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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转眼到了寒露时节。
周家大郎媳妇的肚子已是鼓的老高,如此回到无名峰下的小院静养。
止戈酒馆只能交还给锋锐四人打理。
这一日中午,酒馆来了几个江湖客。
“嗨,你们听说了没有,最近台州府内的白山武馆要大摆筵席,遍邀天下群豪呢。。。”
“白山武馆?哪个白山武馆,且没听说过啊?”
“小小武馆竟然也敢大摆筵席,便邀群豪?”
“嘿!你们消息多不灵通。如今的白山武馆可不只是一个小小武馆喽,怕是江湖四级帮派都不敢掠其锋芒。”
“四级帮派也不敢掠其锋芒?这白山武馆什么来头?”
说话的江湖客一脸吃惊。
既是起名武馆,多只是教授拳脚功夫的场所啊,很多不过是帮派的附庸之地,和真正有内功心法和各种武功招式传承的帮派差了好远。
至于四级帮派,那可是省级认证的帮派,不说弟子都得有二三百号人,帮主也皆是能称霸一方的武林豪杰!
“什么来头却是不知,前几日有人于百晓门知十年买消息,却也没有白山武馆的确切消息。只说是白山武馆三个月时间便迅速崛起,踢遍了台州府其它所有武馆,更是霸道的将其它武馆全部合并到白山武馆之下,啧啧。。。无人能敌啊!而今想来也是有百十号弟子了,这次大摆筵席,或许就是称宗立派吧?”
“称宗立派?或许真如此!”
“我倒是听说过白山武馆,是不是台州府城内的?以前只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小武馆啊,谁能想到而今竟然如此壮大了!”
“打遍了台州府的所有武馆?我记得台州府城东有家铁拳武馆,馆主一手赤练铁拳可是真功夫,曾经于少林寺罗汉堂的武僧交过手,也不落下风。”
“嗨!如今赤练铁拳陈三斗双臂都被人打废了,且还只是白山武馆一个普通弟子出的手。”
“一个普通弟子都这般厉害?”
众江湖客有些不敢相信。
赤练铁拳陈三斗虽只是武夫,但凭借一手赤练铁拳江湖也小有名气,便是一般锤炼出内力的高手也能过上几招,如今竟然败在一个白山武馆普通弟子手中,这般说来,谁也不敢相信啊!
“快说说,白山武馆到底什么来头?”
“谁也不知白山武馆什么来头,又为何突然兴起。不过最近有人传出消息,说是白山武馆多了许多高手,就是白山武馆馆主白长苏也是功力大增,隐隐有成为顶尖高手的征兆,一套四象剑法,将台州府南最大的帮派,烂柯帮帮主天地一斧都给打败啦!”
“烂柯帮帮主是成名许久的高手呀!”
“四象剑法?白山武馆倒是教授剑法为主,却也没听说过有四象剑法?难道是天剑门。几年前确实听说过白长苏和天剑门岳不凡攀了关系。。。”
“我说最近路过那清韵渡怎么换人收费了,原来可是烂柯帮的码头吧。”
“那可不是,如今台州府大大小小的帮派谁敢不服!如不是兄弟我已是落了籍,这都想去投入那白山武馆门下。至于白山武馆馆主的四象剑法,听见过那场争斗的人说,剑势几乎不若于武当的太极剑法!”
这时周大叔正搬进一筐蔬菜。
已是寒露时节,蔬菜瓜果都罢秧了,只能现在多存储一些。
“白山武馆?敢问这位大侠,你们说的可是台州府城西南角的白山武馆?”
周大叔皱了皱眉头,听到白山武馆四字心中好像有事,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菜筐,于江湖客打听起来。
几位江湖客看了周大叔一眼,倒是也未耍横。
“是不是台州府城西南角那家,我等也是不清楚,但如今台州府,怕是只有一家武馆敢叫白山武馆了吧。”
漆黑的夜静悄悄。
无名峰下的小院,周大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你今晚是怎么了?”周婶子看着辗转反侧的周大叔问道。
周大叔长叹了一口气。
“我今日听几个江湖人说起了白山武馆的事。。。”
“白山武馆?那和咱们有什么干系啊?”
周婶子一时还没想起来,而后忽然想到周大叔口中所说的白山武馆,眉头一皱。
“难道是台州府的那家白山武馆?”
“嗯!应该就是他!”
周大叔长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江湖客说也不知是不是那家,但正如江湖客所说,能叫白山武馆的就只能一家啊。
“哼!那等忘恩负义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年锋大哥一家出事,你去求他们出面,可他们倒是好,一听锋大哥二人出了事,不说相助,竟然还把你打了出来。。。”
周婶子越说越气。
周大叔又是长叹了一口气,不禁回想起锋氏夫妇最后一次行商前于他的最后一面。
那天锋宏图好像心事重重,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
锋宏图给了周大叔一个小木盒,托他以后照护锋家兄妹。
锋宏图还说,如是他未能安全回来,就叫周大叔竟快将锋家小院和田地山头全卖了,带着锋家兄妹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
锋宏图的预感没错。
没过多久,周大叔就接到消息,锋宏图夫妇于应天府蓝凌县的梅山驿村双双染病垂危。
待周大叔带着锋锐赶到时,却只于应天府衙见到了锋宏图夫妇的尸体。
锋宏图夫妇最后那趟货也不知去向。
安葬完锋氏夫妇后,周大叔当时也想按照锋宏图的吩咐,立刻卖掉田地和小院带着锋锐锋棋远走高飞。
可锋锐却是死活不答应,坚决要留下,满脸恨意的于周大叔说他要学武报仇,并还不知从哪带回来一个老乞丐。
周大叔也是清楚锋氏夫妇死的蹊跷。
那些时日他守在锋家小院,本想便是打昏锋锐也要将其带走。
可有次半夜突然跳进几个人。
周大叔虽然不会武功,但锋家一丈半高的门房轻松跳过,这等人会是简单人吗?
正当周大叔想呼救时,未想到锋锐带回来的老乞丐出手了,几孤拐便将几个闯入者打的生死不知扔了出去。
自那以后,周大叔也观察了老乞丐一段时间,见他真没有恶意,也没有人在闯入锋氏小院,这般他才放弃了远走高飞的打算。
如此一晃就是相安无事的三年,直到锋锐这次出事。
再说前言,既是不离开,那以后锋锐和锋棋该怎么生活?
皮绒生意钱自然都在货上,锋宏图的最后一次生意几乎压上了锋家所言钱财,还有将锋氏夫妇从应天府运回来安葬,几乎花光了余财。
凭着无名峰下的十五亩水田,倒是能叫一家饿不死。
但那时锋锐吵着要学武,家中哪里还有余钱。
周大叔便打开了锋宏图留下的小木盒。
里面确实有些钱财,却也不多。
还有一张借据,一张婚约书。
借据和婚约书都是和一个台州府的白山武馆有关。
借据是白山武馆馆主白长苏立的,借了锋家五百两银子,看日期已是有十年了。
婚约书也是白山武馆馆主白长苏立的,约定白长苏的女儿白潇潇和锋锐的婚事。
周大叔便想到白山武馆。
周大叔也未告诉锋家兄妹,独自一人便去了。
可未曾想刚说出锋氏夫妇之死,便被白山武馆的人赶了出来,且幸那时他未拿出借据。
“我只是担心会生事端?以往不温不火的白山武馆突然强盛起来,怕是。。。”
周大叔虽是地地道道的农夫,却是不傻的。
周大叔又想起锋锐。
自锋氏夫妇出事,锋锐的性情就变的焦躁、阴冷。
周大叔怕再生出事端,就没将借据和婚书交给锋锐。
不过如今的锋锐。。。
“哼!他强不强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如今锐哥儿的小酒馆生意不错,也是又添了几亩田,咱们生活无忧,于那白眼狼在没关系!”
周婶子对于而今的生活很满意。
大儿子跟着锐哥儿学了一手不错的厨艺,便是比迎风楼的大师傅也不差。
前些时日迎风楼的老掌柜还想叫周家大郎去他那里做事,一个月二十两的工钱。
哼,就算给二百两也不去!
他们周家可不是白眼狼。
二小子跟着锐哥儿、棋妹儿跑东跑西,听说学了一身很厉害的武功。
周婶子虽是妇道人家,却是也不傻的。
当年锋大哥夫妇的死定是有蹊跷。
对于二小子学武保护锐哥儿、棋妹儿之事,周婶子是全全赞成。
想当年二小才只三岁,老家发生了大水灾,她一家四口逃难到扬州府,差点全都饿死,便是锋宏图救了他们,将他一家四口带到了永嘉县,并将十五亩水田皆以很公道的价格佃给了他们,助他们渡过了难关,这般恩情几辈子也是报不完!
“没关系?怕是我们想没关系,白山武馆不答应。。。”
周大叔起身从床下扒出一个小盒子来。
很小的一个樟小盒子,缓缓打开,里面只有两块红绸包着的两张纸。
“现在锐哥儿也大了,要不我明日把这东西交给他?”
周大叔缓缓抚摸着小盒子。
四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啊,十三四的锋锐而今已是十七八了,已是能够撑起一个家了,更是而今的锋锐和以前也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