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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内点起两三处灯火,连招牌旁挂着两个灯笼。
虽是比白天昏暗不少,但于这灯油都很贵的时代也是不错了。
“上菜喽!五香熏鸡,清炒小白菜,羊肉豆腐锅,紫菜蛋花汤,请您老慢用!”
周梧桐到真是个天生干店小二的料。
嗓门大,报菜名不含糊,身形稳,上菜不滴汤洒水。
锋锐这三菜一汤不过十分钟便做好了。
五香熏鸡是提前做好的,羊肉也早早炖烂了。
一凉一炒一热锅,还有一个汤,很是完美。
于刘老头一人不多也不少。
刷了汤锅,锋锐洗了洗手也出来了。
刘老头不说是不是熟人,总归是自己第一位客人,可是要招待好了。
“刘爷爷,这可还合您胃口?”锋锐看着刘掌柜面前的四个菜都以动过,搓了搓手,弯着腰上前开始打招呼。
刘老头嘴里还塞着块鸡脚,但见他腮帮子蠕动也不见吐骨头,吃的很是享受。
见锋锐来了,刘掌柜才停下手中筷子“小棋儿说你手艺好,我一时还不相信,便是吃了这五香熏鸡还以为是从迎风楼买来的,但在吃这清炒小白菜和豆腐锅,便是迎风楼的李师傅也没你这手艺啊,还有这紫菜蛋花汤极是鲜美,难道是用那鸡鸭等诸般东西吊的上汤。。。”
锋锐腼腆的笑了笑“刘爷爷过奖了,我这紫菜蛋花汤用的就是清水。”
“为何还如此鲜美,迎风楼的五珍汤怕是也没这碗蛋花汤鲜美啊。”刘老头又呼呼喝了几口紫菜蛋花汤。
于他以往喝过的自是不同,如是用鸡鸭大骨吊出来的上汤虽是鲜美,可也是有骨肉腥味的,而要只用清水,紫菜蛋花汤如水煮白菜一般很是寡淡。
“嘿嘿!家传秘方,家传秘方。”锋锐憨笑答道,他可是不会将海带黄豆熬水的秘密说出来。
刘老头自是知趣,也不在多问,只是筷子越动越快。
锋锐正不知说什么时,又走进来三个人。
一男一女还个五六岁的小娃,看样该是一家。
“客官里面请,这里有空位。”周梧谏抽下毛巾,将桌椅虚擦了擦将客人请下。
“原来是赵大叔、赵大婶,还有小铁娃儿也来了呀。”锋棋却是认识。
十几年的邻居,中午便看到赵大叔站在门外为大哥说话,只是当时她也不好硬往里请人家。
赵大叔抽了抽鼻子“嘿嘿!好几天前便闻到你家传出的香气。不想你们今天开业,只是中午你婶子已是做好午饭,这不,晚上我却没叫你婶子在做,同来也于你们捧捧场。”
既是能于永嘉县城有处临街房产,自是没有多穷的。
“多谢赵大叔!菜品皆在墙上挂着,不知大叔大婶想吃些什么,今日你们一家三口前来捧场,自是要给你们打个六折。”锋锐招呼了一句就美滋滋回到了后厨。
这不,又来了一桌客人。
便是打个六折不怎赚钱,但只要吃过一回就有第二回,等成了熟客还会拉来其他人,早晚有赚钱的机会。
一家三口要了个羊肉锅子,要了个酸辣土豆丝,而后又要了三碗米饭。
看似不大却是很对锋锐的心。
大酒楼那种大吃大喝能有几次,而像家常饭一般才是长久,那啥都提倡走持续可发展道路。
刘老头长长的打了个饱嗝,这一餐吃的很是满足,唯五香熏鸡还剩半只。
锋锐很是奇怪而今之人的饭量,不说周大叔和周梧谏这般大汉壮小伙一顿要吃满满两大海碗米,就是邋遢老头两只烤鸡下肚,有烤鸡他竟然还能吃的下。
肚子都是无底洞吗?
锋锐这般奇怪,却没注意到自己更能吃,两三大海碗的米饭还要有油腥才能饱。
锋棋本不要收钱,可刘老头硬要给。
如此自是要明算账的,一盘五香熏鸡六十文,清炒小白菜五文,羊肉豆腐锅四十文,紫菜蛋花汤五文。
这时自是没有餐盘费服务费的,加起来一百一十文。
自是要打六折。
可刘老头硬是扔下一块约莫二钱的碎银子。
一贯铜钱一千文,可兑纹银一两,而一两十六钱,这二钱银子可是一百二十多文,不打折还多收了十文。
锋棋要找钱,刘老头还不乐意。
难道这时代还兴给小费?
电视剧中那些大侠也是这般,一大锭纹银一扔,好酒好菜招呼着,余下的算是赏钱,果然豪情万丈豪气冲天。
只是这般刚开业,又是熟人,人家给面子,自己也不能失了里子。
锋锐可是会做人的老油条,忙的去后厨包了只五香熏鸡。
这次老刘头到没拒绝。
“原来是车马行的刘掌柜,方才灯暗未看到您老人家,失礼,失礼!”吃的满头大汗的赵大叔这才看清往店外走的是谁,忙的起身行了个礼。
这永嘉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做生意的于车马行自是都熟识。
“哪里哪里!”刘老头回个笑脸,接着开玩笑说道“以后赵小哥一家倒是便宜了,出门右拐没几步就有这么一家味道很好的小食肆,不像我,还要穿过两条街。”
“刘掌柜此言不虚我早就说锋家天天飘着香气呢,别人还是不信。你看,今晚一来可是不虚吧!瞧瞧这火红的锅子,鲜香麻辣,冬天吃上这么一口,全身都暖洋洋的。”赵大叔点的这羊肉锅子锋锐且是还未敢放多少茱萸酱,但只一点改变也叫胃口大开。
“那是!还有紫菜蛋花汤,味道极其鲜美,不比迎风楼的差半分。”刘老头抚着胡须说道。
他有一家车马行,自是去迎风楼消费过。
可迎风楼仅一只烧鸡便要一两银子,却还没锋锐家这五香熏鸡味道好。
“就这五香熏鸡,于迎风楼可是要一两银子,而锐小子这里只需六十文,味道比迎风楼那里的还要香。”刘老头指着油纸包,很是夸奖了一番。
“阿娘,阿娘,我也要吃熏鸡,我也要吃熏鸡。。。”赵铁娃很会配合,也指向油纸包。
这小孩要东西,大人难有不给的。
虽然是在店中,可自己手中提的便是,更是自己引出来的,刘老头也不会舍不得这只烧鸡,说罢就要递给赵铁娃,只是被赵大叔挡住了。
“只要六十文,果然很是便宜,方才灯火太暗没看见到,走时定也要带上一只。”而后起身和锋家兄妹一同将刘老头送出门。
锋锐回到小店一看。
赵大叔说的果然不假!
白天还好,这到了晚上,便是有灯,可这般灯火于小牌牌上的黑字也多是看不见的。
看来自己要改进改进了,实在不行搞个菜单吧。
赵大叔一家也满足的吃饱走了。
羊肉锅子六十文,酸辣土豆丝五文,三碗米饭六文,再加上临走时带走的一只五香熏鸡,一百三十一文,打个六折抹个零头收了七十五文。
七十五文大钱,大米三文一斤,如此可以买二十五斤,看似一顿饭就要消耗二十五斤大米很是奢侈,但又是不奇怪的。
从古至今,便是灾荒人祸之时,这粮食都是不贵,必是要保证叫黎民百姓饿不死。
至于你是干吃粮食,还是能有鱼有肉,那就看个人造化和努力喽,胆大的吃肉,胆小的吃米。
送走赵大叔一家便没了客人。
简单两桌七八个碗盘周梧谏也是收拾妥了,周家小妹连桌子也以擦的很是干净。
后厨。
周梧谏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刘老头剩下的半只熏鸡。
刘老头是撕开了吃的,倒是不脏。
好吧,反正脏也是脏不过家中那个邋遢老头。
“咦!你小子这次怎么自己吃了,没孝敬你师傅啊?”锋锐调侃了一句。
其实吃客人剩下的菜一点不奇怪,别以为你是客人你就能吃第一口,也都是厨师剩下的。
“这。。。这种残羹剩饭岂是能献给师傅的!”周梧谏嘴下不停。
中午之时他便馋坏了,且幸还知心疼小妹,大鸡腿留了下来。
“切!中午那只鸡可是不比这只剩下的少。”锋锐瞥了眼小院。
邋遢老头不在,估计回屋睡觉去了吧。
“那能一样吗,那可是不一样的。这是客人吃剩的,就是残羹剩饭,便是这只熏鸡一丝未动也是残羹剩饭!可中午你撕开的那只却不是,便是只余骨架也不是残羹剩饭!”周梧谏嘴里嚼着鸡骨头呜呜囔囔的说道。
似乎有道理,似乎又没道理。
锋锐也是不理会周梧谏的正理还是歪理的,只是吩咐道“快到戌时了,已是过了饭点,该是没有客人,看来今日也就这样了,还不错,最起码没空军,你吃完去收拾收拾吧。”
在这个灯油很费钱的时代,人们自是早早吃了晚饭早早睡下。
刚穿越来锋锐便听小妹说过,亥时一刻梆子一响就要宵禁的,唯到五更才能解禁,再这期间违禁出门的皆是要挨四十大板。
锋锐自是不会犯禁。
半夜三更不睡觉还出去溜达的定不是什么好鸟,更是会倒霉。
锋锐不就是因为晚上十二点还没回家被砸的穿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