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镇剑燕盾灵发出兴奋的颤鸣,一剑而过的脱力顿时在突破之后满血恢复,镇剑“锵锵”作响,似是迫不及待想要再挥出一剑。
唐路看了眼模样凄惨的原始圣兵,觉得再斩一剑也无访,便欣然应允。
镇剑燕盾灵立马欢呼雀跃起来,仿佛按捺不住想享受美食般一剑挥出,瞬间万籁俱寂,再无一丝黑暗,满眼都是凌厉的剑光。
唐路看得眼睛刺痛,一闭一睁间,天地为之清朗。
这绝不是夸张的形容,天空飘荡的云层泯灭,万里晴空,地面座落有致的建筑群凭空消失,变成一片瓦砾废墟。
位于剑光最中心的原始圣兵则彻底断成两载,一半立于地面,一半躺倒于地上,灰雾消散,藤蔓枯竭。
死了?
唐路睁大眼睛,之前自己还觉得无法力敌,试图逃跑,结果现在不小心反杀了?
简直太戏剧性了!
转头看向盾子,唐路发现盾子使出如此强力的一剑后,竟然没有陷入虚弱期,并且正相反得是,刚晋升的气势居然还有所增进。
莫非盾子是邪神克星?
唐路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随即把原因归咎在古代剑骸只上,可能是封印巨型原始圣兵的漫长岁月中,形成的克制关系。
驱使巨大蝗虫慢慢向原始圣兵的尸体靠近,唐路谨慎地查探对方的状态,毕竟那是邪神创造的生物,理论上邪神不死便不会死亡才对。
唐路不敢靠得太近,穷极目力远望,立于地面的半截藤蔓树的中心似乎是空洞,黑漆漆地无法看清。
正考虑要不要再靠近一些的唐路,身边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惨叫,他猛然一惊,回头看去,发现猴子身上缠满了藤蔓,脸上隐隐有墨绿色的花纹浮现。
“淬叶龙,控制住猴子身上的藤蔓生长。”唐路连忙说道。
但淬叶龙的自然之力始终萦绕在全身,持续庇护着唐路他们,却无法抑制住猴子的症状。
猴子双手捂着耳朵,脸部狰狞,身上七彩光芒隐现,拼命抵御着藤蔓生长。
“吱吱!”它发出痛苦而急促的叫声。
唐路瞬间明白它的意思,猛地转头看向城镇中心的方向,让巨大蝗虫尽快向那靠近。
一座造型古朴雅致的高耸钟楼映入唐路的眼帘,悠扬的旋转从钟楼中传出,婉转动听。
但对猴子来说,却像是催命的音符,不断刺激着它体内的诅咒,扭曲着它的思想,让它对原始邪神产生信仰。
可猴子如此高傲,又怎会屈服,拼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最终抓住了声音的诡迹,指向了歌声钟楼。
“唐路!”
他刚来到钟楼面前,下方就传来一道声音,裴坠骑乘着木屋飞鹰来到他身边。
“你解决掉雷魔了?”唐路多少有些惊讶道。
那只被藤蔓异化的雷魔,实力勉强达到紫珀阶,而在大比时与裴坠短暂的碰面中,似乎并未发现他有紫珀阶灵怪。
“运气好,打到一半,它突然就倒下了。”裴坠十分坦然道。
唐路恍然,恰好与断成两截的原始圣兵对应上,便没有多说什么,当即命令巨大蝗虫摧毁歌声钟楼。
裴坠吓了一跳,连忙挡在他面前,说道:“你要干什么?”
“猴子中了诅咒,歌声一直在影响它,导致无法祛除,我必须毁了这座钟楼。”唐路解释一句,喝道:“让开!”
“唐路,我们是搜查员,不是恐怖分子,不能用破坏解决问题。”裴坠没有让步,这是原则问题。
“你说得轻……”唐路刚想怒斥,却见裴坠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见他的皮肤上也钻出了细小的藤蔓,墨绿色的花纹若隐若现般蔓延。
二人在歌声钟楼碰面并不是偶然,双方都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才会一同来到这里。
就在这时,太阳逐渐升上高空,歌声钟楼悠扬的旋律也迎来终幕,于一道回声中渐歇。
猴子痛苦的表情顿时有所缓解,没有歌声的刺激,藤蔓诅咒蔓延的速度一下变得缓慢。
同时,裴坠皮肤上的藤蔓也蜷缩成一团,仿佛一颗鼓起的肿包。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有所缓解,若是继续僵持下去,唐路一定会率先动手,为了猴子不惜一切代价。
裴坠自然有所察觉,不由松了一口气道:“我发现了进去的入口,你跟找来。”
说罢,他率先骑乘着木屋飞鹰向下方飞去。
唐路看了眼钟楼,还是忍住了直接摧毁的念头,跟着他来到地面。
裴坠等他下来后,指着面前被藤蔓覆盖的红漆大门,说道:“我刚才就在试着打开大门,但附着在上面的藤蔓太过坚韧,我还没找到办法打开。”
坚韧藤蔓,大概也是邪神产物吧!
唐路目光一闪,说道:“淬叶龙,控制藤蔓。”
淬叶龙伸出爪子,对着钟楼外墙,顿时,缠绕其上的藤蔓仿佛活了过来,如蛇一般全部朝着它蜿蜒而来,没入它的身体。
钟楼的外墙一下露出了原本斑驳的墙皮,裴坠上前打开红漆大门,立马涌出了一股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出入了。
两人进入其中,内部的空间很空旷,沿着墙面有一圈螺旋的楼梯一直向上。
他们没有选择费时费力地攀爬楼梯,各自骑乘着飞行灵怪来到了最高处的平台,出现在他们眼前得是一面由各种精密零件组成的大型钟表盘。
此时,钟表盘上的指针正“滴嗒滴嗒”地转动,计数着时间。
看着眼前的大型钟表,唐路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他走上前四处查看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异常。
见状,裴坠上前介绍道:“这座歌声钟楼,在红目地区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建筑,它会在日出和日落时分演奏出优美的旋律,唤醒和抚慰人们的灵魂。”
闻言,唐路心中一动,冷声道:“所以原始邪教就在歌声上动了手脚,给镇民们种上诅咒,把他们转化为了信徒!”
裴坠没有回答,一切都是推测,但从他身上的诡异藤蔓,以及不断扭曲他意识,让他向邪神信仰的冲动来看,无一不证实着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