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番,最后被强硬的镇压下去。
他们不服。
悄悄的使坏:“不能再纵容萧锦,否则,我们都会死。”
“我们必须把船抢回来!”
“可那些人拿着剑,看起来都会武功……”
“你怕什么?他们只有几个人,我们却有九十多人,平均一算,我们十个,打他们一个,难道还打不赢?”
“说的也是……”
他们背后小声蛐蛐,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假意借着做晚饭的机会,从厨房里藏了刀子、叉子等利器,回到甲板上,盯紧了正在观望方向的叶锦潇,压低了头,迅速朝着她身后走去。
靠近。
靠近了。
手里的刀子正要挥出去时,突然一声巨响:
嘭——
船身狠狠一晃。
所有人被掀翻在地。
“啊!”
叶锦潇惊险的稳住身形,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摔在地上,一把锋利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旁边。
男人尬的不知作何解释:“……”
叶锦潇没空理会他,掉头去了那边:
“阎罗,什么声音?怎么回事?”
“船身被打破了!”右侧,君无姬伏在栏杆上。
只见船身穿了一个大洞,海水正滚滚的往里灌。
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声巨响:
嘭!
这下,叶锦潇看清了。
是一颗黑色的火药弹,从辽阔的海面打过来的,虽然打偏了,却在海面上激起十几米高的水花。
“是海寇!”
几个男人瞪大了眼,无比惶恐的指着远处:
“海寇来了!”
数米开外,一条黑色的大船正破水而来,黑乎乎的船身像是被火焰焚烧过,更像一具只剩下骨架的骷髅,挂着一张黑色的大帆,正呼呼靠近。
那火药弹便是从这条船上打过来的。
商人们吓坏了:
“完了!完了!这下,我们是真的死路一条了!”
海寇凶猛,手段残忍,杀光抢光,不留余地。
在海上遇见他们,几乎没有生路。
有几个胆小的,绷不住的直接哭了:
“萧锦,都怪你!”
“是你害死了我们!”
“你为什么要往深海去?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闭嘴!”楚聿辞凌声一喝,冷眸似箭,“若遇海寇,当真没有生路,那这些流言又是谁传播出去的?你们又是怎么知晓海寇的传闻的?”
他们哽了一下:“……”
君无姬冷声:
“若不是需要你们做粗活,我还能容忍你们站在这里喘气?”
他们想反驳,可见二人锐气逼仄,冷厉至极,气场不免弱了几分。
叶锦潇看着那快速靠近的海寇船,道:
“是冲着我们来的。”
她的神色有几分凝重。
海寇凶猛,习惯于海上作战,且还有火药与武器,若是打起来,他们恐怕很难招架。
“叶锦潇,怎么办?”阎罗小声问。
“不知道。”
“啊?”
连她都不知道?
没在开玩笑吧?
“我是真不知道,我们的船上都是货物,连剑都没有几把,而且你看这些商人和伙计,哪里像能作战的样子?”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棘手的是:
“海寇有火药。”
“光是用火药轰炸,就能把我们的船轰沉了。”
此时,夜冥走了过来:“底舱进水了,海水灌得厉害,堵不住,恐怕只需小半个时辰,这艘船便会沉了。”
楚聿辞握紧剑,凉声道:“那便战。”
唯有打一场,才有生路。
“战便战,本门主又岂是怕事的?”
君无姬握紧软剑,随时准备动手了。
叶锦潇捏紧眉心,看向瑟瑟发抖的一行人,道:“还没死,慌什么?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说过,你们愿意跟着我,我自不会叫你们白白送死。”
几个简短的瞬间,她脑中转悠着,已经有了主意。
只见那艘海寇船在飞快的靠近。
一只只黑色的铁筒瞄准了商船。
海寇想用火药弹攻船。
下一秒,却见一块白布高高扬了起来。
白布,是投降的意思。
叶锦潇扬着木杆子,冲着越来越近的海寇船大声呼道:“投降!我们投降!”
“喔呜喔呜——”
海寇船呼呼的靠近,上面传来一阵尖笑声、狂欢声,那刺耳的声音叫人听了只头皮发麻。
待那船靠近于十米之内,只见那黑色的船身上,站着的是一个个举着大刀、挥着斧子的男人。
他们皮肤黝黑,穿着兽皮与烂步,头发凌乱,十分狂野,笑得口露黑牙,一双双阴戾尖笑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盯了过来,嘴里发出呼吼呼吼的声音,活活像一群杀人不偿命的疯子。
商人们可吓坏了。
只觉得这些海寇跟要吃人似的……
“举白旗的,站出来!”
“乖乖交出船上所有财物与女人,投降不杀!”
“我听到女人的声音了!”
“有女人!”
海寇们疯狂的尖叫着,挥着大刀,吹着哨子,下半身已经野蛮的在用力挺了。
那粗鄙、狂暴的模样,可叫商人们吓得退后数步,远远避开。
出海者,一般多为男人。
海上,女人被视作不吉利的象征。
女人不能上船。
狼多肉少的局面,任何一个女人都足以使得海寇疯狂。
只是,在他们的尖叫期待中,只见那举着白旗之人缓缓探出身来,穿得倒是人模人样,只是……
顶着一张无颜巨丑的脸。
那脸黝黑极了,不知是染了病,还是怎么,长满了痘痘,还有恶心的分泌物。
“呕!”
他们顿时吐了。
叶锦潇摸着脸,十分歉意的说道:“抱歉,献丑了。”
“能够在辽阔的海面上,遇见诸位大人,实在荣幸,我们这艘船载满了货物,茶叶、盐巴、布匹、大米,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海寇们目露精光。
他们要抢的,便是这些东西!
“不过,大人,我们愿意献出所有的货物和钱财,但请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人,出来跑一趟不容易。”
她十分和善的与他们谈判。
海寇船上,一个胡渣凌乱、只有独眼的中年男人站在高高的甲板上,粗声喝道:
“好说!”
“只要你们束手就擒,乖乖交出货物,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