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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姿聪慧,已经猜测到背后帮助她的人是姜粟了。
姜粟意外地挑眉,疑问道:“你如何得知是我?”
请她出面,是姜丞亲自去请的。
“我自幼在青楼之中长大,最擅长的就是夹缝中生存,若无这点本事,如何长大?”
那日,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姜丞。
那个年轻的男子长相英俊,他应该是一个读书人。
他笑着询问:“姑娘,可想选择自己的人生?”
青楼女子,身世悲苦,岂有选择的机会。
白姿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他便已经猜测她怀有身孕。
被人踩在脚底下,百般欺凌,她可以一直吃这种苦,可是她孩子不行。
无论男女,都要给他们一条不同的出路。
于是,她来了。
姜粟扶着她站起来,让她坐在床上。
“我不是白白帮忙的。”
白姿苦笑地皱眉,“多谢姜姑娘,但唯有一事我不能答应。”
姜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会让你背叛王朗月,但你想日日夜夜看着他与其他女子卿卿我我吗?”
在前厅时,她看得清楚。
白姿见到王朗月与姜凝亲密接触时,那眼里闪过的嫉妒不甘与疯狂。
“若无嫉妒之心,你又岂会利用肚子孩子,故意吸引王朗月的视线。”
白姿没有否认,她眼眸低垂,“姑娘,想我做何事?”
“听闻青楼中有一秘药,用之能让男子对你念念不忘,此事可真?”
男子对一个女子流连忘返,夜不能寐,青楼的生意自然也就越发好。
老鸨为了留住那些男子,便让姑娘们悄悄在其酒中下药。
据说此药无色无味,却会让人上瘾。
白姿迅速站了起来,连连摇头,“我岂能这么做?再说我也没有那种药。”
“难道你想日日夜夜一个人哭泣到天明?”
姜粟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子,“想必此药你也认识。”
这药并无什么异常,只是让人对那个女子的体味上瘾而已。
对于男子的身体,并无其他损伤。
白姿接过药瓶,将之打开,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细闻,发现此药是上好的药。
青楼之中,此药分好坏两种。
一种,不仅让人上瘾,还会让人终日萎靡不振。
还有一种,只是让人上瘾,并无其他异常。
她发现姜粟给的是好药,她微微点头,答应了此事。
她是真心爱王朗月,想与他长相厮守。
青楼女子谈何情爱。
只是情之所至,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姜粟毫不意外她的选择,她站起身,“白姑娘是聪慧之人,很高兴与你再次合作。”
她解决了一桩心事,愉快地躺在榻上。
这几日,连吃饭时候都不见王朗月的踪迹。
遣人一打听,听闻他日夜在白姿的房中,两人如胶似漆。
“千竹,磨墨。”
姜粟从榻上坐起来,内心始终牵挂着一件事。
她答应了陈婶要寻找陈牙子的消息,只是柳影也打听不到军中的消息。
柳元洲是首辅柳却之孙,指不定他那里能有什么消息。
她打算写信,让他帮忙寻找一下陈牙子的踪迹。
最近凉茶生意蒸蒸日上,她也一并告知。
写完了信,她感觉浑身舒坦。
没几日,就到了她的及笄之日。
李氏见王朗月日日夜夜宿在白姿房中,内心担忧姜凝被欺负。
只她是岳母,也无法苛责女婿的房中事。
只能私底下暗自跟姜凝说,岂料,这个不长心眼子的女儿竟丝毫都不在意!
李氏本就不喜白姿,她腹中孩子日子早,一出生就占了一个长字。
如今,见他们两人恩爱,却把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丢在一旁,内心几度焦虑之下便病倒了。
对外宣称感染了风寒,一直在屋子内休息。
姜闻博又是一个不管府内事务的,整日里只顾着宴请同僚,一点都不在意庶务。
因此,姜府的所有大小事,均是姜丞一人操办。
姜丞哪管过府中事务?这几日,他都着急忙得上火。
定要将妹妹的及笄办得风风光光才是。
他连着几日没睡好,连府内的布置他都很上心,几乎每一处都亲自查看。
恨不得一人当做几人用。
现在正是八月盛夏,暑气正热的时候。
可怜姜丞一个人,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
见他处理得极好,李氏更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姜丞走到姜粟的住处,见其悠闲地躲懒,一手拿着画本子,一手拿着荷花糕,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好歹也是你的及笄礼,怎丝毫不过问?”
姜粟理所当然地说:“若是母亲操办,我自然得操心,如今,是兄长在办理,我还能信不过兄长?”
此言,她说得真情实意。
若是李氏操办,她确实得操心。
姜丞一噎,“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姜粟心虚地一摸鼻子,殷勤地为其倒水送茶。
走到身后,默默地为其捶打肩膀,“兄长辛苦了,及笄礼过后,我请你吃饭。”
姜丞哪舍得妹妹做这些活,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
“此次来,是有一事摸不准。”
姜粟从善如流地坐下,诧异地挑眉,“何事?”
姜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虽将将府内事打理得极其妥当,但遇上及笄礼,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何况家中还有着两孕妇?
他歉疚地说道:“你的簪礼人,迟迟没有找到合适人选。”
簪礼人是需要在及笄时,将簪子亲自插到女子头上。
一般来说,簪礼人身份越发德高望重,那女子也就越珍贵。
姜家是个空壳子,世家贵族们怎么愿意出动老太君,让其去为姜粟簪礼?
为了这事,他好几日没睡觉。
闻言,姜粟微微一怔。
上辈子,因为她爬了萧慎的床,一直躲在家中,怕被人说闲话。
及笄礼也是随意办了。
但那时,沈老夫人却亲自上门,为其当了簪礼人。
她寻思,应是看在她太子妃之位来的。
今生她没有爬床,自然也就不会是太子妃。
一想到那个和蔼的老人,她内心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