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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魏为说完后,郑青田明显松了一口气,笑道:
“反正没留活口,就算是皇城司的人来,那也死无对证,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把事情都推到跟杨知远有旧怨的宁海军姓楚的那边。”
说到这里,郑青田又想起了什么,他看向魏为问道:
“对了,让你放到杨家的宁海军的手刀,你没忘吧?”
“没忘,只是……”
抬头看了郑青田一眼,魏为小心翼翼地道:
“昨晚还有一队人马闯进了杨府,他们救走了一个女的,我们射中了他们一个人,您只吩咐卑职换刀,就没换箭头……”
说到这里,魏为就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因为郑青田正双目喷火似的看着他,显然是忿怒到了极点。
看着简直就是饭桶的手下,郑青田大怒道:
“箭头都是各县自铸的,只要稍加盘查,便能查出来源,这件事如果东窗事发,你我全都得株连九族,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卑职有罪,县尊饶命。”
看见郑青田发火,魏为吓得赶紧磕头作揖认错,他虽然不太聪明,但是还算是了解自家大人的脾气,自家大人发火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发火,发火,他最多受到一定的处罚,要是不发火,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蠢货!”
“是是,卑职是蠢货,卑职是蠢货。”
魏为赶紧骂自己是蠢货。见他这样,郑青田更是气急,他自诩是个聪明人,奈何手底下的人都是笨蛋,让他们去杀人可以,但是他要是没有交代清楚,那绝对会出纰漏。
就像是这次,他安排人去杨府灭门,说一个不留,本意只是杀了杨府满门,可这帮蠢货直接把皇城司的人都杀了。
杀了也就杀了,他特意交代了要留下宁海军的手刀,准备将来万一东窗事发,让宁海军姓楚的背黑锅,可这帮蠢货,居然动用了县里自铸的箭头,关键是还放跑了一队人马,他原本的打算是死无对证,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万一将来东窗事发,那他岂不是要被株连九族?
一想到这里,郑青田就怒火中烧,他原本计划好好的,就是因为手下这帮蠢货,把他的计划变得漏洞百出,心里动了杀意,郑青田看向还跪在他面前磕头作揖的魏为沉声道:
“一定要查出来,昨晚逃走的都是些什么人,还有那个女的,她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
“是是,卑职一定查出来,那个女的……”
魏为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郑青田,暗暗吞了吞口水道:
“昨晚天太黑了,再加上那个女的一直用手帕遮着脸,所以卑职……”
看着说话吞吞吐吐的魏为,郑青田哪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由地怒道:
“那队救她的人马呢?你可看清楚了?”
“他们都蒙着脸,卑职……”
“蠢货!”
“卑职有罪,县尊饶命!”
看着大怒的郑青田,魏为赶紧继续磕头作揖地求饶。
“除了卑职有罪,县尊饶命,你还会说什么?!”
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魏为,郑青田大怒,抄起桌上的茶盏便往他头上砸去怒骂道: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此事若是东窗事发,你我都得株连九族,一定要查出来,逃走的人到底是谁!”
面对出离愤怒的郑青田,哪怕是被砸得头破血流了,魏为还是只敢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
“卑职有罪,县尊恕罪。”
说着,魏为突然脑袋一灵光,他抬头看向愤怒的郑青田,脸上露出喜色道:
“大人,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那队人马是谁了,他们也是皇城司的人。”
“皇城司的人?”
听到魏为这么说,郑青田微微皱眉道:
“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们用的火器很厉害,所以卑职有印象。”
看着郑青田,魏为跪在地上,用双膝向前挪动了几步笑道:
“大人,之前在赵氏茶坊,那五个盐帮的匪徒被皇城司的人杀了,仵作看过了,他们都是被一颗金属弹丸射进了脑袋里而死,昨晚那队黑衣人用的也是很厉害的火器,咱们死了不少人,都是被那种金属弹丸射死的,那么厉害的火器,咱们钱塘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现在突然出现了,肯定是皇城司的那帮人。”
说到这里,魏为又有些疑惑地道:
“不过,他们一开始就杀了两个皇城司的人,看见我们在杨府到处杀人,他们也没管,最后要不是我们拦着不让他们离开,他们估计也不会跟我们动手,他们皇城司的人怎么自己人杀自己人啊?”
听魏为说完,郑青田若有所思,他伸手捋了捋胡须,似乎是想明白了道:
“皇城司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派系,有派系就会有斗争,就像是我们和宁海军那个姓楚的,都恨不得对方去死一样。”
“大人英明!”
拍了一句郑青田的马屁,魏为笑道:
“昨晚我听见那些人喊那个女的赵娘子,想必就是赵氏茶坊的掌柜娘子赵盼儿,赵氏茶坊是钱塘第一茶坊,那个赵盼儿长得很漂亮,茶艺又好,被誉为是卖茶文君,想来肯定是那个皇城司的大人物看上她了,所以才会派人保护她吧。”
“不错,不错。”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郑青田难得地露出笑容道:
“看上她好啊,魏为,你去跟萧知州说一声,我记得咱们杭州教坊里不是有一位艳名远播,被誉为是江南第一名伎的女子吗?你让她来我府上一趟。”
“大人,您是想……”
看着郑青田,魏为满脸猥琐地笑道:
“卑职这就去办,那个江南第一名伎,也只有像大人这样的人物才配享用。”
“蠢货!”
郑青田冷哼一声,他看向魏为沉声道:
“那个江南第一名伎,我是打算进献给皇城司的大人,你们都给我客气一点,把人请来我府里知道吗?”
“是是,卑职知道了,卑职这就派人去乐营把人请来。”
“嗯,去吧。”
“是,卑职告退。”
“回来。”
郑青田又把魏为叫了回来吩咐道:
“传我命令,就说昨晚似有强盗闯入杨家,放火劫财,凡县内各关各哨,严加盘查,去找人画他们的像,发海捕文书,遇之格杀勿论。”
“是,卑职遵命。”
魏为恭敬领命,他心道,也不知道牢里剩下的囚犯够不够用的。
“还有,派人去请皇城司的大人,一定要以礼相待,千万不能得罪了他,知道了吗?”
“是,卑职这就派人去请。”
“嗯,快去吧。”
看了一眼郑青田,魏为拱手退了出去。
……
与此同时,赵氏茶坊,袁旭东正被孙三娘拿着枕头满屋子地追着打。
“登徒子,你给我站住!”
“孙三娘,你别追了,你再追我不客气了啊。”
袁旭东边跑边警告道。
“你不客气,我还不客气呢,你给我站住!”
闻言,袁旭东索性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双手高举着枕头追到跟前的孙三娘,微微笑道:
“我不跑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我……”
看着不跑了,站在原地戏谑地看着自己的袁旭东,孙三娘先是一愣,然后泼辣劲上来了,她直接挥舞着手上的枕头狠狠地往袁旭东的身上招呼道: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个登徒子,我让你欺负盼儿。”
“好了,你再打我可真还手了啊。”
袁旭东沉声警告道,可孙三娘哪里听得进去,她依旧挥舞着手上的枕头往他的身上狠狠地招呼着。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是吧?”
袁旭东沉声道,说着,他一把捉住孙三娘的右手腕,微微使劲一扭,直接反手擒拿住了她的肩膀,在一瞬间把她翻过身压在茶坊的桌子上。
“啊,疼,疼~~”
孙三娘疼得直叫唤,袁旭东把她的双手背过来绞在一起,他抬脚踩在旁边的板凳上,得意地笑道:
“怎么样,还敢不敢打我了?”
“登徒子,你快放开我,你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男人啊?”
即使是被袁旭东背着双手压在了桌上,孙三娘依旧是不肯服输地破口大骂。
袁旭东不太喜欢口无遮拦的泼辣女人,但是孙三娘胸大,所以无脑这点小缺点他还是勉强可以忽视的。单手压着她,袁旭东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笑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想要试试吗?”
“呸,你不要脸,登徒子,你放开我。”
孙三娘脸红骂道,说到底,她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女人的弱点,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女子的名节可是非常重要的。
“你再骂我一句登徒子试试?”
袁旭东沉声道。
“登徒子,登徒子。”
孙三娘一连骂了两声,见她这样,袁旭东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他单手压着孙三娘往前一推,让她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桌上,接着他向前走了一步,用腿抵着分开她的两条腿,使之劈叉开,这个羞耻的姿势让孙三娘大羞,她又羞又恼地叫唤道:
“你这个登徒子,你不要脸,你快点放开我!”
“闭嘴!”
袁旭东沉声喝道,他不想吵到卧房里的赵盼儿,看了一眼卧房的方向,见赵盼儿没有出来,袁旭东贴身趴在了孙三娘的美背上,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地笑道:
“三娘,你要是再骂我是登徒子,那我就让你好好地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登徒子,如此可好?”
“你……”
孙三娘果然不敢再骂了,她羞得脸通红,很小声地求饶道:
“你放开我好不好?”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再说一遍,声音大点。”
袁旭东戏谑地笑道。闻言,孙三娘羞恼地低声嗔骂道:
“登徒子。”
“我听见了,你又骂我是登徒子是不是?”
袁旭东笑道,说着,他往前轻轻地拱了拱身子。
“啊~~”
孙三娘惊呼一声,直羞得面若桃花,她竟发现……
看着体态丰腴,风韵犹存的孙三娘,袁旭东情不自禁地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敬意,没办法,这是很自然的现象不是吗?
人可以控制自己吃多少饭,但是他控制不了激素的分泌啊。
“呜~~”
孙三娘徒然睁大了眼睛,嘴里发出一阵“呜呜”的悲戚声,袁旭东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的敏感,这就是古代的传统女子吗?
看着身下的孙三娘,袁旭东附在她耳边戏谑地笑道:
“三娘,没想到你的身材这么好,虽然年纪是大了一点,但是风韵犹存,做个普普通通的行商娘子,真是可惜了啊。”
“浑蛋,你放开我!”
孙三娘泫然欲泣,她虽然泼辣,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哪能经得起袁旭东这般的调戏。
“三娘,三娘。”
茶坊外有人喊孙三娘,声音渐近,是一位妇人的声音。
袁旭东松开了孙三娘,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调整好心情,就是脸还有点红,眼眶也有点儿湿润,狠狠地瞪了袁旭东一眼,孙三娘走出茶坊,迎向正走向茶坊的那位妇人。
还未等孙三娘开口,那位妇人一看见她就忙说道:
“三娘啊,快跟我去祠堂,再晚就来不及了。”
“祠堂?”
孙三娘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没事去祠堂干嘛呀?”
“没事?”
来的那位妇人忙道:
“过继这么大的事,你个当娘的都不过去看看?”
“过继,谁过继啊?”
孙三娘有点懵地道,她就傅子方这么一个儿子,总不可能是她的儿子要过继吧?
“还能有谁,你们家子方啊。”
来的妇人说道,孙三娘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她拔腿便跑向傅家祠堂。
……
傅家祠堂。
孙三娘的丈夫傅新贵,儿子傅子方和寡妇陶氏站在祠堂的正中央,两旁是傅氏各房的族人,傅氏老族长手拿契约,当着傅新贵,傅子方,寡妇陶氏和傅氏各房的族人的面前大声地念道:
“今愿将我子傅子方过于族兄傅新财门下,继嗣承祧,立据人远字房傅新贵,山字房傅新财寡妻陶氏。”
傅氏族长话音刚落,祠堂的大门就被孙三娘给一脚踢开,她冲进了祠堂里。
“三娘?”
看着气势汹汹地闯进祠堂里的孙三娘,傅新贵忙道:
“三娘,你听我说。”
“傅新贵,你给我闭嘴!”
狠狠地瞪了一眼傅新贵,孙三娘看向旁边的陶氏生气地道:
“陶氏,咱们平常不熟,但也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抢我儿子啊?!”
见孙三娘吼陶氏,傅新贵一把把她拽过来,怒道:
“孙三娘,你给我过来!”
看了一眼孙三娘,陶氏赶忙看向傅氏族长,还有祠堂两边的傅氏各房族人,满脸委屈地道:
“奴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相公走了,留下偌大的家产无人执掌,自然得在同宗的晚辈里立个嗣子。”
“我呸!”
被傅新贵拽着胳膊,孙三娘看向假惺惺的陶氏骂道:
“傅新财和我们家隔了好几房,再说了,这天底下也没有把独养儿子过继给别人的道理,傅子方是我辛辛苦苦一手教养大的,有人眼红,想横插一手摘现成的果子吃,做梦!”
陶氏看了一眼傅新贵,给了他一个快点解决孙三娘的眼神,傅新贵暗暗点了点头,其实他和陶氏早有奸情,陶氏看中了他的人,他看中了陶氏家里的财产,再加上陶氏温柔勾人,而孙三娘生性泼辣,傅新贵早就想休了她了,只是还缺少一个借口而已。
现在,陶氏暗中花钱买通了族长,还有族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有这些老不死的撑腰,傅新贵只要随便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能休了孙三娘,而他早就跟他儿子傅子方说好了,正好,傅子方也不喜欢他娘,孙三娘天天管他,有时还会动手打他,反观陶氏,她待他就很好,所以,傅子方也想要换个娘,和他爹一拍即合,不愧是父子俩。
看着还在那骂陶氏的孙三娘,傅新贵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孙三娘都被打懵了,她手捂着脸看向傅新贵,喃喃地道:
“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你中伤妯娌,擅闯傅氏祠堂,你该打!”
看着孙三娘,傅新贵骂道:
“孙三娘,我早就受够你了,你天天打骂我和子方,明明就是一个杀猪匠的女儿,你非要学孟母,天天逼着子方去学堂,他不去你就动手打他,我拦着你就连我一起打,这天底下,有像你这样做妻子,做娘的吗?”
“我什么时候动手打过你?是,我是打过傅子方,但是我都是为了他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呸,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看啊,你就是天天和那个赵盼儿待在一起,被她给洗脑了,你说她做官伎有什么不好的,非要从良,还有那个宋引章,她一天的缠头钱,比我一个月赚的都多,每天穿金戴银的,身边还有丫鬟伺候着,放着这样的好日子她不过,老想着要从良,这不是有病吗?”
傅新贵骂骂咧咧地道,他心里非常嫉妒,因为宋引章和赵盼儿都比他有钱,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不如两个女人,这让他心理扭曲了,再加上商人逐利的贪婪品性,还有见识少,目光短浅,在他的认知范围内,做人有钱那就行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根本不看在眼里,因为他只是一个小行商,压根就接触不到“官”的层面,自然也就不懂什么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按照大宋对士大夫的待遇,即使是像包拯那样的清官,那也是大富豪,远非寻常人家可比,这还只是俸禄方面,再加上手中的权力,还有一系列比如“刑不上大夫”的特权,也难怪世人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了。
以包拯为例,他最高的时候差不多能拿到年俸18000贯钱,孙三娘杀猪三年,攒了1贯钱,18000贯钱和1贯钱,这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言归正传,狠狠地瞪了一眼傅新贵,孙三娘不想和他争吵,她看向旁边的傅子方,拉着他的手就要离开祠堂道:
“子方,跟我回去。”
“我不要跟你回去!”
傅子方直接甩开了孙三娘的手,他躲到傅新贵和陶氏的身后看着她道:
“我不喜欢你,你就知道打我,非逼着我去读书给你挣凤冠霞帔回来,我不要你做我娘!”
“子方,你……”
看着傅子方,孙三娘心如刀绞,这时傅新贵跳出来说道:
“孙三娘,你也听见了,我们父子俩都受够你了,今天趁着傅氏各房的人都在,大家做个见证,我傅新贵要休了你。”
“你要休了我?”
孙三娘瞪大了眼睛,如今儿子不要她了,就连丈夫也说要休了她。
“没错,我要休了你,孙三娘,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傅新贵的妻子了。”
傅新贵大声地道。
不远处,陶氏心里暗暗得意,她只是随便花了点钱给傅子方买了点好吃的,好玩的而已,就这样,他就不要他的亲生母亲了,对于这样的坏种,她陶氏自然也是看不上的,等她以后和傅新贵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傅子方自然是随便就打发了,让他去店里当个学徒下人,至于她和傅子方说的将来家里的财产都给他继承,那自然是骗他的,他连他亲生母亲都不要了,陶氏哪还敢要他这个白眼狼啊。
傅新贵当场写了一纸休书,孙三娘自然是不愿意签字画押,在傅氏一些族人的帮助下,傅新贵强按着孙三娘的手在休书上按了手印,孙三娘哭得伤心欲绝,可其他人都毫不在意,傅新贵更是笑容满面,就连傅子方也是一脸开心的样子,根本不在意自己亲生母亲是如何的悲惨哭泣。
这些,不但是孙三娘看在眼里,傅氏的其他族人也都看在眼里,世人重孝,傅子方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傅氏的其他人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纷纷都把他和他爹划到了不可深交的人里。
看着不要自己了的丈夫和儿子,孙三娘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最终被傅氏族人给扔出了祠堂。与此同时,在祠堂里,傅子方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陶氏的继子。陶氏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他抬头看着陶氏,满脸开心地喊她道:
“娘。”
“哎。”
陶氏温柔地应了一声,傅新贵和傅子方俱是笑容满面,丝毫不在意祠堂外孙三娘那悲戚的哭喊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