“溪溪，你别理他。”
“怎么回事？”棠溪第一次发现周明煦还挺幼稚的，做出这种行为。
“没什么。”尹子玉低头，“昨天放学的时候，我们回家又看到你跟着卫景曜一块回去了。”
“表哥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说你不好。”尹子玉都快被周明煦给整懵，前两天明明还对棠溪深情不渝的，转而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各种说棠溪不好。
“然后我就跟他一路吵架吵到了这里。”尹子玉只是想让周明煦再看一眼棠溪，说不定就能改变回来。
可尹子玉没有想到周明煦真的直接越过了棠溪，他真的是不在乎了！
棠溪听着这一对表兄妹吵架的方式还挺特别的，一时之间哭笑不得，“没事，随便他怎么想，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好了。”
“我知道溪溪你是有苦衷的，但我真的不想你被误会啊。”尹子玉也有点气了，腮帮子鼓/鼓的。
“那能怎么样，撬开他们的脑子，改变他们的想法？”棠溪开了一下玩笑，“你越是在意，他们就越得意。”
“有些时候无视也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回去吧。”棠溪劝尹子玉回去，“早读要开始了。”
“好吧。”尹子玉还想说些什么的，但眼下也的确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也就暂时看看。
“溪溪……”尹子玉看着她，也说不话来，“我先回去了。”
“好。”棠溪目送她上楼，等到看不见身影才转身进教室。
踏入教室的刹那间，棠溪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眉心微微一皱，从容淡定地往座位方向走去。
放下书包，再坐下。
许如忆过来了，“溪溪，你知道了没？”
“什么事？”棠溪的左眼皮跳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跟我有关的？”
“嗯。”许如忆点头，见谢明兰还没回来，坐在她的位置上，“有人在说你跟高三的卫景曜在一起了。”
听到是这个绯闻，棠溪一点都不意外，“假的。”
“我当然是知道的，可其他人不知道啊。”许如忆叹气，“现在要怎么解释？”
棠溪拧紧了眉心，“中午我去问问卫景曜。”
“你还去找他啊。”许如忆讶异了一下，“现在你们可是要保持距离啊。”
不然越传就越能当真了。
“因为一点点迹象就拉远距离，岂不是另外一种肯定了他们的说法？”棠溪笑了笑，“没事，就算我不处理，卫景曜那边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许如忆摇头，“就怕到时候卫景曜管了，你就变成被甩的那一方了。”许如忆现在就能想到他们会说什么，棠溪不知天高地厚，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等等不堪入耳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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