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谢明兰沉默了,她抿着唇,这个道理她们怎么会不清楚?
只是想到能熬过去的话就能剩下一笔钱,就不由自主地忍下来了。
可现在被这么明晃晃地点出来了,谢明兰弯唇苦笑,没回答。
棠溪能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我家有土方子,今天你先多喝热水,明天我给你带过来。”
“放心,不用花钱的,就是在村里自己找的草药,也是邻居送过来的。”棠溪知道谢明兰在担心什么,“明天我给谢奶奶吧。”
“这样也方便,中午喝了之后,晚上应该能好的。”棠溪发现系统里面的灵泉水对于一些刚起的感冒也很容易就能治好。
多喝点灵泉水,再好好休息。
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谢明兰想了一下,“那先谢谢了。”如果能不用花钱就能治好病的话,谢明兰还是很乐意的。
童雅静见没有人理会自己,努努嘴,环抱起双臂来,“我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啊。”
为什么就没有人来符合自己呢?
许如忆见了,有些无奈地扶额叹气,连连转移了话题,“明兰,我告诉你一件好事啊。”
随后,许如忆就跟谢明兰说起了周明煦的事儿,谢明兰也很高兴,“恭喜啊。”
许如忆嘻嘻地又笑起来了。
“为什么都不理我?”童雅静努嘴。
棠溪转眸看过去,小声地说,“我们都知道明兰的家境是什么情况,如果真的有条件去看医生,想必早早就去看医生吃药了,不可能是一直等着的。”
谁会愿意熬着的?
肯定是不愿意的。
可又有什么办法?
看病吃药不用花钱的吗?
要的啊,那得有钱才行啊。
童雅静还是不能理解,“明明看病也不需要多少钱,为什么就不愿意呢?”
棠溪顿了顿,在心底叹气,“童雅静,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能跟你一样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的。”
“有很多人是连饭都吃不饱的。”棠溪想起了棠家之前的生活情况,狭小又破的木屋,每天的饭量是定量的,多了不行,只有少的时候。
而且还没有肉吃,能吃上一顿鸡蛋都已经是很奢侈的一件事了。
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看病?
在贫困人家中,生病都是意见极其奢侈的事情。
童雅静不理解,但也没有再说话了。
棠溪也沉默了一会儿,“或许你可以去问一问齐天乐,他应该会有答案的。”
——
棠溪没有想到上午刚和童雅静说了人间疾苦的事儿,中午吃饭,齐天乐就说起了昨晚天下美食打架的事情。
“事情查清楚了,”齐天乐的神色有些严肃,谁也不知道他上午都在学校,是怎么知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但现在谁也不在乎,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如忆她们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一脸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儿?”梁凝雨追问,“你这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我们都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齐天乐额了一声才想起来还没有跟棠溪说,重重地咳了一声,正要解释,卫景曜开口了。
“昨天天下美食发生了打架事件,打架的人是棠记以前的学徒陈乐安,另外一个人是刚到天下美食的新人,今早已经出院了。”
“没什么大碍。”卫景曜解释了一遍,再去看棠溪,“今早上本来想跟你说的,但是事情还没有了解清楚便没说。”
“抱歉。”卫景曜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也不需要着急。
棠溪摇头,“这个我知道了,是乐安过来跟清和说的。”
“那个人是什么情况?”棠溪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乐安打人的理由,他没说,清和也不清楚。”
所以早上,棠溪才想着齐天乐会不会说。
“哦,我也是刚得知的,”齐天乐也没解释他是怎么知道的,直接说,“他家有人生病了,需要一大笔治疗费。”
“是在医院碰见蒙面的人,说是可以介绍他到天下美食当学徒,然后散播一些不实谣言就能拿到一百元。”
“他就答应下来了。”
齐天乐摊手,“至于那个蒙面人是谁,我们暂时没有查到,另外天下美食这一边,我们就找到了,就是招人这儿拿到了二十块的好处就让人进来了。”
“为什么?”童雅静上午才知道谢明兰家舍不得花钱看病,现在又是一个生病的,她不是很理解,“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能拿到钱就可以了啊。”齐天乐瞥一眼过去,“不然你以为要有什么目的吗?”
“根本就不需要好不好?”齐天乐切了一声,“现在那几个人,任明知那边打算全部开除。”
“棠溪,你是怎么想的?”齐天乐是觉得无所谓的,但还是想问问她的想法。
女生嘛,容易心软,说不定知道是有原因可能就原谅了,或者还会伸一把手帮一帮。
这件事,齐天乐在来的路上也跟他讨论过了,卫景曜觉得棠溪是不会心软的。
但齐天乐不这么认为,觉得棠溪会原谅,也会帮忙。
这时候,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都在看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溪溪,你是怎么想的?”谢明兰深有体会,觉得那个人也是被迫的,应该是可以原谅的。
不然他的家人就太可怜了。
可谢明兰又没有身份能替那个人说话,她希望棠溪能心软一些,算了。
棠溪看了一眼谢明兰,再去看卫景曜,唇角上扬,“任明知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杀鸡儆猴挺好的。”
“原谅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的。”
“到时候麻烦不断。”棠溪感觉到齐天乐很震惊,直言道,“有困难是很正常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的难处,总不能为了个人私利就影响其他人的。”
“更何况这一次受害的人是我,我为什么要那么的善良和大方去原谅他?”陈乐安虽然没有说是为什么打架,但听许清和的意思,棠溪能感觉到是跟自己有关的。
具体是什么,棠溪不清楚,但不难想象是什么。
“而且他们现在是成年人了吧?应该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吧?”棠溪耸了耸肩,“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