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言语犀利,夹枪带棒。
黑米低声道:“那是仇老板,他是岛上最大的奴隶主,他手下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无情卫,所向披靡,光是一人便能卖出三千两银子的天价。”
叶锦潇扭头:“无情卫?”
黑米点头:
“无情卫没有感情,眼中只有杀戮,只要主人下达命令,哪怕是死,只要有最后一口气在,誓死完成。”
这与死士有何两样?
“他们似乎吵得厉害。”
“仇老板性情狂妄,手里的无情卫纵横全岛,自然不会将乌老板放在眼里。”
叶锦潇看去。
二人吵得凶,但并未动手。
“你这个蠢东西,我等着看你的银子打水漂。”仇老板盘着手里的两颗玉石,看了叶锦潇一眼,狂妄着大笑离去。
乌老板神色阴戾,“我们走!”
叶锦潇被带离。
回到了昨日的斗兽场。
贵族们齐聚一堂,下了赌,银子与血腥的玩乐令他们无比兴奋。
今日,牵出来的是两头凶猛的野牛,一头足有五六百斤,体型庞大,长着尖锐的牛角,若是被顶一下,怕是能把身体刺穿。
叶锦潇被抓进斗兽笼内。
就在她思忖如何应付时,又有一个人被推了进来。
四目相对。
“楚聿辞?”
“潇儿!”
竟然是他!
叶锦潇疾步上前,见他衣着凌乱,好几日未曾换下的锦袍穿在身上,早已狼狈不堪,但万幸的是,他身上没有外伤。
“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聿辞道:“当时,海寇船炸裂时,我晕了过去,一睁眼便被抓了,他们人手庞大,这铁链更是硬极,我的剑无法斩断。”
“潇儿,你受伤了。”
她衣物沾的血早已干涸。
楚聿辞疼惜的红了眼。
“我没事。”叶锦潇道,“你醒来时,可有瞧见君无姬、叶七他们?”
“未曾。”
楚聿辞摇头,揣测道:
“当时海寇船炸裂时,我们应该离岛屿不远,才会被海水冲上岸,既然我们都上岸了,想必他们也在岛上,只是不知被抓到了哪里。”
只要他们还活着,叶锦潇便心安了三分。
眼下,该担心的是自己。
“这是一个非常落后的岛屿,岛上实行奴隶制,而我们就是最下等的……”她迅速将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告知。
楚聿辞有些懊恼:
“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我们先解决这两头野牛,便能有一日的休息时间,趁此时机,我去找乌老板谈判。”
相比最低等的奴隶而言,她跟楚聿辞或许还有更大的价值。
“听潇儿的。”
斗兽笼外,贵族们的呼声急剧,锣鼓敲得砰砰响,野牛哞哞的叫声,锁链已经快拴不住了。
侍从解开了锁链。
两头野牛登时朝着二人冲来。
叶锦潇身形一闪,有了昨日对付棕熊的经验,自然不难对付这野牛。
楚聿辞亦是,他武功底子深厚,又渐渐修出了些许内力,抽出软剑便卷住了野牛的脖子,直接捅死。
这边,叶锦潇亦是。
不出几招的功夫,两头凶猛的野牛倒在地上,潺潺的流着血,一抽一抽的抖着腿脚,等待死亡。
贵族们的欢呼声渐渐低了下去,笑容凝固在脸上,紧随之,个个都愤怒的掀桌子了:
“怎么会这样?”
“如此高猛的野牛,怎么连两个人类都打不赢?你们斗兽场是不是故意骗钱?”
“定有黑幕!”
“还钱来!”
怒骂的,掀桌的,愤怒的,一个个咆哮起来,就要闹事。
斗兽场东家实在没想到,他认为这个女人快死了,没什么看头,才又多加了一个男人进去。
没想到结局出乎意料。
他看向乌老板:
“这女人昨天不是快死了吗?怎么又能上场了?”
乌老板得意的笑道:“我花了三万两买下她,自然是给她灌了猛药,若不把钱给我挣回来,我做这赔本买卖干什么?”
侧头看向那边位置上的仇老板:
“仇老板,你认为呢?”
仇老板冷哼一声,脸色自然没有好到哪里去。
敢嘲讽他?
他站起来,便大喝道:“既然大家怀疑有黑幕,那便让这两人互相厮杀,只能活一个!”
贵族们一听,来了更大的劲儿:
“让他们互相厮杀!”
“杀!”
“我押这男人会胜。”
“我也押这个男人!”
乌老板皱眉,仇老板此举是想除掉这个女人,他还没将三万两挣回来,仇老板真是好阴毒的心思。
东家见众人皆要如此,便从了人心:
“好,那便只能活一人!”
换了规则,众人的呼声再次高昂。
叶锦潇皱紧眉头,神色逐渐凝肃。
楚聿辞觉察到氛围不对,只见七八个男人握紧长矛,从铁笼的缝隙里凶狠的往里面刺:
“上!”
“上啊!”
“杀了她!”
楚聿辞后撤几步,避开那些长矛,“潇儿,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他们……要我们互相残杀。”
楚聿辞神色一凛。
他岂会伤她?
绝不。
“这群野蛮的牲畜!”
人兽相斗取乐,早已泯灭人性,更别提互相厮杀这种残忍的戏码。
人是血肉之躯,这些人以此为乐,就不怕遭到报应?
楚聿辞握紧软剑,见那些男人握着长矛,再度刺来时,他扬手便卷住那些长矛,用力一提,通通缴获。
换了个方向掷出去,刺死七八个人。
贵族们骇然,愤怒无比:
“竟敢反抗!”
“这是要翻了天吗!”
东家怒极,自然也有压制奴隶的手腕,“给我好好教训他们!”
一声令下,铁笼上方竟倒下一大盆烧红的炭。
“潇儿!”
楚聿辞扑住叶锦潇。
可,铁笼之内,无处可藏,滚烫的炭落在背上,烫破了衣物,灼烧皮肤,发出呲呲的声响。
叶锦潇身体狠狠一震:
“楚聿辞!”
用力推开他,铁笼外又刺来一根根尖锐的长矛:
“杀!”
“快动手!”
“不然,你们都得死!”
倒炭火,刺长矛,砸石头,空间有限的笼子里,他们下手狠辣,就像在对付两头牲畜。
东家砸碎了瓶子,将不知名的液体撒了进来。
那液体一沾上皮肤,便‘呲呲’的响,腐蚀灼烧出血水。
竟是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