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凤璃黛眼中已有怒色。
“萧锦说过,能者得之,那我把重明鸟夺过来,亦是凭靠本事,能者得之,不是吗?”
抢,也是一种本事。
“好罢。”
霍礼点头。
只抢东西,不害性命,也不算是欺了萧锦。
“萧姑娘,若是不肯将重明鸟奉上,那霍某只好得罪了。”他手掌一盘,内力便聚于掌心。
刹那间,只觉得一方的空气似乎都扭曲了,无形的力量浊浊的往他掌心涌去。
落叶卷动。
叶二只觉得衣服都被扯了起来,脸色肃穆的沉了下去。
这人……
好高强的内功!
轰——
只见霍礼身形一提,笔直的逼了上来,那迎面的冲击力好像一座泰山压顶,骤然逼人。
叶锦潇推开身前的叶二,抬手去迎。
“闪开!”
“小姐……”
亦是刹那,夜冥突然捏住叶锦潇的腕子,长臂一带便将她护在身后,身体转了半圈,另一只手直接扫去。
两掌相对!
好像有一道无形、强劲的波动,似炸弹爆炸似的,朝着四周震荡开来。
叶二站不住脚,被这雄厚的力量逼得倒退了好几步,震得胸口发麻,竟受了内伤!
再看二人。
夜冥仅后撤了小半步,便稳稳的立住了。
霍礼则后退了两三步,看着发麻的手心,神色愕然:“你……”
此人……
内力波动,劲风席卷,落叶簌簌作响,衣角和头发也被掀得飞了起来,夜冥放下手,神态自若,一如既往的内敛低调,却不敢叫任何人轻视。
同时,凤璃黛也露出惊异的目光,对此人更加感兴趣了。
原来不是徒有其表啊。
藏了一手。
但他再强大,也不是她的对手。
琉璃诀可是天底下最强大的武功!
她右手一挥,想要露一手,给这群人开开眼界,可是右手甩了好几下,也没能凝气成剑。
反倒是左手甩、右手晃的样子,格外滑稽。
霍礼抿唇,低声道:“少主,您早该听尊上的话,安心练功,不该四处乱跑。”
“闭嘴!”
父亲常年不在家中,根本管不了她,她如此年轻、又身份尊贵,怎么能把自己当成金丝雀一样,日日关在家里,荒废青春年华?
天下之大,她一定要行遍五湖四海,扬名大陆。
况且,她花了十年时间,练至琉璃诀第二层,已经很优秀了!
“你厉害,怎么不杀了他们?”
霍礼道:“此人……杀不得。”
这个萧锦,不知是什么来路,只怕惹不得,
很多称霸一方的大家族、大势力,都有独家的镇族之宝,秘传典籍,故而高手之间过招时,只需交手两三招,就能探出对方的底细与背景。
凤璃黛正在气头上,才不想听他的狡辩之言。
叶锦潇拉过夜冥,低声问:
“没受伤吧?”
夜冥摇头。
“那就好。”
她稍微放心,看向那对主仆,开口道:“凤姑娘想要重明鸟,其实未尝不可,不过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这下,凤璃黛来了兴趣。
“离开二皇子。”
她挑起了眉。
就这?
没了?
“萧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十个宗政烨,也比不上一只重明鸟。
她能够来桑南国,全然是看在重明鸟的份上。
叶锦潇道:“我虽不知你身份,也不知你目的,但只有你离开二皇子,我才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你答应我,我便将重明鸟给你,也算是各取所需。”
“如何?”
凤璃黛想应,但又起了警惕之心。
此事,莫非有诈?
若萧锦当真这么好说话,之前又怎会次次与她作对?
该不会有什么圈套?
叶锦潇见她犹豫,不禁好笑道:“凤姑娘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方才还想杀了我,怎么现在反而犹豫了?”
“况且,你根本就不喜欢二皇子,不是吗?”
凤璃黛捏起细眉。
“你身份尊贵,又怎么会下嫁二皇子?你拿了重明鸟,离开桑南国,岂不正合心意?又何须在这边陲小国纠缠?”
叶锦潇抬手,扇了扇风:
“这桑南国的夏天热得很,日子可不好过呐。”
确实。
凤璃黛很讨厌这里。
这里太热了,导致琉璃诀使不出来。
但她仍是警惕:“你想要什么?”
叶锦潇直言:“我是大公主的人,自然想辅佐大公主登基上位,将你从二皇子身边支走,削减他的助力,便是我目的所在。”
“哈哈哈!”
原来如此。
“好!”
凤璃黛不再犹豫,满口应下,“只要你将重明鸟给我,我即刻便离开桑南国。”
“那二皇子那边……”
“放心,正如你所言,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哼,他连我身边的侍女都配不上,更何况是我!”
父亲就只有她一个孩子,将来,她要继承凤家。
她要嫁的男人,必是天底下最强大、最厉害、最俊美之人。
“我不过是想利用他,得到重明鸟罢了,既然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他也是个无用的弃子了。”
“黛儿,你……”
突然,乍响的声音。
街尾,宗政烨带着卫兵,站在那里,眼中充满了受伤与惊愕:“你……”
他捧在心尖,细心容忍呵护的女子,竟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她明明说过要嫁给他的!
凤璃黛回头看去,眉头皱了一下,“萧锦,你故意引诱我说出这些话,就是想挑拨我与二皇子的关系?”
叶锦潇立即抬手,一脸大义:“凤姑娘误会我了。”
“我是诚心与你交易的,只要你当着二皇子的面,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便将重明鸟给你。”
凤璃黛眯眼:
“如果你敢耍我,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冷声落下,看向宗政烨那张受伤的面孔,斥道:
“看什么看?”
“没见过美人?”
宗政烨脸色再次发白,薄唇嗡动,“你……”
伤人的话就像刀子,扎在心窝子,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更多的是羞辱。
为了她,他一再忍让。
为了她,他事事周全,有求必应,忍辱负重。
她怎能如此无情?
“别怪我说话难听,是你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还日日幻想着我嫁给你,好吃我们凤家的绝户?一个边陲小国的皇子,也能称之为皇子?披上蟒袍,真以为自己是龙的传人了。”
“山鸡就是山鸡,山鸡哪能配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