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可人类永远不会知足。
曾经一起携手并进发展壮大部族的人们开始疏远,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念头,为什么特殊的人不能只有自己?
杀戮,开始了!
唐路看着壁画上血腥的图案,仿佛身临其境,身上寒毛乍起。
当人们杀至最后一人时,存活下来的人高声欢呼。
就在这时,其他势力联合了起来,一举向着曾经壮大的强大部族发起攻击。
若是所有人都还活着,联合势力自然不足为虑。
可部族只剩下一人,他只能选择仓皇逃跑。
他又一次跑去了森林,跑到那棵古树之下,苦苦乞求千纸鹤再一次降下福瑞。
但这一次千纸鹤却没有现身,尽管那人磕得头破血流,古树树冠上仍旧静悄悄的,空无一物。
绝望的人承受不了现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残酷的画面,曾经的同伴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不想去死,他却冷酷地让鲜血飞溅在自己的脸上,最后却像一只丧家之犬般逃离了自己的家园,眼睁睁看着汹涌的火焰燃尽一切。
沉重的打击令他疯狂,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不顾一切地砍倒了巨大的古树,自刎于树前。
果然不是同一棵树,唐路看到壁画到此为止,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不由松了口气。
至于壁画上绘制的故事,唐路无法给出什么感想,只是有些揣测。
那只千纸鹤似乎改变了那群人弱小的命运,然而强大之后的人们想要独占这份命运,却不知他们的命运都串联在一起,结果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也就是说,千纸鹤掌控着命运的伟大力量,唐路脑海中那大胆的念头再次冒出来。
莫非它是神,或者说是神兽?
唐路想起奥米说过的话,记起一度被自己忘记的身份,他是要拯救世界的勇者!
不过勇者现在一点不勇,他只希望千纸鹤神兽是善良阵营的,不然自己要如何对抗命运!
随着壁画的结束,漫长的甬道走到尽头,出现在唐路他们眼前得是宽敞的石顶大厅。
借着念光的光芒,唐路看到大厅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五米多高的石头雕像,尽管显得残破,依稀也能看出千纸鹤的轮廊。
这里似乎是供奉着千纸鹤的神殿,壁画上的故事就像是在告诫信使,不要亵渎命运。
石言雕飞在最前面,毫无忌惮地展开念力搜索,它看起来并不知道雕像是何方神圣。
忽然,石言雕表情一变,一脸凝重地看向位于大厅中间的雕像,发出低沉的吼声。
“咔!”
唐路一愕,紧张地看向雕像,他的感知地图里可没有显示危险,什么情况?雕像活过来了?
“啪啪啪!”
寂静的空间里响起鼓掌声,一名身穿白色兜帽斗篷的人从雕像背后走了出来。
“没想到被一只蓝玉阶灵怪识破了我的伪装,你很不错!”全身都隐藏在白袍中的人,声音中性,分不出男女,他嘴上虽然夸赞着石言雕,却朝向着唐路。
“你是什么人?”唐路十分戒备,他的感知地图上可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尤其从他的口吻中,似乎蓝玉阶的灵怪并不放在他的眼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得是命运让我们相遇在此!”白袍人语气轻快地道:“若是你非要纠结一个名字,那么请叫我命运行者。”
“命运行者?”唐路一愣,他现在最敏感的就是命运二字。
“你说什么?”耳机里传来商豹吃惊的声音,他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却始终保持着通讯状态。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唐路,你不要说话,仔细听我说。”
“命运行者,曾用过命徒、尊命师等名讳,他从来都是一袭白袍遮住面貌,谁也没有见过他的样子。若你是遇到这个人,一定要千万小心,他在九华地区的历史中出现过很多次,而他每一次的出现,都带来了可怕的灾难,他就像灾难的代名词……”
“啪!”
白袍人打了个响指,笑道:“好像出现了些奇怪的声音,剧透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命运最讨厌这样的行为。”
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了“沙沙”的电流声。
唐路隐晦地看向周围,担心这处古老的神殿忽然坍塌,遭遇灭顶之灾。
“谣言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尤其在历史中流传后,便如同变成了真实。”白袍人意有所指地悠然开口道:“你是相信听到的,还是看到的?”
唐路看了眼不敢轻易妄动的石言雕,知道只有靠自己的对话才能打破如今诡异的局面。
“我只相信自己。”唐路如实回答,十分唯心。
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唐路再次开口道:“命运行者,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袍人看上去并不难说话,也没有表露出敌意,有可能与之达成井水不犯河水,双方互不干涉的局面。
唐路的首要目的还是要救出变成大王的鸟子,虽然其他鸟没有明确提及鸟子就是鸟大王,但如此盛大的欢迎会想必只有鸟大王有权操办。
“我在等待见证一场命运。”白袍人如是说道。
故弄去虚!
唐路感觉对方是个谜语人,不打算继续兜圈子,直接问道:“那你在等待的时候,有看到一群乘风青鸟经过吗?”
白袍人点点头,语带笑意地道:“有的,而且它们的情况看上去不容乐观。”
“咔!”石言雕忍不住叫了一声,迫不及待想当救世主了。
唐路也眼睛一亮,急切道:“能告诉我们它们往哪里去了吗?”
他话音刚落,左手边的方向,忽然传出一连串的惨叫与嘶吼声。
“看来它们被追击者发现了。”白袍人轻轻道:“你们还是赶紧去帮助它们吧。”
既然对方出言提醒,石言雕自然不再客气,第一个飞了出去,接待员乘风青鸟紧随其后,唐路保持队形,跟在最后面。
念光照耀的范围不断向前延伸,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洞口不大,长宽仅支持两人并排,在洞口之上,还用白色颜料书写着一个奇怪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