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还没靠近,便被一道雄厚的掌风扇倒在地。
“啊!”
她摔得狼狈。
抬头只见男人紧紧的护住叶锦潇,那谨慎小心的模样,就像捧在掌心里的宝贝,生怕磕了碰了分毫。
她却狼狈的像一条狗。
为什么!
为什么!!
当初,聿辞哥哥明明待她那么好。
全都是叶锦潇害的!
“聿辞……聿王殿下,你相信我,她在欺骗你,她故意摔倒陷害我,这都是她装的。”
柳明月红着眼角,愤恨的淌着泪水,
“叶锦潇,你说话,难道你敢做不敢当吗!”
叶锦潇疑惑的偏了偏脑袋,满目不解:“我做什么了?”
“你!”
还在这里装!
“哦,刚才啊,”叶锦潇似后知后觉,“王爷,柳小姐积极主动的前来帮助这些村民,其心仁善,你若罚她的话,岂不是寒了村民们的心?”
而且她刚救了‘难产’的村妇,要是还罚她,倒显得聿王昏庸,她这个聿王妃成挑拨离间的作精了。
楚聿辞自然不会给潇儿招黑。
“潇儿放心。”
该怎么罚,他有分寸。
“既然柳小姐热心民众,本王自然会成全你。”
“风行。”
风行上前,“属下在。”
“那边有几个老人行动不便,大小失禁,柳小姐心善心细,正好过去侍奉,也可全了她一片美名,带她过去。”
柳明月瞪大双眼。
要她去伺候老人,给老人擦屎擦尿?
她可是堂堂柳家的嫡出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都是被人侍奉,何曾这般低微过。
风行冷脸:“柳小姐,请吧。”
不!
她不去!
她怎么能去干那种恶心的事!
一众村民感动极了:“柳小姐真是太善良了!”
“真是个好人啊!”
“她不仅救下了难产的小张媳妇,还愿意伺候失禁老人,天底下有几个女子能做到这般?”
“她是仙女下凡。”
村民们一人一句高帽子扣上来,柳明月的面色犹如吃了苍蝇般难看。
她要是拒绝,人设就立不住了。
要是答应,照顾老人,擦屎擦尿……
叶锦潇!
我记住你了!
柳明月一口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此时就是被架在火上烤,已经没有退路,最终,被风行强行带了下去。
叶锦潇摸着鼻尖,暗笑隐隐。
心情不错。
不经意的一个抬眸,瞥见男人那幽深的墨眸,唇角的笑意微顿,男人却急切上前:
“潇儿,手疼不疼?”
她摇头:“我没事。”
“你都摔跤了,怎会无事,是我不好,让那柳明月钻了空子。”他捧起她的柔夷,仔细的吹了吹。
叶锦潇没那么矫情,却被他一番动作弄得起了鸡皮疙瘩。
立马抽回手,“你忙吧,我去那边看看。”
拔腿便走了。
楚聿辞见了,眼底那笑意越发幽深了。
还是第一次见潇儿用这种戏码的小手段,虽然与她的性格截然不符,但她却不再跟以前那样,对他爱答不理了。
她终于对他有情绪了。
只要潇儿高兴,无论她怎么演,他都配合。
-
这边。
受难的村民有几位年长的人,他们上了年纪,又受到山匪迫害,过度惊吓之下导致惊厥过度,大小失禁。
柳明月被迫伺候,闻着那老人味、恶臭味,险些要吐,却被强压着不得不在此。
双手触碰到老人皱褶油腻的身体,给他们擦拭恶臭的污秽物……
呕!
她终于受不住了,恶心的冲了出去,吐得昏天暗地。
叶锦潇,你这个贱人!
你故意害我!
你这个娼妇!
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我要弄死你!
呕——
“让我猜猜,你此时恐怕在心里骂我。”不远处,一道含笑的嗓音悠悠传来。
叶锦潇走来,一袭素衣清冷干净,不染尘埃,天生精致的面孔不施粉黛,却矜贵逼人。
柳明月见她,如见不共戴天的仇敌,眼中迸出血丝:
“叶!锦!潇!”
“我在。”叶锦潇笑,“我没聋。”
“柳小姐,这滋味如何?”
柳明月愤怒的冲上去:“你究竟给聿王吹了什么枕边风!你是不是对他下蛊了?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护着你!”
叶锦潇身子一侧,避开了她:“你身上什么味道?”
“脏,别靠近我。”
“……”
这简直比杀了柳明月还难受,还羞辱,还难堪。
这无疑就是在踩踏她的人格尊严!
气死她了!
“你别得意……”她气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我会抢回来的,迟早有一天,我迟早会杀回聿王府,我会的……会的。”
叶锦潇轻笑一声:“柳小姐,我似乎体会到你当初的感觉了。”
那种被无条件偏爱的感觉。
“原来,被偏爱的那个人,真的可以有恃无恐。”
当初,柳明月仗着深得聿王宠爱,干了数不清的坏事。
陷害、下药、下毒、杀人、栽赃、抹黑、口诛……
即便找到了确切的证据,证明她有罪,她也能依靠着这份偏爱,肆无忌惮的张扬跋扈。
就好比刚才。
楚聿辞明明看出了她故意摔倒,陷害柳明月,却二话不说的护住她,为她出气,哪怕她不讲道理,他也陪她不讲理。
原来,这就是偏爱的感觉。
“你不觉得刚才的行为似曾相识么?当初,你可不止一次这样陷害过我。”
叶锦潇笑得张扬。
“啧,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柳明月气到发指,唇瓣嗡动:“你报复我?你故意的?”
“算是。”叶锦潇点了点头,很快又摇头:“不过,我跟你不一样。”
“你爱他,爱到发疯,甚至爱到了痴狂的程度,我却根本不爱他。”
“不可能!”柳明月尖叫,“你苦心积虑的嫁给他,不就是爱他吗?你要是不爱他,怎么可能把我逼出聿王府!”
“因为我要让你尝尝,‘叶锦潇’当初受的罪,‘她’当初受的苦是什么滋味!”
叶锦潇冷步上前,捏住柳明月的手腕,周身戾气逼人: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男人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爱而不得的男人,我却能像一条狗一样玩弄他!”
冷笑着说完,扯下袖中的蚕丝手绢,扔在地上。
那边,正忙碌着的楚聿辞看见,疾步奔了过来,赶紧将手绢捡起:“怎么掉了?”
叶锦潇厌弃,“脏了。”
他将蚕丝手绢收进自己的衣袖里,“等忙完回家,我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