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乡亲们很快就聚集在了打谷场,抬头看去,都是窜动的人头,乌泱泱的,大队长看着人都到齐的差不多了。
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铁哨子,伴随三声响亮的哨子声,沸腾的人群逐渐的安静了来。
大家伙儿静静的在原地站着,抬起头,看着大队长。
眼里充斥着光芒。
“我看各家各户的人员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别的啰嗦话,我就不多强调了。
你们都知道,每年夏收和秋收对我们多重要。
前几个月,咱们的辛苦就看这几天了,再苦再累,大家这几日,都得咬紧牙坚持下去。
咱们得赶在下暴雨之前,把地里面的粮食都给收上来。
只要能把这地里面的粮食收上来,咱今年夏天就能填饱肚子!”
“接下来我说一下,今年的工作安排。还是跟往年一样。
分成各个劳动小组,村里上了的老人,还有年幼的孩子,就负责在打谷场翻晒稻谷。
其他人都下到地里,嗷嗷干!女同志负责在地里收割稻谷和打包,男同志负责挑和运。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先把小麦收完,我们再去苞米地掰苞米。
活干好的有奖励,但没干好,咱可是有惩罚的。
今年干的又快又好的劳动小组,每人奖励五块钱,十斤粮食。
相反的,干的最差劲儿的小组,什么奖励也没有,每天还得去食堂洗锅碗瓢盆。
咱们今年还是跟往年一样,队里的食堂供你们一顿午饭,大家伙就节省了回家做饭的时间。
这去食堂的人员,由各组的组长一起商量,干点活儿,临近中午了就到大队食堂去帮厨。
大家伙儿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准备拿家伙,干活儿!”大队长这话一出,变相的激励大家伙儿。
“妈耶,大队长怎么这么大方了?一人奖励五块。
我的天啊,这两个月的柴米油盐就有着落了。”
“咱们得努力点,孙大娘,你可得带好头啊。这劳动小组,一定得是我们的!”
“话别说的这么满,我们二组,那也不是吃素的。”
一下子就有竞争那味儿了,这把火算是点起来了。
“知青院的知青,留一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村里人都陆陆续续的领镰刀开始下地去割麦子了。
“把你们留下来,是有好事要跟你们说。
不管是老知青还是新知青都参与这次的考核。
夏收表现的好的,后续就让你们去大队里面的学堂教孩子们读书。
以后地里面的活你们也就不用干了,去学堂的知青,每个月大队会给你们发粮食还会给你们三块钱。
机会给你们了,看你们自己怎么把握。话说完了,下地干活儿去吧。”大队长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地里活多,不能耽搁一点时间。
剩下一群知青大眼瞪小眼。
“还有这种好事儿?我去,那必须得撸起袖子加油干啊。
只要咱这几天表现的好,以后都不会用再来地里面了。
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儿的大好事儿啊。”
旁边新来的知青不陌生,也是他们认识的,两个女同志三个男同志。
徐静雅、马冬梅、安徽侯魁、宋轩明,还有一个新人,赵得顺,年纪是他们中最小的,才十五岁。
家里条件也并不是特别好,但人特别的轻快,个子小小的,为人也爽快。
没那么多小心眼。
而前面那几个,原本是到林山大队插队的,可到了地方以后,不怎么干活儿,自己手里有几个人,整日磨洋工,就被大队长给嫌弃了。
好巧不巧,就送到了他们这边的大队。
“这事儿跟我们无缘了,这夏收,咱们就且摆着吧。
你们几个加油啊。我们不是内卷的人,别带上我们。”宋轩明开口。
这四个人就是反内卷的代表,到他们村这几天,事事都不参与,整一个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要不惹事,大队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手里有钱,他们爱咋咋地。
这一招,对他们无用。
走远了,四个人团体,开始咬耳朵。
徐静雅白了宋明轩一眼,“刚才当着他们面说那话,真的假的。”
“那当然……是假的啦。这种一劳永逸的事儿,咱们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呢。
万一我们干的最好,以后不就不用准备了么。
在学堂里教书可是好差事,我们干正好,就那几个人,文化水平能有咱们好?”
马冬梅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宋明轩说得对,咱们不能还没开始就放弃了。
这一次,对咱们来说是个大好的机会,下地是不可能的。”
侯魁平静的看着田地,风吹麦浪的景象:“我也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要是能去教书,总比天天下地风吹日晒强”
徐静雅在旁边静静听着,点点头“咱们不明着跟他们争,就跟在后面,自己干自己的,速度不紧不慢。
只要保持速度就好,能把他们比下去。”
说完,几个知青一副慵懒的模样,拿起镰刀,跟着村民一起下地干活儿。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树上的知了一直叫着。
地里席卷着热浪,随着温度升高,越来越热,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给打湿了。
提前准备的沈建设,在自己的身上贴了冰凉贴,没那么的热。
穿戴一件防晒衣,遮蔽炎炎烈日。
姚春燕两姐妹干一会儿歇一会儿,进度不慢反而嘎嘎快。
走到树荫下喝水,就看到那在角落地割麦子的人。
“姐,你看他们,真的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糊弄人呢,压根就打嘴炮。
亏咱们还信了他们呢,背地里悄悄的斗劲儿呢。
干的一点不比咱们慢的。”姚春燕眯着眼睛,红涨着一张脸,天气热的她脸颊都红了。
头上带的草帽,也不凉快。
“说说而已,你较什么劲儿。他们说说,咱也就听一听就好了。
去学堂教书,是个肥差,谁不想去啊。”
沈建设摘下帽子,脖子上挂的毛巾都能拧出水来了。
“说啥呢。”喘着气,问了一声。
这两姐妹坐在树下有一会儿了。
“喏,说那些两面派呢。”姚春燕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