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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马斌惨叫连连,他被砍了一只脚掌,哪里还有什么理智,此时见人都唬住了,哪里甘心,叫嚣着让兄弟们为他报仇。
“艹!给我杀了他们,别听......啊——”
马斌话都没说完,又是一声惨叫发出。
众人眼睁睁看着宋竹枝兜头一瓢滚烫的开水浇下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女子怎么如此彪悍?
而马斌此时已经被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再看浇他开水的人,不就是刚从那个女修罗吗?
对上宋竹枝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冷漠眼神,马斌立刻就怂了,因为他真的在她眼里看到了杀意。
她真的会杀了他的!马斌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惧。
察觉到他的恐惧,宋竹枝冷冷开口命令:“叫他们放下武器。”
“放,放下武器。”马斌不敢耽误地重复了一句,因为他看到女修罗已经又舀了一瓢开水过来。
他可不想再被浇一瓢了!
眼见着宋竹枝动作不停,身上传来的刺痛吓得他朝周围大喊:“放下武器!还不放下武器,你们是想害死老子吗——”
见此情景,终于有凶兵慢慢放下手里的刀,紧接着其他人都放了刀。
“都趴下!来人,去拿麻绳来!”宋云松立刻指挥着宋家下人们行动起来。
于是有那些落在后面的丫鬟们立刻跑回去抱来一捆捆绳子,男人们则搭着手一个个将那些凶兵全都绑了手脚扔在墙根下。
待在后面的女眷们这时才纷纷跑了出来,宋母扶着宋祖母出来,一眼就瞧见了宋竹枝衣裙上被喷溅到的血迹,吓得扔下宋祖母就跑了上来。
“小竹,你,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啊?”
宋母抓着宋竹枝上下打量,此时她们都还不知道宋竹枝刚刚砍了一个人的脚掌。
“我没事的,娘,这是他的血,我离得近不小心被溅到了。”
宋竹枝平静道,完全没有一点刚刚砍过人的害怕,平静得叫那些暗暗关注着二小姐的下人们心里发寒。
他们的二小姐什么时候居然这么恐怖了,砍了人还如此淡定。
宋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此时马斌也被挪到了墙角下,断脚处鲜血汩汩,他那个断了的脚掌也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宋云松命人在他膝盖上绑了绳子,防止他流血过多而死。
他身下的地上流淌着一大滩血迹,不说后面跟来的宋荷枝和连心儿,就是年纪大的宋祖母也被这场面骇得咽了咽口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宋母颤着声问道。
宋竹枝没好直说这是自己砍的,好在宋云松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走过来随手捡了块盖在马斌的脚上,朝宋母道:“母亲,这里还乱着,您带弟弟妹妹他们先回后头去吧。”
宋母这才注意到宋荷枝和连心儿惨白的脸色,连忙招呼着儿媳孟氏将她们带回去,自己却留着不肯走,看宋竹枝确实没事,她又忙着去给宋父包扎胳膊去了。
宋竹枝已经转而走到了宋祖母和宋祖父身边,看着宋祖母将怀里几封写好的信和折子拿出来交给祖父,对宋祖父道:“我做主给你的上峰,还有御史台,长安县衙都写了折子,你先看看,然后找人给送出去。”
这话根本不是商量的意思,瞧宋祖母那不容置疑的模样,似乎就算宋祖父不寄这几封信,她自己也会送出去的。
宋竹枝勾唇,看来比起祖父,祖母已经先相信了她,她们俩不愧是亲祖孙,连这先斩后奏写求救信的事都这么有默契。
宋祖父这次没有像之前那般坚持,拿过那三封信打开粗略看了眼,见每封都已加盖了他的官印,没有多说,只是叫来了惯常跟着自己出入的佟五,让他亲自将信送到各个府上。
佟五刚跟着大家伙一起绑完那些凶兵,突然接到这个任务,立刻道:“那老太爷,我带两个人和我一起出去走着一趟?”
“嗯,你自己看着办。”宋祖父回道。
佟五转身要走,宋竹枝忙道:“佟五哥,知道走哪里出去吗?”
佟五笑着回道:“二小姐放心,小的心里有数,我们走后巷子那儿翻墙出去,绝不会叫人发现了踪迹的。”
“嗯,去吧,注意安全,送完信若是能回来就回,回不来你们就去找个庄子或店铺暂且先待着。”
有了这场变故,宋竹枝猜测后面宋府怕是会加强看守。
“是,二小姐。”佟五恭敬回完话,然后就在一群小厮里拽出两个人来,三人脚步匆忙地消失在二门里。
所有凶兵都已经绑了起来,马斌因为失血过多,此时连叫声都蔫了,嘟哝着快给他找大夫,完全不见刚刚勇猛的模样。
宋云松看了看他的情况,回到二院大厅里,对坐在上首的宋祖父道:“那马斌如果不送出去看大夫,恐怕凶多吉少,他是二皇子的人,若是现在死在我们家,我们恐怕还得有麻烦。”
宋祖母气得拍桌子,“哼!我们这里刚刚闹出这么大阵仗,那些刑部的官差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看果然是让二丫头说对了,他们早就已经串通一气,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厅里气氛严肃,宋祖父从回来后就沉默着一言不发,此时听到老伴的愤怒指责,终于抬起头环视着厅里的儿孙们。
宋竹枝正在给宋母打下手,帮宋父处理伤口。
听到大哥的话,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一瓶金疮药给他:“先给他包扎一下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等会儿来人了我们把人交给他们,接下来的事也轮不着我们管。”
“对,那马斌居然冒充官差擅闯我们宋家,被打死了也活该,我们没什么好怕的!”宋祖母再次气道。
“再说了,他们还伤了我儿子,我儿子可是官,以下犯上,杀他们十次都不够。”
宋竹枝立刻附和笑道:“祖母您说得对,他们身份可疑,谁知道是来我们府里做什么的,只要皇上还没给我们定罪,我们就还是清白人家,贼人擅闯官员府邸,还出手伤人,我们只是出于自卫才反击了他们的。”
“对!姐姐说得对,他们还伤了父亲,他们活该!”宋云觉一直乖巧地站在宋父旁边看他包扎伤口,此时也忍不住握着小拳头忿忿不平。
宋云觉的发言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厅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讨声,郭平就是这个时候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