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和没有理会陈乐安的话,而是跑到前台拉住了那个通信的人,问他,“你刚才说是棠溪?”
“是啊。”那人莫名被抓住了手臂,正有不满,许清和接着又问说了。
“我是棠溪的哥哥,请问她现在在哪里?”
那人哦了两声,明白且理解了,“棠小姐她和陈向阳先生去最近的养殖场了。”
“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并不清楚。”那人解释,“棠小姐让我回来跟你们说一声,不用着急,她晚点就回来。”
陈乐安过来了,两道眉紧紧地拢起来,“清和,你觉得可信吗?”
“我不知道。”许清和摇头,又去看那人,“其他没说什么了吗?”
“没了啊。”那人摇头,“既然把话说说完了,那我回去了啊。”
许清和不得不松开手看着她离开。
陈乐安见人走远了,回过头看到林光辉他们下来了,“林师傅。”
“这边。”陈乐安招了招手,“溪溪和陈向阳去养殖场了。”
“说是要晚点才回来。”具体是要做什么事儿的,陈乐安也不清楚,“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在这里等?”陈乐安看着林光辉,在这里他才是能作主的。
童雅静闻言后转头看严斌,“溪溪去养殖场做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严斌也是刚刚才得知的,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童雅静抿唇,“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而且也不知道通知的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童雅静从小生活在京市,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儿,但听说的事儿却是一点儿都不少。
“严叔,你觉得呢?”童雅静看着严斌问道。
不等他回答,林光辉先开口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下午溪溪去过的地方看一看。”
“说不定能有一点线索。”林光辉也抱有怀疑的态度,可现在人不在眼前,而且广城有那么多的养殖场,更是不清楚去的是哪里。
若是贸贸然地出去找,怕是会错过。
可要是不出去找,干在酒店等,林光辉的心又不安稳。
“好,我也要去。”许清和的手心捏紧了,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眉宇间的担忧在知道棠溪还没回来就一直没有消失过,哪怕现在知道棠溪去了哪里,又是和谁在一起。
许清和依旧是担心的。
“加上我一个。”陈乐安举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那我们也去吧。”童雅静耸了耸肩,“溪溪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于是一行人出发了。
——
最近的养殖场光是坐小车也要一个半小时才到。
车窗外的天色从日落黄昏到现在彻底昏暗下来,才那么一点时间。
郊外虫草多,一下车就感觉到一大团蚊子飞过来,嗡嗡的。不仅如此,天上的蝙蝠也很多,倏地一下冲过来,撞散了蚊子团,但没过一会儿蚊子团又凝聚在一起了。
棠溪粗略地扫了一眼,跟着陈向阳进去。
“这大老远地跑过来,怎么跟养殖场的场主说呢?”陈向阳在南城还是有点说话的权力,但在广城,陈家就显得没有那么突出了。
“不要紧,我来就好了。”棠溪依旧是单手抱着小土狗,刚走到铁门外面,忽然一只黑色的大狗冲出来了,汪汪地吠叫起来,非常凶,大有棠溪往前一步就冲出来咬人的架势。
这黑狗出现太突然了,陈向阳都被吓到了。
而在棠溪手上的小土狗直接就懵了,嘤嘤了两声,彻底没声了。
没过一会儿,院子内有人出来了,是个中年妇女。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妇女瞧着棠溪不过十五六岁,但在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孩子,感觉也不大。
但最让人在意的是在他们身后的小车,感觉不是一般人。
中年妇女心底发憷着,转头就让当家男人出来,同时稍微呵斥了黑狗。
黑狗没那么凶,但也死死地盯着棠溪他们,只要他们有一丝不妥的动作,依然会冲过来的。
“阿姨,”棠溪见女人喊人了,能理解对方的警惕,“我们是过来问问有没有兽医的。”
“这小狗在街边捡到的,它的腿断了。”棠溪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一排排都是猪舍,眼下这些猪应该是吃饱了睡觉去了,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哼唧。
“狗?”中年妇女瞅了两眼这才看到棠溪手上的确抱着一只小狗,瞧着也就两个月大,腿上绑了一点东西,但灯光微弱,看得不清楚。
这一会儿,当家的男人出来了,一眼就落在了停在外面的小车,以为是来了生意,再去看来的两个人,十分年轻,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心中不由得琢磨起来,这是来玩的?
“干什么的?”当家男人吆喝了一声,黑狗不叫了。
当家男人眯着眼看过去,中年妇女就解释了。
“找兽医的?”当家男人瞧了一下棠溪手中的小土狗,毛色乱糟糟的,又是黑的又是黄的,也不知道是那种狗串出来的。
“是的,我们是来找兽医的,请问你们这儿有吗?”陈向阳这一会儿站在了棠溪跟前,他这一举动让黑狗不满了,又开始吠叫起来。
当家男人再一次呵斥,黑狗恹恹地找了一个地方趴下,但目光还是紧紧盯着棠溪他们的。
陈向阳瞥了一眼黑狗,似乎并不在意,但棠溪感觉到了,他好像有点害怕。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棠溪再一次申明。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兽医有是有,但不在我们这儿,他在村里。”
中年妇女指了指里面的方向,“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把我们家好几头猪都治坏了。”中年妇女摇了摇头,“现在村里可没人敢找他看病了。”
“就怕害了自家的猪。”
棠溪和陈向阳两人怔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棠溪回眸感谢地点点头,“谢谢叔叔阿姨。”
“我们要去找吗?”陈向阳摸了摸下巴,“这要是治不好的话,怕是害了狗崽子啊。”
这一路上来,陈向阳虽然没有再逗小土狗了,但是也起了一个名字,叫狗崽子。
他说十分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