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安和梁丹秋在厨房里面忙活,而棠溪和江光两人在客厅。
江光是想帮忙做一些什么的,但是棠溪把要做的活儿都做完了,江光只好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门外。
夜色降临,夜风徐徐而来,丝丝的凉意吹进屋内。
八月底九月初,昼夜开始有温差了。
“若是在云城的话,现在肯定还是很热的。”也不会这么早就天黑了。江光找了一个话题聊,想着能和棠溪聊得起来。
棠溪将桌面收拾整洁了,水果都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嗯,南城一带偏南方,夏季比较长。”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江光看着棠溪问道,“国安是打算一直留在京市的。”
“那江叔呢?”棠溪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江光愣了一下,低垂下眼眸,“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就回去吧。”
“京市还有梁师傅在,国安留在这里的话,我也安心。”在云城的话,那是真的没有什么人在了,而江国安那样的性子,江光也不是很想让他回去,而且回去了只能做小本生意,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不适合江国安。
江光想让江国安过得更好。
“我也差不多。”棠溪坐在旁边,目光落在门口院子的空地上,“我打算在京市开一家店面做生意。”
“想和师兄一起合作。”棠溪接着说,“师兄还说了,到时候就让江叔来打理生意,我们就在厨房干活。”
棠溪笑着说下去,“师兄还说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专心在厨房工作,大厅外面的事儿有江叔你在的话,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江光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江国安还想过这么,他扬唇笑了笑又摇摇头,“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我很乐意。”
但是没有机会啊。
江光就剩下那么一两年的生命了,哪里还敢做什么承诺啊?
“这些事儿以后再说吧。”
棠溪回答,“不会很久的。”
“明年年底的比赛结束后我想店面应该是可以营业了。”棠溪弯起唇角淡淡地笑着,“江叔,你答应吗?”
棠溪相信在灵泉水的作用下,江光很快就可以痊愈了,未来还有很多很多的设想。
“……”江光沉默片刻后勉强地扯起唇角,想笑得好看一点,但是他做不到,江光很清楚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是很滑稽,“溪溪,不是我不想答应你。”
“而是我可能没有这个时间。”
“那到时候我会正式邀请江叔,到时候江叔可不能拒绝。”棠溪并不着急,“可以不?”
“当然。”这一次,江光没有拒绝了,“等时候我肯定会答应的。”
“一言为定。”棠溪朝江光伸出手来。
江光沉吟片刻后还是握上了棠溪的手。
两人的约定成了。
——
翌日一早,梁丹秋是被闹钟吵醒的,但很快就被窗外飘进来的香味被清醒了。
“这是豆汁儿的味道啊。”梁丹秋揉了揉双眼,闻味道就知道不可能是大徒弟江国安做的,大概是小徒弟棠溪做的。
掀被小毯子下来,梁丹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见江光又坐在院子中间坐着竹编制品,好奇地多看两眼,再去看天色,才蒙蒙亮,早得很。
“怎么今天都这么早起来?”
“不算早了。”江光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梁丹秋起来了,眼睛都没离开过手上的竹子条,“溪溪应该是天刚亮就起来了。”
“国安听到声音也跟着起来了。”江光解释着。
一个两个年轻人都起来了,江光也睡不着,干脆也跟着起来接着淡淡的日光做起了竹编制品来。
“溪溪还去跑了一圈呢。”
“诶,这么早?”梁丹秋诶了一声,“那国安去跑步了吗?”
“没。”江光不解地问,“国安也要跑步?”
“那是肯定的啊,锻炼才能有好的身体啊。”梁丹秋顾不上还没洗漱,转身就朝着厨房走去,还没进去就见江国安在忙活着做早餐,同时还有一道纤细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棠溪了。
“今天怎么想到做豆汁?”这个玩意可不流行现做,都是需要准备的,毕竟是需要发酵的东西。梁丹秋好奇地看了两眼,发现这豆汁的香味更加醇厚,光是闻到就想让人喝一口了。
江国安的脸色却不是想喝,他在忍着不吐,“师父,我先出去了。”
再不走的话,江国安害怕会现场表演一场口吐黄疸水出来。
梁丹秋:“……”有那么难闻吗?
“师父,早上好啊?”棠溪想做豆汁儿很久了,但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和时间,而昨天下午正好有时间就着手准备了。
“等会儿就好了,师父等会儿尝一尝味道,看看正不正宗。”棠溪转身去看白粥,已经沸腾了,而米都已经煮烂了,这一会儿放入腌制好的瘦肉粉肠等等,鲜香一下子涌出来。
梁丹秋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这是你们那边的生滚粥吧。”
“香味果然是不一样啊。”梁丹秋闭上眼很是享受地呼吸着,“果然用的米不一样,做出来的香味都是不一样的。
“地方不同。”京市这一边也不完全是吃面制品的,也有专门的大米。现在交通不算是很方便,再加上地方差异大,大米之间的流通不算是广泛,再过几十年想要买什么样的米都有了。
棠溪搅拌着生滚粥,免得糊底,最后撒上葱花香菜,那香味是真的绝了。
“师父,洗一把手就可以吃早餐了。”棠溪将锅内的生滚粥都盛到大碗内。
梁丹秋这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没有洗漱,“我先去洗一把脸。”
“很快的。”
梁丹秋出去之前看了看豆汁,“留一杯,我要带给你师公尝一尝。”
“他也是十分喜欢这一口。”梁丹秋眯了眯眼,“下回多做一点,我带去给你的师叔们尝一尝。”
棠溪现在知道的师叔只有白成天一个人,其他的师叔暂时还没有见到,而且也没有见出现在评委席上。
“师父,其他师叔呢?”棠溪转身去碗柜里面数四个人的碗筷勺子出来,“评委席上怎么就只有师父你和白师叔?”
“啊,那是因为其他几个师兄还有事情要忙。”梁丹秋边漱口边回答,说话咬字不清晰但能听得出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