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鹰王没有问到司千安化形的原因耐心耗尽,但碍于司千安多年庇护鹰族伤痕累累并没有翻脸,而是让鹰族会医的鹰瞧瞧接近司千安观察她的身体。
鹰族并没有发现化形的原因,反而发现了司千安的血对妖族有着强大的治愈能力,濒死之际只要喝一碗司千安的血马上满血复活。
鹰族当然不知道司千安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司千安被传说中的妖尊注入过力量。
身为鹰后的司千安怜悯族人的伤亡,即便会因此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拯救自己的手下,自己的丈夫,自己的朋友。
司千安每放一碗血都好像割在了司泽月的心上。
她辛辛苦苦把司千安养破壳长大,可不是看着司千安为别人牺牲自己的。
空间中的司泽月快要把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来。
千万年来,世间皆说她司泽月当初多么强大号令妖族多么风光,到头来族人被灭她无法阻止,被囚禁千年她无法反抗,死后魂魄穿梭时空想要守护自己守护的人不被伤害却依旧阻止不了。
终究是她不够强大。
如果她能够强大到凌驾生死和时空之上,那么是不是就能挽回一切。
司泽月闭上眼睛。
另一个时空中的司千安在眨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
两年期间,她已经不知道在沙漠之境待了多长时间了,她已经没有刚来到沙漠之境那样的有生命力。
因为鹰族每天需要大量的治愈血,她的身体即便恢复能力再强也必可避免地衰弱下来。
司千安两年期间第一次化成人形来提醒自己让她化成人形的姐姐还等着她去复活。
她坐在勿忘崖边望着崖下数不清的超强恶兽,吹着带着血腥味的风,白色麻衣黑发白了一半,唇色苍白,气色干枯蜡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生命。
司千安抚摸着隆起的圆滚滚肚子双眼空洞望着崖的尽头。
“姐姐,我好像真的出不去了。”
姐姐,我怀孕了,可惜你看不到你的外甥儿们了,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忍心看我如此,更不会忍心让我的孩子降临在这种恶劣的地方。
“王后!王后!王去征服另外一方势力身受重伤,你赶紧放血去救他吧!”
一只大鹰盘旋在司千安的上空。
司千安眉头紧锁不耐烦道:“我不是说过让他万事小心点吗?”
鹰说:“反正你的血可以救回来,再说了你现在力量衰竭你又帮不上忙,不过是放一些你的血而已,王去攻打外族可是为了整个部落。”
司千安握紧拳头来到王的洞穴,她刚进洞穴便被催着放血。
放血最初是几滴,而后是小碗,紧接着是大碗,再后来摆在眼前的便是一个半身高的木桶。
“放肆!那么深的桶,你们干脆直接动手杀死我好了。”司千安一脚踹翻木桶,“我即将产子,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王室后代,你们难道想要杀了王的孩子吗?”
“王后休要胡闹!你身体恢复能力如此强悍,不过是放多一点血不会要你命的。”
“司千安,你现在毫无贡献,我们鹰族能养你让你衣食无忧你应当感恩报答。”
“鹰王为了我族生计将死,要一点你的血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司千安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步,她嘲讽道:“毫无贡献?真是可笑,若不是我,你们鹰族怎么可能在沙漠之境如此强大?”
“当初求着我加入鹰族的时候怎么不说?当初我为你们鹰族数百次差点战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当初鹰族将亡我放血治疗你们力量衰竭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
“论贡献?我站在这里,我敢说我司千安比那个只会耍阴谋的王更要有资格当王。”
大臣立刻吼道:“别听她说,她现在只有血有点价值而已,我们这里可是沙漠之境不用讲境外的道德,王快坚持不住了,赶紧放血,你们几个抓住她强行放血,快!”
“可是她怀着王的孩子。”
“孩子谁都能生,王未来可以再要,王知道后不会怪我们的!”
司千安被强行按在桶上放血,她曾经救起过的鹰手下用喙啄破她的脖子血管,血顺着脖子流满一桶。
她感觉到浑身变冷,死亡第一次距离她那么近。
恨意却越来越烫。
醒来的时候不是在她王后的洞穴而是来到了一间满是泥土吹气熏天的洞内,她身下铺着薄薄一层稻草。
脖子的伤口已经结疤,她摸索着脖上大片的疤痕表情逐渐狰狞。
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一群该死的鹰。
既然她逃不出去没有能力过勿忘崖,那么就不再需要鹰族,她多年的付出既然换不来感恩,那就收一些哀嚎当作报酬吧。
她不再扶着自己的肚子,不再小心翼翼怕失去孩子。
世间阴暗无比,她又何必把注定受苦的生命带到世间?
她不再顾忌孩子后的微弱力量便可施展,轻松干掉底层鹰族吸收力量,闯入当初强行放她血的大臣洞穴根本不听对方如何哀嚎她直接放干对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