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青铜小刀据说是从海的另一边漂洋来到的红目,锋利异常,削铁如泥,斩杀灵怪的效果出奇得好。”黄木举着青铜小刀,狠狠刺入木鬼蝉的身体,冷酷道:“木鬼蝉,你干得很好,所以可以去死了。”
“你在干什么?”唐路下意识愤怒出手,却没有碰触到对方,面前的场景不过是一段历史投影。
青铜小刀深深贯穿了木鬼蝉的身体,刺入到龙筋树枯萎的躯干之中,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染红树干。
木鬼蝉发出一声惨叫,直到刚刚,它还在向狂蔓树魔炫耀训怪师的偏爱,龙筋树的生机是由它来吸收。
尽管木鬼蝉一直不理解狂蔓树魔对自己的不屑,但训怪师始终对自己很好,好吃好喝的养着它,它就权当狂蔓树魔是对自己的嫉妒。
可在这一刻,狂蔓树魔嘲弄的笑声格外刺耳,仿佛能够盖过身体上的疼痛。
木鬼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训怪师,不相信他想要杀死自己。
“成功了,马上就要成功了!”黄木继续用力,把青铜小刀刺得更深,自顾自地兴奋道:“这把青铜小刀用来杀死一只毫无战力的灵怪果然轻而易举,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补品的完整性。狂蔓树魔可以最大限度的吸收补药带来的实力提升效果,让狂蔓树魔有机会晋级黑金阶!”
木鬼蝉听着训怪师兴奋的自语,仍旧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哀求地发出叫声,希望训怪师不要再和自已开玩笑了。
“知了……”
“住嘴!”黄木厌烦地喝道:“我早就烦死你吵人的叫声,要不是你能成为狂蔓树魔的补品,我怎可能会契约你这样无用的灵怪!”
说着,黄木抬头看了眼天空,此时日上三竿已过,太阳到达最高点,阳光最是热烈,他不由哈哈大笑道:“不过主仆一场,我让你死在夏天里太阳最火热的时刻,完成你身为蝉的命运,没有一只蝉可以活过夏天,哈哈!”
没有龙筋树冠遮挡太阳,阳光泼洒下来,炽热的光线照在木鬼蝉身上,却无法令木鬼蝉感到一丝温暖。
它遍体生寒,意识开始模糊,但身体上的疼痛压不过心理上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它的神经。
“狂蔓树魔,差不多了,尽情享用吧。”黄木把青铜小刀拔了出来,木鬼蝉的身体在鲜血和粘液的作用下紧贴在树干上,没有掉落下来。
狂蔓树魔兴奋地走上前,闻着补品的香气,已经忍耐了很久,现在终于能大快朵颐。
树木手臂伸出,狂蔓树魔缠绕在身上的藤蔓,当即向龙筋树上缠绕,进一步碾碎了木鬼蝉的身体,顿时浓郁的绿色能量通过藤蔓传递入它的身体,令它舒服地叫出声来,气势节节攀升。
然而让唐路沉默得是,此刻龙筋树的模样竟与现实中并无二致,也就是说,原始邪神就是从现在开始诞生,且促成这一切得竟是黄木!
狂蔓树魔身上紫珀阶巅峰的壁垒有所松动,似乎即将迈入黑金阶,黄木不禁兴奋起来,不枉费他忍受灵魂痛苦,契约一只毫无战力的补品,并把它辛辛苦苦培养到紫珀阶巅峰,为得就是这一刻!
只要狂蔓树魔迈入黑金阶,那么他就将成为当世最强者,一统红目地区。
“哈哈,军阀林立,割据乱世,百姓们民不聊生,水生火热,每天都有人死去。”黄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有激动的泪水,笑声中尽显苍凉地道:“想要结束这一切,必须要有盖世的实力,才能开辟出新的世道,而我就要成为这样的英雄,为万世开太平!”
唐路震惊地看着他,这家伙在说什么,想要成为英雄?
原本构筑起来的黄木形象轰然坍塌,唐路其实早就意识到不对,不仅是黄木的穿着、邪神诞生的时机,还是青铜小刀的出现,都意味着念影所投映出来的场景,出现在遥远的时代。
而从黄木现在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稍微了解到他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战乱纷飞的时代。
可唐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残忍杀害自己灵怪,现实中要血祭一个城镇镇民的男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愿望。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唐路愤怒地咆哮道,但理智告诉自己,他没有理由说谎。
因为黄木根本不知道身边还有人的存在,不可能自说自话的撒谎,历史投影记录下的场景也是曾经真实发生的事情。
唐路感到格外荒诞,耳边却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从轻变重,有一大群人正在快速靠近过来。
黄木自然有所察觉,他扭头看向来时的方向,目光平静道:“终于来了吗?”
他显然知道来者何人,或者说他本就是被人追赶的状态,追兵随时都会追上围堵住他。
只是这一次,他不用逃也不能逃,狂蔓树魔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等它完成晋级,一切都将如他所愿。
黑压压的人影从林间涌出来,他们穿着铠甲,身边跟着一只气势强大的灵怪,围堵住了黄木的四面八方。
“黄森,你以为杀死了城主还可以全身而退吗?”为首的一名将领猛然爆喝道。
唐路看向带兵领队的将领们,吃惊地有些麻木,那些将领熟悉的面孔赫然是元字开头的原使们,并且他们身边还跟着他们的招牌灵怪,赤发鬼、雷魔、羊皮狼人等。
“元家军,你们的城主欺压百姓,就应该想到自己有身死的一天。”真名为黄森的黄木吼道:“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家伙,也应该跟你们的城主一起去死!”
“黄森,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你以为没了城主大人,元城百姓就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吗?”元刻冷笑道:“没了庇护一方的城主大人,元城将变成其他势力眼中的肥肉,从此再无安宁,你以为元城百姓会感激你,还是憎恨你?”
黄木沉默下来,没有反驳,他何尝不知自己是侠以武犯禁,但百姓食不果腹,奴隶生不如死的场景,他又怎能抑制住自己的怒火!