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墨乾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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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墨乾，我的诞生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久到我都不记得经过了多少年了。我的诞生始源于一个人——裴佑之。我也将他视为唯一的主人。

主人裴佑之生于大盛国鼎盛之时，国家强大繁华安定，因此国风开放盛行各种丝竹乐舞，亦有诸多脍炙人口的锦绣文章，这也致使国家文风昌盛，使下品寒门子弟能有机会受贵人赏识推荐入仕为官。

而主人并非下品寒门子弟，而是出生于一个势力相对低微的世家了——裴家。裴家原是商贾大户，裴家先祖曾在开国皇帝盛元帝还是大将时便时时无偿捐献物资，后来更是在盛元帝起兵推翻前朝暴政时不遗余力的进行钱财资助同时也派出了两个成年的儿子参军，希望能尽早结束战乱。

后来战乱结束，盛元帝建国，大肆封赏各开国功臣，裴家也位列其中，盛元帝念在裴家两位儿郎为大盛国的建立而战死，又屡次出钱资助自己的伟业，打算封裴家先祖为国公。

但裴家先祖也知晓自己一介商贾之人，虽然也有实现抱负，名垂青史的愿望，但也知道帝王家最是无情，迟早是会对裴家动手的，也就以自己是商贾之人不懂治世之道推辞，并且将女儿以极快的时间全部下嫁和婚配，并告诫子女不得将裴家子女嫁入皇家或与世族联姻。盛元帝听闻也就放松警惕，这也为裴家躲过了一场灭族之灾。

即使如此，后来的几位皇帝仍然不断打压门阀世族，后又有新起世家的排挤，再加上后来裴家子嗣少有入仕为官，导致如今的裴家没落。

主人诞生时老夫人难产，虽然最终生了下来，但仍是奄奄一息，当时老爷便为其取名佑之，希望他能受到上天的庇佑。

后来主人也如愿活了下来，但老夫人伤了身子，再难有孕，老夫人与老爷恩爱和睦，即使知晓老夫人不能再有孕也未曾想过纳妾，而是对主人这个唯一的儿子十分看重，甚至举家搬出繁华的盛都，到相对适合养身体的润泽郡，并交由自己的幼弟裴仕严教。主人的小叔父字敏清，取字聪颖敏捷，冰清如玉。

他人如其字，天生聪颖，六岁便能熟读诸多文章，12岁便可与诸多名士辩论，21岁及第，后边在官场直言进谏，得罪权贵，仕途受阻，看透官场的昏暗，厌恶官僚之间的谄媚欺诈，辞官回乡，做一名流雅士，在民间颇有声望，为“明杰六士”之一。在主人20岁时为其取字渝德，取自矢志不渝，高世之德。而这也预示了主人的一生都在不懈坚持追求。

主人因其小叔父的影响，不喜官场，甚是喜欢结交名流雅士，收集各种珍书典籍。22岁时主人娶亲，两年后由于小叔父被迫卷入朝堂纷争被杀，自己四处寻求帮助证其清白，然官场中官官相护，利益纠葛，皇权压制，自己无可奈何，亦痛恨官场和这个虚伪的朝廷，便发誓此生不入官场，并立志完成与小叔父的约定，写出这天下最特别的书，名垂青史。

为此，主人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各种书籍，并且博览群书之后开始不断创作，但是始终不满意。

在此期间，主人的第一个孩子在两岁时夭折，半年后老夫人在叮嘱夫人照顾好主人后病逝，两年后老爷思念老夫人成疾在告诉主人：“你一定要创作出与众不同的书，名垂青史，完成先祖未完成的愿望，也要完成和你小叔父的约定！”主人含泪郑重答应后也追随老夫人去了。

六年后夫人为了让主人专心创作自己打理所有事情过度劳累滑胎，身体亏损，卧病在床，在此期，主人将所用书籍搬到夫人房中方便照料，夫人对主人说：“相公，你有才能又有毅力恒心，定不会辜负爹娘的期望，完成先祖的遗愿与小叔父的约定。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主人轻柔的搂着夫人温柔的答应，主人湿润的眼眶里满是自责，而后逐渐变为坚定！不久后夫人还是病逝了！此后主人更是动用所有人脉，几乎是散尽家财只为能求得绝版藏书，后来主人创作出了大量的书籍有友人读过无一不称赞，但是主人仍然不满意，认为无法包罗万象，也不直观易懂。

主人的朋友多是有名或德高望重的名流雅士，主人写的书和文章也流传了出去，主人有了很高的名望，也有不少学子时时登门拜访以求解惑。

可是主人仍然没有写出令自己满意的与众不同的书。直到主人57岁生辰时喝的酩酊大醉，回到书房时，不小心打翻桌上的烛台，烛火点燃了书籍，主人为了保护书籍，错过了逃出去的最佳时间，等人们发现时，火势已不可控制，主人看着燃烧的书，短暂回顾了自己的一生，想到了自己家族由盛到衰的过程；自己从立志创作出与众不同的书到历经四季，不畏严寒酷暑的创作过程；想到自己亲人到死都对自己支持和信任，他不甘又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任由火舌将他吞没。

他心中有着强烈的不甘，这一抹执念在这一刻与周围书卷中发出的浩瀚之气，竟然融为一体，并催生出了我。

此时的我并没有灵体更没有实体，只是一团带有黑色的气团。

我看到了房屋被烧成了废墟，主人被烧成了焦黑的躯体，被下人和友人好生安葬，并将没有烧的藏书和纸笔墨为主人随葬。

此后几年，都有名人志士，前去祭拜。后来发生了战乱，大盛国这个曾经繁荣的国家，透露着奢靡和腐败的王朝也最终走向了灭亡，一个的新的国家又再次被建立，历史的车轮还在向前滚动，我仿佛看到了又一个“大盛国”。

而我也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墨乾，墨中有乾坤，墨能作画，画出江山的大好河山，画出万物的形态美丑；墨也能写字，能记录历史的波澜壮阔，也能写出内心的欲望。

世间万物皆为欲望而生，没有欲望就没有存在的理由。而我因执念而生，创作出世间一无二的书籍，便是我的欲望，是我存在的理由。那么我将记录万物的欲望，记下我的所见所闻所感，请与我一同去探索欲望的模样。欲望无处不在，我也将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