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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红彤彤的太阳只留下金色的细缝,海面上洒满落日余晖,一道金光洒落,很是耀眼!
微风吹过,轻抚着海面,碧波荡漾,金光闪耀,波光粼粼,好一番海上落日的美景。
抬头再看向天空,落入海平面的太阳仍将最后的余光染红了西天的云彩,一朵朵,一片片,红彤彤,赤艳艳,如盛放的牡丹,如翱翔天际的火凤凰。。。
好吧,已上美景都和锋锐无关。
锋锐此时正一脸不快呢!
鲁王世子真会打蛇上棍,这会儿竟然也跑到船头来,直接无视锋锐愤怒的眼神,正和锋棋有说有笑的看着落日余晖呢。
锋锐可是坚持着一千分忍耐,才克制住没将鲁王世子扔下大海喂鲨鱼。
“此情此景,本世子定是要赋诗一首。”
鲁王世子却是上劲儿了,不仅和锋棋有说有笑,这般还要卖弄文采了。
鲁王世子从头上拔下髻发的竹筷子,一边敲着手一边故作文雅。
至于鲁王世子头上的纯金莲花冠和和田玉簪?
锋锐自是不会还给他的!
哼,想鲁王世子也只会以为两样东西是被倭寇抢去的吧。
锋锐可是趁他晕厥时‘捡’的。
鲁王世子含情脉脉的看着锋棋,抑扬顿挫道“落日余晖寄天涯,唯见美人处处家。不取东海三万丈,一片山田话桑麻。”
锋锐顿时感觉气血冲脑。
真当自己没文化呢!
这赤裸裸的当着自己的面调戏小妹!
什么美人处处家,什么一片山田话桑麻,这不是明摆着想占小妹便宜吗!
锋锐的手已是不由从周梧谏腰间抽出绣春刀,暗道割上几个口子仍下去,该是能招来鲨鱼吧,如此尸骨不留。
茫茫海上,果然是个杀人灭迹的好地方!
“大哥!”
锋棋听了鲁王世子的话也是脸色一红,却是看到锋锐狰狞的面容,忙将一只小玉手揪到锋锐耳朵上。
小女贼也是抬起小玉手准备敲。
“罢了!太阳落山了,抓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锋锐挥手拦下两个大丫头片子,他可不想在鲁王世子面前出丑!
看着小妹,锋锐只得将怒火压下,很是不快的催促鲁王世子抓紧回到下舱去。
“这位少侠此言差矣,其一太阳东出扶桑,西入西海,怎会是落山了呢。其二,我等而今身在东海之上,聚于一船之中,算是同舟共济。。。”
鲁王世子看到锋锐欲噬人的眼神,却是往锋棋身边躲了躲,继续说道“锋少侠不用因为本世子的身份就疏远于我,你我而今同乘一舟,已是结下十年之缘,古语有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锋锐实在忍不住了,冲周梧谏喊道“二小,快送鲁王世子回仓,再给他展示展示你的手艺!”
这边锋锐拉住了小妹,那边周梧谏一把抓住了鲁王世子,像提小鸡仔一般提了回去,走到舱门口才问道“锐哥,展示我的什么手艺啊?”
锋锐嘿嘿一笑“就是你在山顶用过的手艺!”
鲁王世子被周梧谏提着竟然还一副处变不惊的神色,冲锋棋喊道“棋姑娘,明早可否邀请你一起看日出啊!”
锋锐可不打算在给他机会了。
还想看日出,明日有雨,今晚就下!
漆黑的梦中天地,唯一个黑的发亮的剑匣。。
剑匣依如昨日一般,而昨日又依如前日一般。
真是一日复一日,一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明日出点错!
对,就是出点错也好啊!
总这一成不变,很是容易审美疲劳。
说起审美疲劳,这个剑匣说不上美观,就是丑!
四四方方和个棺材一样,怕不是藏剑用的,而是葬剑用的。
还有匣面上的雕花纹饰,还龙?
有龙怕是也有凤吧!
这又龙又凤的好老土,果然像棺材上才常出现的纹饰。
想到这里,锋锐的心神不由间又问候起剑匣的制造者,定是个土老帽、老土鳖!
锋锐一动念不要紧,漆黑的空间内突然降下一道紫色雷霆,不偏不倚的正正劈到剑匣之上,随后耳边竟然传来滚滚雷声。
锋锐受过电疗大宝剑,正想喊爽,突然察觉到不对。
前两次被劈可是没有雷声,难道这次剑匣制造者开了话麦。
正当锋锐想问候剑匣制造者,叫他回个话时,突然空间呢传来周梧谏的大喊“锐哥快醒醒!”
锋锐回过心神来。
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这天也没亮啊,周梧谏这小子怎么也成了讨厌的大公鸡。
可不待锋锐多想,突然眼前一闪,亮如白昼,随后立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而船只更是开始摇摆颠簸起来。
“锐哥!我们遇到风暴啦!”周梧谏一脸紧张的喊道。
“风暴!”
锋锐立时想骂娘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难道自己真是乌鸦嘴?
睡前说下雨,这真就遇到风暴。
还是剑匣制造者看自己不爽,又给自己的惩罚?
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刚想着剑匣制造者,天空又是一道巨大的闪电。
锋锐忙的收了念头,口中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的祈求原谅。
但见天外依旧雷声滚滚,电闪雷鸣,呼啸的风声夹带着雨滴,打在船楼上,啪啪作响。
锋锐迅速跑下床,一脚踹断门板。
这个时代可是没有救生衣,只能靠这门板了。
根据锋锐前三十年得到的种种信息,如果遇到了风暴,船可能会沉的,这时候千万不能在呆在船舱内。
“抓牢这块木板,死也不要撒手!”
锋锐将手上的门板塞给周梧谏,而后拉着周梧谏跑出房间,一脚又踹开了右间的门板。
右间内。
锋棋和小女贼也被雷声惊醒,正茫然的不知所措呢。
“快出来!”
锋锐将门板交给周梧谏,又将小妹和小女贼拉出。
出了房间之后,外面也是乱成一团。
甲板上。
舵楼里的老水手正指挥水手们拉起风帆。
只是这风暴来的太突然、太诡异,明明还漫天繁星,眨眼间就聚起一片乌云,而后刮起大风,降下雷霆,一切都叫人错不及防。
狂风之下,风帆岂是好收的。
三五个水手吃力的转动着绞盘,可原本两人可拉起的风帆,此时怕是十人也拉不起来了。
狂风吹过,风帆鼓鼓囊囊左右转动,带动着福船也摇晃起来,人能不能站稳都是个问题,如此水手们更使不上力气。
锋锐四人见状赶忙去帮忙。
还是周梧谏力气大,一声爆喝后,才顺利转动绞盘将风帆收起。
锋锐抬头看向天空,真想骂娘了。
远方繁星可见,可就他们头上,一片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好似一团乌黑的棉花向他们直直压下来。
周围的波浪被狂风卷起,浪头足有一两丈高,拍打着福船,带进大量海水,浪花在闪电下映照如一颗颗巨大的宝珠,好似要去迎接那雷霆,飞向万丈高空,电光道道,雷声轰响,波浪在愤怒的飞沫中呼叫,跟狂风争鸣。。。
“你们抓紧这桅杆不许松手!还有二小,将门板也抓牢,如果船真要翻了,你们就立刻跳船划着门板躲远些,知道了吗?”
锋锐大喊着,见锋棋三人点了头,又施展神游太虚步跑去舵房。
海上风暴锋锐可是没经历过,也是没了主意,还得找个主心骨啊。
“孙老,情况如何?”
锋锐问着掌舵的老水手。
这老水手原本也是福建沿海之人。
福建八分都是山地,如何养的活黎民百姓,唯有靠海吃海,下海打鱼。
可紫禁城的皇帝老儿定是脑袋里都是浆糊,一道圣旨下了禁海令,不许片木入海,这不是断沿海黎民百姓的活路吗。
断黎民百姓活路,黎民百姓自是不会在听你的,偷偷摸摸之事屡禁不止,这般才招来倭寇更是难活。
孙老也如孙南风一般被倭寇抓去,最终被海鲨帮买了去,虽是不习武,但一手出海驾船的本事可是祖传的。
老水手一脸镇静,面容沉稳。
“这次的海上邪风,老朽也是第一次遇到,但且幸浪头还不高,应该没有大问题。只是怕要乱了航线,于海上多耽搁几时了。”
孙老一边说着,一边左右转动船舵,福船在一两丈的浪花中穿梭。
一两丈的大浪还不算高?
好吧,锋锐这没下过海的土鳖没见识。
但见老水手镇定沉稳,锋锐也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更是感谢丰田家康给了自己个好舵手。
“那一切都拜托孙老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专业的事只能交给专业的人。
回到桅杆处,锋锐只看见了周梧谏紧紧抓着门板,却不见了小妹和小女贼的身影。
福船还在大浪中摇摆,天上更是降下豆大的雨滴,锋锐快要急出火来。
“小妹和小女贼呢?”
周梧谏也是个旱鸭子,更是半规管比较灵敏的那种,此时脸色煞白,已是被这大浪摇晃的欲吐欲呕,强撑着喊道“棋妹妹和燕姑娘说去下舱救鲁王世子了。”
锋锐立时双眼就要冒火,正想去寻时,小妹和小女贼跌跌撞撞的将鲁王世子带了上来。
锋锐一脸狰狞,嘿嘿一笑,一把夺过鲁王世子。
周梧谏的手艺果然很不错,捆的很是结实。
锋锐随手扯断一根麻绳,一端捆在了桅杆上,一端捆在了鲁王世子身上,而后强拉着小妹、小女贼和周梧谏回到了舱楼门口。
回屋还是不敢回的,更是回去就不能看见这海上风暴中的大风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