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个帐篷,还扎出八卦来了:
“王爷,您为什么那么听王妃的话?”
“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楚聿辞抿紧薄唇:“本王以前眼盲心瞎,如今醒悟了,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诫你们,娶妻娶贤,家中有一位贤良的妻子,可扶男人凌云志。”
一个凤影卫立即举手:
“这个我懂!”
“我隔壁张婶的儿子,娶了一个十分贤惠的妻子,他妻子任劳任怨,日日早起卖豆腐,供他考上了举人!”
“可是王爷,您以前不是很听柳侧妃的话吗?是不是男人的一生,会有很多个挚爱之人?”
楚聿辞:“……”
“王爷,如果我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那到底该听谁的话?”
“……”
叶锦潇站在不远处,差点没忍住要笑。
这时,景易走来:“王妃,帐……”
她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又偷听了会儿,这才放轻脚步,与景易悄然离开。
“怎么了?”
“王妃,您的帐篷刚刚搭好,这两日跋涉劳顿,先去休息会儿吧,卑职让人给您煮了粥。”
“无妨,我不累。”
又扫了眼楚聿辞那边的方向。
景易刚才也听到了几句八卦,事关王爷英明,他决定体贴的为自家王爷‘维护’一下:
“王妃,下面的那群兔崽子没点眼色,没个高低,说的那些话您不要往心里去。”
主子心里,从始至终只有王妃一人。
当初,会容忍柳明月的次次无下限,只是认错了救命恩人。
仅此而已。
叶锦潇笑着摇了摇头,“凤影卫氛围挺好的。”
“是,凤影卫是主子带出来的亲卫,里面的每一个人至少都跟了主子七年,从主子从军的那一日起,陪主子出生入死,共同奋战。”
凤影卫内每一个人,都是生死之交。
故而,他们与主子相处时,活泼些。
有了过命的交情,大家置之死地而后生,相处起来,便是朋友。
“王妃,您先休息片刻,一个时辰后,要召开会议。”
商议对策。
叶锦潇颔首。
一个时辰的时间,军队迅速整顿好,夜色降临时,会议按时开展,议事的帐篷内,一张长长的桌子坐着十余人。
几位副将,军师,还有首座的楚聿辞:
“诸位,信兵已经探听到了南城的当前情况,大致如下……”
他的话音从容不稳。
南城闭城,任何人无法出入,目前情况一切稳定。
叶锦潇站在一旁,安静的听他们议事。
楚聿辞说完大致情况:“依诸位之见,该如何?”
袁彪当即道:“聿王殿下,南城位于我国中央地带,北燕国擒获了一座城,同时也被孤立在了里面,依属下之见,不如直接出兵。”
大军围城,北燕国连逃都没有地方逃。
另一位领兵副将向铠立即驳回:
“不可!”
“虽然南城被孤立于此,可里面生存着近八万百姓,如果直接发兵,逼急了北燕国,他们杀人屠城,虽然取得战争的胜利,可那么多无辜百姓便惨死了。”
打仗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国泰民安,为了民生。
而不是单纯的为了战胜。
孰轻孰重,不可本末倒置。
叶锦潇闻言,不禁多看了向铠一眼。
袁彪皱眉:“那便依照北燕国的意思,将聿王妃送去作交换,让他们退兵,此举,便可保所有百姓安宁。”
“那也不行,拿一个女人换太平,这话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南渊泱泱大国无人了?”向铠道。
用女人换取太平,是小国家、附属国,为保和平,才会做的事。
南渊身为五大国之一,怎可如此?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向将军,你到底想要怎样?”
“袁将军,是你说话太极端了,我们应该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倒是说说,该如何?”
登时,二人便拌起了嘴。
吵着吵着,声音越来越大,有不可掌控的架势。
楚聿辞皱眉,冷声拍案:“够了!”
吵什么?
“目前不知城内情况,贸然出兵并不妥当,本王的意思是,先派遣一人去与北燕国谈判,尽量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只是这人选,不知有谁愿意?”
十几人相视一眼。
那南渊国来势汹汹,一来就拿下一座城,这要是只身去谈判,跟羊入虎口有何区别?
他们有些犹豫。
打仗重要,可自身的性命安危更重要。
况且,此事因聿王妃而起。
他们可不愿意为聿王妃卖命。
楚聿辞看向众人,但一时,无人吱声。
“方才那么能说会道,现在都哑巴了?”
“……”
末尾的座位上,叶云羡忽然起身:“我去。”
“叶大人?”
“叶大人是读书人,会说话,王爷,让他去最合适不过了!”
“对,他还是聿王妃的哥哥,想必定会全力斡旋。”
众人认可。
楚聿辞仅看了他一眼,便点头应下了,交代了几句重要的话,以及南渊国愿意给出的诚意,让叶云羡带着这些东西去谈判。
半个时辰后,会议结束。
叶云羡带着二十名精锐,准备出发。
“你不怕死?”叶锦潇掀开帘子,走出帐篷。
叶云羡回头。
不知怎的,脑中一直回荡着她那句‘家族荣誉感’,令他心里既不适、又难堪。
第一次有一种叶锦潇丢脸,就是他丢脸,他们是一体的认知。
他念了那么多年的书,结果胸怀却没有叶锦潇敞阔……
他抿唇:“我想立功,不是为了你,你别自作多情。”
“我似乎没说你是为了我?”
他这话说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云羡:“……”
哼!
冷冷拂袖,懒得与她多言半句,上了马背:“出发!”
“是!”
夜,深沉。
南渊国有意谈判的信函送进南城,北燕国给出了同意的答复。
今夜亥时,经过一重重检查,叶云羡孤身一人进入南城,搜去身上所有利器,赤手空拳的进入南城知府。
知府内,早已被北燕国的士兵占领。
抵达时,只见一个穿着紫袍的男人懒洋洋的斜靠在软榻上,双腿交叠着抖啊抖,手里拿着一块甜瓜,吐了两颗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